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鋪大神集》之三十九 采石山人
远山之巅,星穹之下。
邂逅君子,温其如玉。
作者:采石山人:實名陳綺璋,自號采石山人,湖北人氏,留社社員,文和書院副院長,從事智慧自動化行業。
《采石詩稿序》
天地翻覆,詩猶在否?夷今變夏,詩猶能否?文革之後,作詩野蠻否?徒飾新詞,即為詩否? 含古人糟粕,果是詩否?儒釋道裂夏,詩心尙活否?
天問者多矣,皆杞人也。詩問者多矣,皆空心人也。人如在,詩不絶。心如在,新必作。凡有詩心者,即與造化同心。與造化同心者,光芒日出。光芒日出者,照見萬物。自見萬物者,豈屑用古人之眼?豈屑用西人之眼?豈屑用鑿壁西人之五四諸人之眼?豈屑用時人之眼?豈淺滑膚末徒以綴飾新詞新物為新邪?將獨持心火,照己照人,使人人知我為神之子,不復甘於奴役,不甘役於人,況役於物,於是其心光明,照見身外,欲其為糟粕之詩而永不可得也。
吾友采石,蓋亦有見於此,而彷徨於道路,因讀其集,忽感於當代,有不能已於言者。女媧造汝我,豈欲汝我空心而苟活邪?後稷穀汝我,豈欲汝我食其精而俟其死邪?先民命名天地日月山川萬物,吾縱不能造字,寧不能自造語邪?作此文,以遺猶有詩心存於非詩之代者。
奚洪(天吳)於海上春雨廬
2018年1月13日
【采石山人自選詩稿】
01
七律
相逢街市色雕鏤,車水燈流浮綠圖,秋蕩屋舟回夏夜,酒驅狂態近江湖。
詩刀霍霍磨戈字,天海茫茫鞭白駒,誰借祝融峰上火,乃從古木灼其軀。
重逢建業續文緣,款款清心傾語泉。似醉茗香生貝葉,如春燈海照寒天。
沿洄一煮風中酒,開闔兩胸山對川。茲別殊塵何處落,繽紛萬朵雨花邊。
故事八年如夢遊,八年還識昔人不。斜陽半落地平線,春雪又燒鸚鵡洲。
自笑風前山亂疊,誰憐醉後水西流。方尋世外無花果,飛燕忽來聲滿樓。
鎮江八月天如洗,慈壽塔中風振衣。忽起耳邊鐘響過,所隨眼底鳥輕飛。
人臨高處蟻車小,心至超然萬事微。對此方知真世界,何妨一刻不思歸。
逢灕江外小灕江,怪我遲來水未央。夾岸翠林添鳥語,溯流輕筏逐斜陽。
山如石筍穿平野,心共澄鮮脫馬韁。繞耳悠歌何處起,依依田裡動紅裳。
怕看漫水準高峽,九曲三洄成絕歌。顧影唯憐神女老,忘情安奈宋公何。
我心惻惻鬢霜現,斯世新新人類多。酒後青山如亂疊,不堪楚雨淚滂沱。
日落翻疑山愈起,欲從高頂望蓬瀛。松搖奇翼追雲鶴,客瞰丘陵出石鯨。
四野蟲聲鳴喜悅,孤峰百物得均衡。疏鐘寥落入城市,明月恍由燈海生。
02
五律
◎五律○【登長城】
城壘臥龍勢,迎風騰夕暉。形神書寫盡,感慨我來稀。
嶺上千雲落,穹邊一雁飛。雄關成老叟,今世孰知機?
◎五律○【西塞山】
孤山割江練,雲絮下吳頭。一萬年塵土,半支煙蜃樓。
古來問鼎業,大派孰清流。灼灼斜陽盡,長風鼓我裘。
◎五律○【夜坐】
茫茫意縱橫,大黑更燈明。白日千街嚷,中宵何處清?
聽風吹濁氣,敲葉落秋聲。時有相煎急,摧人白髮生。
◎五律○【贈落草堂】
余友清風冀頗喜郊居,于城郊建居,曰落草堂,三面環山,一方通城,儼然有隱,悠哉常觀白雲奔馬,寂則自有雞犬為鄰,動時且驅小車代步,閑處每種花草怡情,乃自號落草堂主,餘訪之遂作。
落草堂何處,竹林償舊盟。雲馳千駿馬,山對一書生。
夜色調螢火,池光渲月明。孰言大城美,茲戀可傾城。
落草堂何處,竹林償舊盟。雲馳千駿馬,山對一書生。
夜色調螢火,池光渲月明。孰言大城美,茲戀可傾城。
◎五律○【憶登東方山拜會弘化禪寺方丈正慈大師以贈】
古徑鳥飛處,雲深立木鄰。 山高觀景象,林慧出精神。
大野傾僧袖,荷池滌我身。 思猶隔秋水,萬里一鐘深。
03
七绝
澄江落日隱長天,欲抱吳頭共楚眠。點點星燈藏不住,滿穹清夢落磯邊。
混沌河山隱大城,孤亭共我雪飛聲。磯連八表茫茫色,心似冰淩一樣清。
浮雲看我此登攀,六百臺階豈一般。理想遺塵高塚裡,重山唯見紫金山。
風塵不解青牛句,城外蒼山山外村。回首方知天在水,一舟輕月過黃昏。
我是雲間飄渺花,傾城何必辨真假。 一聲直上最高樓,一世偏為一刹那。
春風吹響窗邊雨,又入中宵化枯腐。顏色今惟借酒紅,日光燈下思誇父。
04
古體
日隱半規雲隱絮。因之而思鵬飛翥,再燃一煙圈複圍,流光且觀霧來去。
俯瞰長街分樓林,蟻車喧喧星無語。繽紛霓虹顏若花,夢蝶遂至花開處。
俯瞰長街分樓林,蟻車喧喧星無語。繽紛霓虹顏若花,夢蝶遂至花開處。
驅車沉浮群山裡,四野綠黃車後駛,往事鏡頭停一瞬,恍如永恆存至美。
彼時此刻與來日,寄情堪從紙灰起,憶何長兮小河溪,愈向東流愈不止。
如舟酒肆搖夜海,鬢色聊向燈後改。形迷影兮舞複歌,孰醉孰醒殊不悔。
鼎沸乃發少年狂,契分何物慨而慷。猿鶴沙蟲爵士鼓,聲撼長街更茫茫。
車向夕暉馳如逐。近樹掠影退且縮。嶺耶峰耶望莽莽,因遠而久接於目。
轟隆車聲淹秋聲。洞穿山水遂大城。倏爾有車相交錯,孰去孰歸夜黑生。
轟隆車聲淹秋聲。洞穿山水遂大城。倏爾有車相交錯,孰去孰歸夜黑生。
街上車如龍,眼前故人少。柳梢鳥飛過,疑道江南好。
天地一癡子,參差河邊草。草固有枯榮,孰言流水老。
天地一癡子,參差河邊草。草固有枯榮,孰言流水老。
西方有佳人,面皎體且馥,觀之毀我琴,語之焚我牘,觸之失我文,棄我孔孟哭。東方有佳人,遂為利碌碌,網路芙蓉開,笙歌超女逐,文新自五四,時進看神六,書山可填海,安得文鬱鬱,“都都平丈我”,六藝遂光復,粉絲與偶像,盛世不孤獨。
夜色深如海,機車行如蕩。中有一個我,不寐于車上。
開簾黑眼睛,迷離燈三兩。更有鐵軌聲,猶作碌碌唱。
譬如歌交點,雙軌平行望,譬如覓終點,過客殊相忘。
緩緩機車停,茫茫心潮漲。月臺複月臺,早已定方向。
中夜為何我,不寐于車上?
開簾黑眼睛,迷離燈三兩。更有鐵軌聲,猶作碌碌唱。
譬如歌交點,雙軌平行望,譬如覓終點,過客殊相忘。
緩緩機車停,茫茫心潮漲。月臺複月臺,早已定方向。
中夜為何我,不寐于車上?
暮從今夜長,月近仲秋美。子眸如明月,皎我心淵裡。
街至中宵幽,思借明月起。我心如明月,不隔一江水。
暮從今夜長,月近仲秋美。何物如明月,欲動又欲止。
街至中宵幽,思借明月起。我心如明月,不隔一江水。
暮從今夜長,月近仲秋美。何物如明月,欲動又欲止。
文江之珠耀滄海,與君相知已數載。每晤于淮沫春風,乃信斯世存八愷。
路雲月兮對杜康,鵬高翥兮志不殆。雀兮雀兮爭高歌,龍弗亢兮終大鼐。
層雲變幻古而今,明月冰心安可改。
思君意忽起,參商久相違。 憶昔渾然句,峭壁還芳菲。
浪過人初靜,無風絮自飛。 入窗皎皎月,結網遲遲歸。
此來我字瘦,君歸且振衣。
浪過人初靜,無風絮自飛。 入窗皎皎月,結網遲遲歸。
此來我字瘦,君歸且振衣。
甲申十月臨大日,留社成立之華誕。放鶴至兮縱塊壘,盛會豈許我輩懶。
西湖一望何洋洋,諸子相逢何纂纂。靜者意飛揚,語者態悾款。
斯道不孤有所詩,孰言運同廣陵散。嘗聞前師突不黔,安見留社席得暖。
孤山一望何茫茫,諸子相逢何坦坦。悅目試漢服,側耳聽弦管。
大風忽起論造化,待發箭兮蓄勢滿。蓄勢滿兮須振衣,發若江水繼無斷。
紫毫佐酒複一杯,宛飲豪氣醉三碗。履道漫漫或博虎,非必頓足噓長短。
西湖一望何洋洋,諸子相逢何纂纂。靜者意飛揚,語者態悾款。
斯道不孤有所詩,孰言運同廣陵散。嘗聞前師突不黔,安見留社席得暖。
孤山一望何茫茫,諸子相逢何坦坦。悅目試漢服,側耳聽弦管。
大風忽起論造化,待發箭兮蓄勢滿。蓄勢滿兮須振衣,發若江水繼無斷。
紫毫佐酒複一杯,宛飲豪氣醉三碗。履道漫漫或博虎,非必頓足噓長短。
君不見初日之顏開大荒,唯吾行後焉敢緩。
嘗憶九一八,面朝黃土兮疑天瞎,東邊扶桑秦時奴,沫我國風變桀黠。
常恥九一八,骨刻南京大屠殺,大江萬里滾滾浪,血混成黃詎洗刷?
莫諱九一八,存正史兮亦多劄,徒有小人戚神社,孰撼坦蕩堅不拔。
應警九一八,吞象野蛇安洞察?熙攘路痛赤子心,豈慣日產鳴軋軋。
燈灼灼兮先烈眼,風蕭蕭兮天如刖,夜沉沉兮雨如淚,時空頰上不盡滑。
試問臥薪之苦韜光策,何時衝冠怒一刹。
常恥九一八,骨刻南京大屠殺,大江萬里滾滾浪,血混成黃詎洗刷?
莫諱九一八,存正史兮亦多劄,徒有小人戚神社,孰撼坦蕩堅不拔。
應警九一八,吞象野蛇安洞察?熙攘路痛赤子心,豈慣日產鳴軋軋。
燈灼灼兮先烈眼,風蕭蕭兮天如刖,夜沉沉兮雨如淚,時空頰上不盡滑。
試問臥薪之苦韜光策,何時衝冠怒一刹。
眾山小覽後,箭車謁孔林。大道齊魯地,古徑不可尋。林近聲鼎沸,客步虔束襟。踏頻石如鏡,叩屐生遺音。接天松柏直,莫敢飛獸禽,夾路嚴而勁,恍然神兵臨。聖墓披幽草,三拜惑愈深。由來尊儒學,仁義朗朗吟,而其浸於行,鮮過碑之陰。故事浮長河,悠悠漂至今。陽暉周複始,萬物得侵淫。春風沫四野,眾生遂歆歆。忽疑風相問:“論語恒於心?”無言汗浹背,九思我不禁。碑坊三千餘,紛攘更蕭森。
茲日若書函,揚風翻其頁,千樹立墨字,山勢紙猶折,對彼滄浪水,默默兩相閱,各遺赤子心,杜鵑紅似血,譬如招其魂,遂雨泫不絕,茲函寄斯日,慟僅隔一瞥。
文和放微鶴,驅車向清音,至仙山而仰,踏小橋而尋,靜聽有絲竹,山水我不禁,筆墨敬般若,遂生貝葉吟,慈光浮往事,精舍覓初心,非必空與色,心經照古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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