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愿意为你月夜出逃。

窗外的月亮,夜里睡不着睁眼便能看见
写过了无数次月亮还是
愿意跟你低首谈起人世
还是愿意像秋天草丛里的
虫儿跃上枝头,若有所思
翅膀微薄,复眼美丽
星空总是这样旋转不停吗
经过了无数次心跳我啊
还是愿意为你月夜出逃
还是愿意,为你重拾离骚
——《地球琐事》
昨天,认识了名字中有月的人,夜里,对方发来一些月亮的照片,半睡半醒之间,写了这样一首诗。如同开头写的那样,已经写过了无数次月亮,到底那月亮还有什么可写的呢?我想的是,月亮总是那枚月亮,但是人已不同了,便总还有许多新的话可说。
人和人的际遇是很奇妙的。两个人未相逢之前,往往一句话也无,但因了某个契机开始说上话来,就像某个小宇宙突然爆发一般,突然有了无数的星辰与风暴。你们开始交谈,说各自的喜好,说过往生命中的瞬间,说此刻微妙的心情……如无意外,这样的交谈还要持续整个余生。如此「盛大漫长」的一件事,发生得如此轻巧突然,则不能不说是一份因缘。
而在此前,人们各自是怎样的光景呢?
以前在这首《お月さま》的评论区,我曾写过这样一段话:「每次听到温柔的曲子都会找谱子出来,弹上一小段,很容易沉浸进去,直到偶尔听见窗外的汽笛响,偶尔听到烧的水开了,偶尔听到洗衣机停止转动,才又放下吉他。温柔的事物一直存在,只是难有一起分享的人。」
是的,我知道人生中大部分的时辰,都是在失神与回神之间往复。但倘若有了令自己免于失神的人,便不要在意对方是什么身份,彼此有怎样的心事,或今后会有怎样的变化——只是凝神屏息,拥有此刻便足够了。
音乐:伍伍慧 摄影:李倦容
诗文李倦容
2020年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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