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现 | 亲密燕子

燕子又回来了！你看，还是去年那一对，还是在去年那个窝上往上垒。这对燕子已经在我家居住五六年了。

朋友一脸笑容，说起燕子就有说不完的话。

去年春天，它们从后院搬到前边这个柱窝儿，也不知道咋整的，可能是窝儿垒得有点浅，小燕子破壳后总是往下掉，我就往上拾过几次，你看今年它们还在往上垒。

燕子来了，早上就睡不成懒觉啦，不到六点，这俩小家伙就唧唧唧叫个不停，晚开一会儿门，它们就在屋内乱窜。晚上回来晚了，两个小东西又在门前探头探脑，东张西望，好像在寻找主人，期待主人早点开门。那天老家有事，回来已经七八点，开门后突然想到燕子还没有进门，担心晚上它们可怎么过夜？第二天早上一开门，两个小精灵嗖——嗖——飞进屋，还在我头顶盘旋了几圈儿，对着我的耳朵唧唧唧叫了好几遍，似乎在告诉我：以后可不能把我们扔到外面不管啦！

听朋友没完没了地说起燕子，我接过话语说，燕子这种鸟儿，很有灵性，十分通人性。俗话说，老鸹野雀旺处飞！燕子连续几年来你家，说明你人缘好，财气旺，是个好兆头。我给你讲一个二十年前听说的燕子传媒的故事。

说河南一户人家的屋梁上连续几年都有一对燕子春来秋去，生儿育女。这家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听说燕子是寻老窝住的，他就想验证一下是不是这样。于是，他在燕子即将离开的时节，趁晚上把一只燕子从窝内捉住，然后把自己的住址写在一张纸条上，用塑料膜裹在燕子的一只腿上。

第二年春天，那只绑着裹腿的燕子与自己的同伴如期又回到河南这个小伙子家里。不同的是，燕子的另一只腿上也裹着一个薄膜。小伙子赶紧趁晚上捉住燕子，打开两个裹腿，想看个究竟。一看，自己写的笔迹还在，另一只腿上的纸条上是福建一个姑娘留下的地址，并且央求说，如果河南的小伙子见到纸条中的地址，请回信。

小伙子高兴极了，连夜写了一封长信，介绍了中原大地的渊源文化，介绍了自己的家庭状况。很快，福建的姑娘也回了一封信，阐述自己对内陆的向往，对燕子的喜爱。就这样一来一往，久而久之，俩人产生了爱情，福建姑娘飞越千山万水来到河南。

后来，沿海发展快，河南小伙子一家又到福建打工，并且带动河南老家无数兄弟姊妹到福建谋生。不过，两人临走前，一再嘱托老家人，一定不能把家里的门封得太死，要给燕子留个出出进进的路，让燕子能够生生不息，不是燕子哪有一对幸福的人。

朋友听过故事笑得更灿烂了，听你这么一说，燕子还成了我们这家庭一员了呢。

是啊，在今天高楼林立，门户紧闭的日子里，燕子能够挤着门缝进家搭窝，生儿育女，至少说明燕子觉得主人是值得信任的好人。从古到今，燕子就是寻常百姓的常客，虽说它们不讲卫生，随地大小便，但是，进入谁家都是早起晚归，与主人相处和谐，其乐融融。一千多年前，唐朝诗人武元衡在《归燕》一诗中就写到：春色遍芳菲，闲檐双燕归；还同旧侣至，来绕故巢飞。

你能说，这上下翻飞的小燕子与人类不够亲密吗？

                                (图片来自网络）

作者简介:        

      赵成现，中学高级教师，民俗文化爱好者，致力于整理民俗文化与农耕文化。所写的《过大年》《家乡的端午节》《剃头匠》《月圆中秋》《老家的新年味道》等在报刊上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