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马约卡
著名的西班牙海岛马约卡究竟有何迷人之处,那里的人们过着怎么样的生活?某天在书店里看书时发现马约卡其实不是传说中的那样只有海,而是一个有山有水有故事的地方。在网上冲浪时又找到了一本关于马约卡的指南,这是一本自助旅游出版社出版的马约卡介绍,扉页写着几行字:“抛开城市的喧嚣,跟随我来这个宁静之岛,那里男入从不匆忙,女人永不衰老,那里的美景再怎样形容也不过分,那里终日阳光灿烂,就连月亮也是缓缓升起,迟迟移动。”于是,马上买了一本,到了那里躺在沙滩上慢慢看吧。然后,定好旅行社,赶在大批游客醉醺醺的狂欢之前飞往马约卡岛。
这次出行,选择了欧洲最大的廉价航空公司——Ryanair(瑞安)的航班。从布莱梅到马约卡的往返票5个人一共花了158欧左右。(手续费等已经全部包括在内了),非常划算!
一片位于南欧和北非苍穹之间的群岛巴利阿里群岛出现在飞机下方。在守望黎明的五千年间,马约卡岛能够为人类带来多少惊奇与财富?在守望黎明的五千年间,西班牙的巴利阿里群岛就像一个百宝箱,非尼斯人、希腊人、罗马人、阿拉伯人……都视之为“梦想之地”。 巴利阿里群岛虽然早已成为地中海最发达的旅游市场之一,但它的自然美景大部分仍完好地保存着。马约卡岛是巴利阿里群岛中景点最多的岛屿,面积3640平方公里,我仔细观看着地图。马约卡岛是著名的旅游胜地,也是西地中海主要的旅游目的地。这里的小海湾和海滩相辅相成,形成了一处处迷人的夏季度假中心,而隐藏在各岛屿内陆地区的景点也以其特殊的魅力吸引着众多的游客。这里有欧洲惟一的哥特式圆形城堡——贝尔佛堡,有最具盛名的帕尔玛大教堂。在全世界哥特式天主教教堂中,此教堂的尖塔高度居世界第三,又因其曾接纳和见证了无数名人的婚礼而闻名于世。
经过2小时40分钟的飞行,终于到达了马约卡机场。算是踏上西班牙的土地了,尽管是海外的殖民地。有人说马约卡是德国的一个岛,是因为那里的游客多是来自德国。其实,马约卡是西班牙的领土,与巴塞罗纳隔海相望。没有到过那里的人,常常以为这是个小岛,其实,这是个面积达三千多平方公里的中型岛屿。岛上常住人口六十三万,而每年游客达七百多万。其中,三百多万来自德国。德国人来这里是为了阳光、沙滩和消费。一提起马约卡,德国人首先想到的是那里的通宵达旦的酗酒狂欢,其次才是海滩。
一出机场的大门,我就被这个城市的夜色吸引了!
扑面而来,温柔舒适的晚风致我最周到的欢迎问候。微微颤摆的棕榈树,整齐精神地沿去机场巴士站的路面站立展开。拖着随身的行李箱,走在繁星闪烁的小岛苍穹下,我的心情是那样的轻松释然,暂时把旅途的劳顿抛在了脑后。
夜色里,我们乘坐大客车穿过全岛,花一个多小时,来到岛东。我们下榻的萨克玛村的白门度假村离海滩尚有一公里,不过,要晒太阳游泳不用到海边,度假村里就有一个不规则椭圆形游泳池。沿着由夹竹桃,橄榄树,棕榈树,芭蕉,凤凰树,松树,柠檬等组成的林荫道,我们找到了自己的套房。
19世纪西班牙著名艺术家圣地亚哥·路斯纽尔曾赞誉马约卡岛为“宁静之岛”。在20世纪50年代,马约卡岛的旅游业开始繁荣,60年代还出现游客暴增的情形,岛上随之兴建了各种旅游设施。但在内陆地区,至今仍然保留着大量优美的传统建筑、乡村风光和宁静的氛围。
马约卡岛上山脉绵延,海拔1445米的马约尔峰有着纯净的山岳风光,地势陡峭的山脉上散落着风光如画的城市,海滩上总是阳光明媚,近一个世纪以来都是地中海著名的避暑度假胜地。
难怪啊,这么多德国人都乐而忘返,争先恐后地前往马约卡渡假!相对于阴晦、不到下午4点就落下夜幕的德国冬季天气来说,马约卡的冬天实在是让德国人找不到任何抗拒的理由。尤其是,在那些患有常年风湿,内寒体质,一到冬季就咳嗽不止的德国老年人心里,马约卡的确就如安度晚年的天堂!
从德国初冬气候一下子跃进到小岛的夏末气候,这旅游的乐趣里既有为好天气兴奋的,也掺杂着为没合适的衣服穿而犯愁的。
第二天清晨,马约卡又迎来了一个明媚的早上。这实在不奇怪,因为据称这个小岛一年中至少有300天以上是日照充足的晴朗天气,受到这种气候和美丽的自然风景的恩惠,很久以来,一直被称为“地中海的乐园”。
举目望去,明快的色彩涨满眼帘:干净的亮灰色马路边,是碧色欲流的棕榈树;港湾里桅杆林立,三桅船的银白色船帆在闪着碎光的蓝色海天间被晨风吹得微微鼓起......
驻足观望,岛屿到处是沙质的海滩,陡峭的悬崖、种植橄榄或是橘子树的田野让人流连不舍。而再走远点儿,还会看到很多美丽的小山村散落在岛屿各处。肖邦和乔治·桑所生活过的瓦尔德莫萨以及像风景一般美丽的迪亚都是好去处。
“诗人和艺术家所梦想的一切,造物主都在这里创造了出来。”160多年前,法国女小说家乔治·桑与肖邦在马约卡居住时对这里发出了由衷的赞叹。1838年11月,肖邦和乔治·桑乘船到了马约卡岛。在乔治·桑的陪伴下,肖邦心无旁骛地创作着,远离尘嚣的马约卡岛为肖邦提供了一个最佳的工作环境,一首首华尔兹、马祖卡、小夜曲源源不断地寄到了出版商普莱耶尔手中,其中最著名的就是《雨滴》序曲。在乔治·桑的作品《我生活中的故事》中曾详细记录了那次马约卡岛之旅。如今的瓦尔德莫萨村修道院的主要建筑改成了博物馆,肖邦和乔治·桑生活过的房间陈列了一些文物。此后,陆续还有许多欧洲艺术家和作家曾经造访巴利阿里群岛,并被这多姿多彩的景色所陶醉,他们所留下的不朽的艺术作品,包括数十部游记和大量的绘画作品,便是对此最好的证明。
画家鲁斯诺尔1893年到这里写生,画了“静谧之岛”,写到:
这是一个逃避的岛,这里,你可以有足够的勇气在日光下沐浴,在月光时沐浴,这里总是由静谧统治,甚至月亮也是如此懒洋洋地在自己的轨道上磨磨蹭蹭。
劳伦斯在1929年来过这里,写道:
这里的人友善,躺在沙滩上,吃得好,似乎太丰盛了:——每日十先令,旅馆里只有我们四人。
英国诗人格累福斯从1936年到1946年住在这里的山村德叶躲避战火,后来写了“马洛卡的其它故事”,说:这里的人交谈大声,如果小声谈话就被视为有病或者胆怯。在棕榈城,隔墙甚薄,隔壁人家一举一动尽在耳目之中。
我们一行坐了一个小时的大巴去有美丽海滩的Pollensa。但很可惜,因为是近冬季的天气,Pollensa的沙滩几乎没有多少游人拜访,显得很是冷清——看来我们这个时节到Pollensa一游,是蛮错误的选择。
啊,雪白的沙滩平缓地伸入湛蓝的海湾,细软的白沙很柔和地亲吻着脚,海风轻拂,海浪缓慢而有节奏。海水清澈见底。太美了。这可以和鼓浪屿,小梅沙,鹿回头以及世界上任何一个沙滩媲美。
海滩上人烟寥寥,在海景阳台上遇见的另一中国人微笑着冲我们招手,因为他听到了乡音。一聊,他是科隆的,原来,遇见邻居了。整个海滩,也就我们6个中国人和几个德国人。
我们或在茅草盖成的遮阳伞下,或在橄榄树下,或在太阳下任太阳晒,能够带着黝黑的面孔回去正是我们的愿望。面对着一个个海浪涌来,有的惊惶失措,跑回沙滩,有的勇敢地迎上去,有的跳向空中躲过浪的袭击,有的躺在气垫上,任其飘摇。
躺在沙滩悠闲自在,与那从早到晚的毫无阴影的蓝天太阳相得益彰。我想写诗,然而,天上没有白云飘过,于是,笔下枯竭。我想在燠热烦闷中激起灵感,然而,微风吹拂,缪斯的翅翼飘然而去。
美丽的阳光让脚指头蠢蠢欲动,海风,墨镜,还有光脚丫子。这是地中海至纯的蓝色,尽管不如希腊爱琴海那般摄人魂魄,不理这个季节水温只有7度,我们脱鞋下海。冷!却还能承受,别忘记阳光是暖的。在海滩上颠跑,狂叫,平整的冲击滩上满是我的脚印,乱七八糟,海浪一抹,便什么也没有了。一如繁琐的工作,经马约卡轻轻覆过,疲劳烦扰尽抛九霄云外。用脚趾在沙上写字,除了I、心、U,海浪不容许来得及写下别的任何东西。
湛蓝的池水仿佛天空,我飘浮在水里好像游荡在太空。海滩边的椅子上躺着几个游客说着德文,酒吧的音乐和德国的任何一个酒吧完全一样。是德国从寒冷的地方搬到地中海来了。
海是一个介乎人类和动物之间的东西,他没有人类的智慧,却有自己的语言。我有时躺在海面,任海浪将我像婴孩在摇篮里摇动,倾听着海的声音,被海滩上的人类的音乐嘈杂湮没。我向海心游去,远离人类,亲近大海,希望能够听到海的歌唱,那启迪灵感的天籁,海浪有节奏地连绵而来,我只需要从一个个浪尖游下浪谷,头顶蓝天,透过碧蓝的海水是雪白的沙。这样,我离开沙滩愈来愈远。突然,前面的海底出现黑魆魆的一片。莫非是鲨鱼?那嗜人成性的海底怪物,想象中,自己的腿被血淋淋地撕下,被它雪白的牙齿咀嚼。没有,这里从来没有发现过鲨鱼,即使偶然从直布罗陀海峡游进一只也早被沿岸的渔民捕获。我坦然地继续向海心游去,直到看见那黄色的飘浮警告物。
我们在常绿橡树的遮天蔽日的树阴下找个桌子坐下来,啜饮着冰凉的饮料,眺望着深谷中蜿蜒向上通往隘口的道路,隘口上面是阿法比亚山险峻的山崖峭壁,崖壁在矮树斑驳的山坡投下了喜悦的阴影。四周一片寂静,连躲在巨橡树叶丛里的麻雀都悄然无声。
翻看地图,距离最近的景点叫做Cala Millor,从GPS上看,好像并不是很远,一算直线路程才发现,本来计划的徒步,是我们太不自量力。科隆的小哥提议,我们就挤他那个5人小车吧!谁让我们几个不会开车呢。
天气娇好,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睛,带上墨镜,拿着相机,我向往的旅行就是这样。
双车道的小公路向着太阳照射的方向延伸,划出简单却纯粹的线条,视线变得宽阔起来,上到一个高处,远望去,天的尽头有海,海的尽头有山。
在往Cala Millor去的山路上,过一段就有小小的一块地方可以停车看风景,观景的地方有时是山崖上突出的一块,修了台阶和栏杆,有的还有个小碉堡可以爬,更有一个餐馆修在风景绝佳处,阳台挑出山崖,宛如空中楼阁,过往的人没有不受吸引停下来喝杯饮料再走的。一边享受,一边照相。来之前,听到不少传言,比如这里的东西贵过瑞士,比如一盘沙拉要十好几欧,让我们不能免俗的带上好些干粮,事实证明,大可不必,尽管是富人云集,这里却并未堆积出富人经济。
喝到一半,忽然云起雾涌。周围飘过丝丝白云,如入仙境,再看远处的群山,则云山雾罩,低头俯瞰碧绿的海湾,也若隐若现。
我们起身在黄昏时分,慢慢散步到一个安静的海岸。罗梵多酒吧(BarLovento),本来,只是一处渔夫小屋,一个小小的石头建筑物,至今它仍然是这个客栈的主体,不过,现在增加了盖顶凉台而扩大到海岸边了。我们坐在岸边的座位上,分享着一份新鲜的炸鲤鱼,一面把面包屑丢给就在我们桌子旁边一群争食的灰色鲤鱼。不远处,低洼处的浅水边一群野鸭在竞相戏水,旁若无人。
正在这岸边欣赏黄昏夕照时,返航的船队已遥遥可见了,帆船上的点点灯光映照在海面上,涟漪的波浪仿佛萤火虫般闪烁跳跃着。
还有比这更好的享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