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等人的下作行为

上等人是什么人,按照传统中国社会的理解,至少具备几个特点:一是官职高,那怕这个官职是捐来的;二是要有钱,那怕这个钱是偷(抢)来的。放在现如今的社会里,当然还有其他原因,这些人的特点一般是位置显赫,手头可支配的资源很多,心理上总感觉高人一等,与人说话总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久而久之,连他(她)们的子女或什么亲戚也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似乎一切好的东西都应该是他的,一切不好的东西都应该是别人的,至少与他无关。

有些上等人,可以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菜金与街头小贩理论半天,可去了高档饭店挥金如土。在这,我们就有个问题——为什么这些上等人向需要帮助的人买东西,却要显示高高在上的优越?而对于不需要我们慷慨的人却又如此慷慨?

这是什么心态,我估计这些上等人有如此做法,也只是环境使然,试想与他交往的也大多是上等人,在这样的环境中,攀比自然是少不了的,然而若遇到那些不如他的人面前,那副下作的嘴脸就暴露无遗,似乎要从那些不如他的人面前获得一种快感。

大诗人李白的才气有如天助,曾经也是自负得让周遭的人黯然失色、俗不可耐,他是精神上的上等人,可是当他走进玄宗的朝堂时,他视朝堂上一干生活中的上等人——玄宗、玄宗的爱妃杨玉环、玄宗的宠臣杨国忠、玄宗跟前第一得意人高力士如枯草路石,据说他曾叫“贵妃亲擎砚,力士脱靴,御调羹就飧不谢。”

我总以为这是后世文人的夸大之辞,其实是李白到了京城以后,他总以为能填上几首好诗,以布衣而取卿相,得到玄宗的赏识,能一展自己在政治上“为君谈笑靖胡尘”的政治夙愿。但他的作为自然遭到了周围的妒恨,李白的出局已成必然,虽然他被玄宗授予翰林待诏的位置上,也确实起草了诸多重要文件,但却被玄宗讥为“一副穷薄相”。

其实包括玄宗在内的这些上等人,他们的内心是根本看不起李白,尽管李白是个诗人。精神上的上等人和俗世中的上等人本就是两条永不相交的直线,可偏偏交织在一起,谁看谁都不顺眼,高、二杨的挑拨下,他被“赐金放还”,徒唤“我本不弃世,世人自弃我”的哀叹。估计此时的玄宗、二杨和高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呵呵呢!

李白还算幸运,倘若生在大明朝,估计以他的性格,少不了被当众打屁股,即所谓廷杖,这是明朝惩治不听话臣子的一种羞辱性的措施,就是让你众人面前失去面子。如果在永乐皇帝朱棣时期,他会叫这些不听话臣子家眷发在教坊为娼,并让军人前往蹂躏。

可如果放在清雍正朝,那种生不如死的精神羞辱更是在所难免。钱名世曾经在年羹尧得势时写过几首关于年的颂歌,以夸奖他平定青海的功绩,这也是情理之中,毕竟两人有同年之谊嘛。可当年出事后,雍正开展对钱名世的处理可谓阴损到了极点,他不打也不杀,而是亲手书写“名教罪人”的匾,并令其挂在自家的正堂,就是要羞辱你和你的全家,并每月初一、十五,派当地的官员前去检查,看那块匾是不是还在挂着,那一刻我估计钱要死的心都有。然而雍正的怒气似乎还未消,并组织300多人写诗骂钱,这些诗如写得不好,被打回重写,有的可能还被革除职务,发配原籍。与此同时,雍正还组织人编写了《名教罪人诗》,交给钱名世,让他自费出版,而出版所用纸张,还得用上好的宣纸。

这种种触及灵魂的上等人下作行为,实在是不胜枚举。且各种花样百出,也是令人叹为观止。在这种所谓上等人的思维里——我是对的,没有错,要错的也是下属,人人都是他的仆人。这个方面崇祯皇帝算是楷模,他的那句——“朕非亡国之君,臣皆亡国之臣”算是说出了上等人的心里话,不过崇祯最后那一吊,算得上爷们!再看看我们身边的上等人,唯一打败他们就是默默地看着他们无耻疯狂着,“以凶人的愚妄的欢呼,将悲惨的弱者的呼号遮掩”,然后再厚着脸皮地变老,以某某老而自居,混个某某家而寿终正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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