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歌手们的个人标签,可以有多重要?

2019年以来,对杨千嬅最具潜在影响的事情是什么?

《处处吻》在大流量时代的疯狂加成下,传唱度大幅提升,以至于惊动了本尊。

或许正因为这种惊动,舆论也开始重新考虑一个问题:

为什么杨小姐的路人缘,可以这么好?

并不是每个歌迷都能迅速对上面这个问题给出自己的理解,可实际上,这个问题可以基本等效于下面的问题:

对香港的女歌手们来说,标签可以有多重要?

她唱《少女的祈祷》时,实际已26岁,不那么少女了,幸运的是,林夕仍然给了她一个足够漂亮的情境,让她在旋律的表达里,去经历这个阶段。

对此林夕当然有自己的想法,多年之后,他在杨千嬅的婚礼致辞上这么说:

“其实我最初写这首歌的目的,只是基于她的年龄、际遇,或者说人生的某个阶段,当这种阶段过去之后,这些歌词也就不再适用了。”

翻译一下这句话,是这样的:

我把这首歌写出来,就是让被保护的很好的杨千嬅,去经历感情的。

考虑到杨小姐在《少女的祈祷》之后收获的赞誉和声名,我们可以很安全的说:

女人们往往需要先经历感情,而后才能培养个性。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在听过《野孩子》和《烈女》之后,方能真正理解杨小姐从“心中尚有小怨念”到“洒脱独立毫不在乎”的重要蜕变过程。

经历这样的蜕变的,不止一个杨千嬅。

1993年的郑秀文,不过刚满21岁,在香港乐坛几乎处处淑女风范的效果下,她自己主动要求唱快歌。

22岁,她第一次在演唱会上把头发染成金色,甚至被冠名为染发天后;

23岁,因为不愿对公司指定的淑女路线妥协,她被华星唱片雪藏9个月;

26岁,要强的她克服经纪人辞职的影响,一个人独自留在华纳,最终再度登上事业顶峰;

这意味着,我们如今所熟悉的郑秀文,完全是靠着给自己加东西,添细节,一点点磨练到现在。

所以,Sammi的标签究竟是什么呢?是执着坚定吗?是终获回报吗?是洒脱淡然吗?其实都不是。

2005年,33岁的郑秀文遭遇了人生最大的挫折:

失败的影后角逐,实在不怎么样的电影,恰巧到来的湿疹,加上足够磨人的感情。

这一切如潮水般袭来,即便是坚强执着如郑秀文,也不能不选择退隐。

但她没有后悔,也没有放弃。

她排除万难,重新站在舞台上,还出了一张四字专辑:《信者得爱》。

没错,信者得爱这四个字,才是郑秀文的最终标签。

不同于杨千嬅和郑秀文,容祖儿在给自己加标签这条路上,走得更为艰难。

2000年,当她在十大中文金曲颁奖礼上唱到《谁来爱我》这首歌时,似乎给了自己一个难以捉摸的宿命牵引:

如果爱情是个孤单国度,就在荒岛起舞。

不懂得爱,不懂得我,别亲我。

如果你把这首歌认真听上两遍,很容易意识到其中的矛盾所在。

这是一个渴望被爱的女子,亦是一个不愿将就的女子。

她渴望遇到一个真正理解自己的人,她渴望遇到一个真正理解爱情的人。

这不只是容小姐一个人的简单诉求,也是每个渴望邂逅真爱的女人内心的诉求。

只是那时20岁的她尚不明白,真正不那么理解爱情的人,其实是自己。

有了这种体验,两年后她才会唱《争气》:

大个女纵使失恋工作至上才争气

谁也没有想到,这份无惧负面情绪和流言的无畏、扎实和拼搏,让Joey成为此后香港女歌手中LIVE能力最强,舞台表现力最丰富的存在。

我们总说容小姐会唱情歌,即便如此,她也得有足够的作品和整体意识去承载这一切:

《怯》蕴含着患得患失、饱含期待和小心翼翼;《心淡》和《分身术》是失去感情之后的冲击和变化,直到《破相》唱出一个女人在感情中的折堕,才有了《搜神记》中勘破一切的释然。

如果我们仔细听,会发现这些歌完整承载了一个女人在感情中的全部过程。

这当然是极为难得的。

这意味着什么呢?

无论是杨千嬅,郑秀文还是容祖儿,抑或是她们的前辈徐小凤和梅艳芳,能够在香港乐坛多少留下痕迹的女歌手们,她们身上的标签,实际上没有任何人为复杂的因素。

相反,这恰恰承载了她们在多年的歌手生涯和舞台经历过程中,为自己磨砺而出的,闪光的个性特点。

这很可能是构成所谓“路人缘”的真正内核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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