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原创•《我的母亲》(散文)作者 盛章应
“母亲”,这个虔诚神圣而又亲切、幸福的称呼,在我的心中不知呼唤了多少次。每当看到同龄人伺候母亲的温馨场面,我在心里万分羡慕。他们是多么幸运,多么快乐,多么幸福!因为他们母亲健在,有赡养母亲的权利和担当。而我竟与母亲天人相隔近40年了!古人云:“子欲养而亲不待”,没有哪句话比这句更让人痛心了,双亲不在,是子女的无尽哀伤!
母亲,您在那边过得还好吗?
对母亲的思念一下子把我带回了那逝去的岁月——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是我国经济最困难的时候,天灾人祸,老百姓没有饭吃,全村人共一个食堂,每到开饭时间,各家从食堂打回了几瓢清水粥,稀得照见人影。真是“荒年出古怪,碗上见人头,一吹三层浪,一喝九条沟。”没办法,各家都挖野菜,把打回的稀饭倒进锅里加几瓢水,添几把野菜。
我那时十来岁,正是吃饭长身体的年龄,一碗野菜稀饭根本填不饱肚子。粥喝完了,碗还不肯放下。每当这时,母亲总是把吃下野菜喝干水后剩下的半碗米粥倒在我碗里,并说:“你吃吧,我吃饱了。”那时的我却欣然接受,母亲只能忍饥挨饿。写到这里,我忍不住泪流满面。
一九六四年秋,我上中学了,学校离我家四五里路,要在学校住读,一周回家一次。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从来没有出过家门,从来没有离开过妈妈一周,我哭着不肯上学,母亲只好背着行李,亲自送我到学校报到,并嘱咐我好好学习,听老师的话。
好不容易熬到周末,我快步回家,想尽快见到母亲。母亲不在家,我急忙四处寻找,最后才发现母亲在菜园里摘菜。见到母亲,我高兴得跳了起来,就像学子收到清华的录取通知书一样。母亲,是儿时的我唯一依赖。
一九七二年,我顺利应征入伍,通知书下来了,我却犯了愁,怎么跟母亲说呢?记得邻家孩子入伍时,他的母亲没流泪,我的母亲却哭成泪人儿。而今我入伍,我不敢想象母亲的反应。
不料母亲却异常坚强,她平静地对我说:“你去吧!不用惦记家里。在部队要听上级的话,别给家里丢脸。”说完背过身去,我分明看见她两行眼泪夺眶而出。
这就是我的母亲,没有豪言壮语。一句“别给家里丢脸”,使我终身受益。
退伍后,我成为一名民办教师。一九八四年,我通过考试,由民办教师转为公办教师,那时民办教师的比例很大,而转正的却少之又少。乡邻都来祝贺,母亲也很高兴。她说:“转正了是好事,以后更要善待你媳妇。”我知道这话的份量!
母亲没读过书,但却精通事理。父亲脾气不好,母亲总是劝父亲和气生财,与邻居和睦相处。有时与邻里发生纠纷,母亲总是先赔礼,说父亲的不是。邻居见母亲这样开明,也做自我批评,这样纠纷就化解了。
母亲的美德赢得了左邻右舍的赞誉和尊重。邻居家吵架,她总是劝和、调解。
我家隔壁有一位李姓的婶子,她家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多少次投河,无数次上吊,数不清的出走,说不尽的搬箱子回娘家。每次都是母亲调解,有时上门劝说,有时请进家中,有时做饭招待,有时帮忙寻找,用她自己的话说,没有母亲,她不知死过多少回了。
我家是个大家庭,那时没有分家。哥哥有四个孩子,我有三个孩子,全家有13口人,同在一个锅里吃饭,这在我们镇是少有的,在我们村独一无二。没有母亲的无私奉献,精明能干,是不可想象的。说句不该说的话,在我们村,婆婆没挨媳妇骂的唯有我母亲,婆媳从来未吵架的也唯有我母亲。
家庭人口多,大家各干各的工作。母亲一人操持家务,洗衣、做饭、料理小孩、给菜园挑水,给自留地挑粪,养鸡养猪,连缝补破,……操不了的心,做不完的活,使母亲头上白霜尽染,但母亲仍旧坚强。她勤劳朴实乐观向上的精神,深深地感染了全家人。我们做儿女的为有这样的母亲骄傲,孙辈为有这样的奶奶自豪!
我与老伴共同生活了近半个世纪,偶有争吵,但从未打过架,也没骂过对方。我们有一个姑娘,两个儿子,他们都已过不惑之年,各自组建了家庭,都有了自己的孩子。目前,家庭关系稳固,我对他们也很满意!
母亲的美德,是我们这个大家庭的传家宝!
往期回顾:心声·《资深者说愚生 》作者 盛章应
作者简介:
盛章应,生于一九五一年。一九七二年入伍,七七年退伍。入伍前当过大队土记者,在部队当过文书。退伍后任民办教师,八四年通过考试转为公办教师。当过小学校长,初中教导主任,教育组辅导员,直至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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