江孔顺 | 寻根记
寻根记
文|江孔顺
人生在世,似水流年,许多珍惜珍重人生的人,往往会在活在当下的同时,还会经常审视社会,思考人生,也会经常把目光与思绪从眼前移开而抬眼远望,去回望过去或展望未来,去追寻诗与远方。眼前的这些村庄、土地、山岗、河流以及活跃其间生生不息的芸芸众生,几十年前、几百年前、几千年前、甚至更早以前,该是什么模样?未来可能又将怎样?又将何处去?……凡此等等,不一而足,都常常会萦绕心头。
也许正是出于这种原因,近十几年来,我常常会情不自禁热衷于回望过去,寻根问祖。
当我真正看懂了重修的家谱族谱之后,我才第一次知道自己并不是来自山西洪洞县,儿时关于“小脚趾头指甲发叉”的传说,显然并不靠谱。
很清楚记得,前几年祭祖时,仔细擦拭干净“始迁祖”墓碑,石碑上赫然写着:公原系安徽安庆府桐城县人氏。何年何月因何事迁居此地?无论族谱还是墓碑,均不显示,仅显示生卒年月,立碑时间显示:乾隆六十年,也就是1799年。
根据族谱记载,“始迁祖”之父葬于原籍桐城,而其母葬于原属内乡县、现属淅川县的简龙砦。这样推算,始迁祖应当是随母同迁,同时迁出的还有其哥哥和弟弟,在其哥哥一栏里显示:迁陕,无考。其弟弟一栏里则显示:迁陕西汉中府洋县高庄沟。这样清晰的地址,勾起了我寻亲的念头。
在百度地图查找,高庄沟赫然在图,只不过不在洋县,而在紧邻的佛坪县。查询佛坪建制,竟然几经变化,1913年才设佛坪县。心想此地应当就是族谱上的高庄沟。
一个偶然的想法,让我按照族谱的字辈和我们这一分支的姓名,搜到了当地一个长辈的名字里竟然有和我父辈是一样的字辈――“尊”,在一家医院工作。可遍搜医院和个人电话,竟无法联系到本人,也就无法核实相关信息的可靠性,写信寄去也是杳无回音。忽一日,搜到了该县的计划生育网站,怀着试试看的想法,顺着电话打过去,询问此地有无江姓人士,并以修谱为名要到了乡政府的电话,从乡政府又以同样的理由要到了村支书的电话,又从村支书那里得知,他的好朋友竟然和我一样中间一个字是“孔”字,一路要下来,就顺理成章地拿到了“兄弟”的电话。
电话那头,不一样的乡音,一样的惊喜,上下几辈,字辈完全吻合!最令我牵挂的是,那边竟保存有整套的家谱,相比我们这边文革中七爷冒着风险从火堆里抢出的两本手抄残谱,其珍贵程度自不待言。
几次电话通过,于是,趁2015年五一小长假,我终于结伴踏上了寻亲之路。
遥远的路途,秦岭腹地崎岖的山路,挡不住滚滚的车轮。漫长的路途,也不知两百多年前是遇到了什么灾难,竟然辗转一千余里,远走他乡。
亲人相见的场面可以想见,就像地下党对暗号一样。当两套族谱相应的部分完全重合时,当初的烟云一扫而光。继而是丰盛的晚餐和彻夜的长谈,只因那扯不断的血缘,尽管已有十二辈人过去。祖坟山上残破的墓碑,再一次验证了族谱的记载。从此,山的这边和山的那边,就有了些许牵挂。好在有书信,短信,微信相通,我有一个约定,等高铁通了,再去佛坪。
有了一次的成功,就有了2016年元旦六尺巷边更久远宗亲的重逢。
在安徽省枞阳县白湖乡,始迁祖陵上的一炷香,让我找到了上溯23代的根。尽管谱上标记明显的杜鹃山已无影无踪,但我仍心有不甘,车阳河、挂车河、陶冲这些先祖生活和埋葬的地方,让我倍感亲切;被水库淹没的江凹村让我遗憾。可在日后的不停寻觅中,原居住在江凹村的族亲终于失而复得,果然是同宗同谱的族亲!只盼来年闲暇时,重回桐城话桑麻。
家庭乃社会细胞,许多家族为追寻自己家族之前世今生而修家谱续家谱,既是出于珍惜家族那种血浓于水的血缘亲情,也是研究家族及至社会历史沿革、促进未来更好发展之必须,其意义比之研究云南元谋猿人及北京山顶洞人,当属异曲同工
今年我已五十有五,绝对已是年过半百之人了,时不我待!春华秋实,既是一种自然物语,也同样道出了人生哲理:春天固然美丽,初秋也风光正好!我要趁着这初秋美好时光,多找点空闲,多找点时间,继续寻根之旅,并继续追寻那诗与远方……
(图片来自网络)
作者简介:江孔顺,1963年生,南阳市西峡县人,现为北京市京师(郑州)律师事务所股权高级合伙人,党支部书记。毕业于郑州大学政治系,法学学士,经济师,高级政工师,神护江律师品牌所有人。河南厅直律师分会刑委会执委,河南农业大学特邀客座讲师,华北水利水电学院兼职法学教授,担任河南省省直机关工委、郑东新区、河南新合鑫置业有限公司、河南拓达实业有限公司等十多家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法律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