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被猫咬后……

被猫咬后……

自从家里的大黑猫丢了以后,几多牵挂,几分不舍;夜里偶尔听到猫叫的声音,恍惚间感觉我家的大黑又回来了。可经过十几天以后,才知道那是幻觉,可能是“思猫”心切吧?

猫丢了,可大半袋猫粮还在。吃又不能吃,用又无处用;弃之可惜,留着占地方,就塞在门后面的柜子里。

有天晚上守店,又听到几声猫叫,心里一阵窃喜,是不是我家的大黑回来了?小乖乖真能干,走了那么久还能认识回家的路。难怪老人说:猫识千,狗识万,就是这个道理吧?立马打开房面,不是大黑;心里有点伤感,不是滋味。

只见一只灰色的大狸猫站在我家店门口“咪、咪”地叫呢!好漂亮的猫咪。谁家把这么好看的猫丢了?是打工者回老家没法带了?还是主人搬家走了遗弃了?看猫的样子大约七八斤重,个大,威风凛凛的。在猫界应该算是王者了吧?可能被遗弃,流浪了几天了,有点萎靡不振;但也不失绅士风度,仅仅在门口温柔地叫唤。我立马抓了一大把猫粮喂它,又把小半杯牛奶倒给它喝。大狸猫可能饥肠辘辘,居无定所,流浪了许久。“酒足饭饱”之后竟然在我家空调房不走了,躺在地板上睡起觉来,看起来很是惬意。

那天是星期六我家药店生意比较忙,刷卡的人特别多。我在大狸猫边上走来走去的拿药给顾客。不知是扰了它的清梦,还是怎么滴,它突然跳起来昂起头对准我的腿肚子狠狠地咬了一口。难道它在外面流浪时间长了,把我的腿当火腿肠?还是眼花了当仇人?一阵钻心地痛,气地哇哇叫!真正地上演了现实版的:农夫与蛇的故事。

此时是晚上八点多钟,疾控中心已经下班,打狂犬疫苗是没机会的。我只能用碘酒清洗一下伤口,忐忑不安地回到住宅,告诉了老公和儿子。老公啧、啧嘴惊讶地说:“你又表演了一次《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了吧?每次看到流浪狗流浪猫像看到你孩子似的都好吃好喝地侍候着,这次小猫没把你当亲娘对待啊?”我瞪了一眼老公。在医学院读书的儿子紧张地说:“老妈,狂犬病毒很可怕,病毒进入身体之后,首先在局部肌肉组织内繁殖,然后经附近的末梢神经进入体内。经过24小时到72小时,会以每天3mm的速度向中枢神经靠拢,到达中枢神经系统之后,上沿至延髓和脑干,会引起脑组织充血水肿。要及时去打疫苗,否则……”

同样当医生的老公幽幽地说:“不要紧张,她自己有抗体,十几年前被狗狗咬了,打狂犬疫苗,屁股肿好大。打了过敏药,又用硫酸镁冷敷才好。所以现在无需打。”

儿子笑嘻嘻地说:“老妈还有‘特异功能’呢?那老妈一生气咬人,别人也要去打狂犬疫苗了吧?”

老公捂着嘴笑着说:“是的,所以这么多年了,我一直让着她,不敢跟她吵架,害怕她咬我。”

一家人哄堂大笑。

一会儿,儿子又一本正经地说:“老妈,近阶段你要忌口,浓茶、咖啡、功克力、可乐、还有海鲜等辛辣食品皆不能吃,而且不要再去跳广场舞和打羽毛球了。总之一句话:减少剧烈运动,明天早上要点去打疫苗。”

我哦、哦、哦地答应着,夜里做梦,梦到自己得了狂犬病,像小狗一样汪、汪、汪地叫。

因为在暑期中,儿子在家很悠闲。早上正常睡到十点左右。可那天七点多点就来到药店,摇着车钥匙对我说:“老妈,快点,我带你到疾控中心去打疫苗。”

我嗔怪地说:“就在镇上医院里打就行了,不要跑那么远!”

儿子说:“您忘啦,去年长春假疫苗事件吓死人呢?市疾控中心放心点!”

我问:“你驾驶技术行吗?疾控中心在市区,车流量很大嘞!”

儿子打个响指笑着说:“我可是二年的老司机了,老妈放心,绝对没问题。”

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就到疾控中心。可能是夏天,穿着短袖短裤,被狗咬猫抓的人特别多。打狂犬疫苗的人都要排队取号,轮到我时已经近十点钟了!

那个接诊的医生大约五十岁左右,肤白、谢顶、微胖。详细地询问了我几点被咬,咬在哪个部位?家住哪里,几幢楼几零几?又登记了我的身份证号码和手机号。看医生一丝不苟,认真的样子,我心里发慌;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得狂犬病了?

儿子可能感觉到我的紧张,立马拍拍我的肩膀说:“没事,医生是记录整个过程,每个患者就诊皆如此的!”

我如释重负,儿子交完钱挂号完毕,把我领到护士站打针。不知是心里紧张还是啥的,针打完后胸闷,有窒息的感觉。儿子见状立马买瓶冰的盐汽水,让我先喝点降温,缓解压力,镇定下来。观察了半个多小时,才载着我回家。

才进家门,老公迎上来接过手里的包笑着说:“东郭先生回来啦!我把你喜欢的狼(猫)赶跑了。”我白了他一眼。

儿子看了桌上几样清淡小菜问:“老爸,你爱吃的糖醋带鱼怎么没烧?”

老公说:“你妈打狂犬疫苗不能吃海鲜,我怕煮好端上桌,她眼馋忍不住吃。如果有啥反应,就后悔莫及了。”

“看不出,老爸还挺在乎老妈的呢!"儿子调侃着说。

我斜着眼看了一唱一合的父子俩对儿子说:“那是你爸表面功夫做的好。”

老公说:“对、对,我是坏人。你是吕洞宾,可惜那只野猫不识好人心噢!”

全家人哈哈大笑!

吃过饭,睡了一觉;醒来,看到打疫苗的针眼处又红又肿又发烫;而且整个胳膊僵硬,抬也抬不起来。我很紧张,吓的立马告诉老公。

老公虽然是内科医生,但对狂犬病之类的疫情懂的较少。立马驱车把我带到疾控中心就诊。看着他气喘吁吁地挺着微胖的身体,晃着渐渐凸出的肚皮;楼上楼下地挂号,问诊,额上缕缕白发下面渗出的点点汗珠,很是不舍。想起平时跟他吵架,斗嘴;瞬间冰释前嫌,自责起来,什么隔阂都没有了。

一家人在柴、米、油、盐、酱、醋、茶间游走,在锅、碗、瓢、盆交响曲中歌唱;像牙齿和舌头,偶尔也会磨擦一下,擦出点火苗。但在遇到大事小情时,互相关心,彼此珍惜;心自然就近了,贴到了一起。

不念过往,只慕余生。人生路上没有对和错,只有包容和忍让,生活才能更加安定和谐。

希望大家珍爱生命,远离猫狗,不要遭到无畏的伤害。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魏华,江苏苏州人,生于1975年,医务工作者,当过老师,爱好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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