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育红班
昨天是第37个教师节,也是我从教以来第32个教师节。今天我要回忆一下教过我的那些敬爱的老师们。
幼儿园我也读过,那时还叫育红班。村子里育红班只有一个班级,一个老师,三间庙屋。庙屋当学校好像是惯例,小孩子多,都是纯阳体,阳气充足,什么地方都能镇的住。
那个身材修长的女老师,是八队生产队队长的爱人,我也不清楚姓什么,只是都叫老师或者叫婶子。
育红班在我们村子的西头,因为庙屋就在村子最西头,从东到西二里多地的村子,最东头的小孩子要穿过整个村子来上学。
我不记得有哪些同学,只记得有一个大我三四岁的姐姐,上小学一年级时,她就没再去,难道是育红班脱盲后就直接可以劳动挣公分了?那时候,不到12岁的孩子能不能挣到公分?如今无法得知了。
老师背部稍稍微驼,应该属于典型的水蛇腰。头发还有一点点自来卷儿,中年短发,长脸儿,皮肤黝黑。
已经不记得老师具体教了些什么,但是似乎还记得她用一根小棍子指着黑板上的拼音教给我们一起齐读的样子。于是,大家一起扯着嗓子高喊:a、o、e、i、u……
幼儿园没有课桌,也不记得是否写过字,估计那时也根本不需要写字,会认字就好。
没有课桌,也没有椅子,每个人都自己从家里带着一个小板凳去上课。
在庙屋的西墙上应该有一块黑板,老师写了白白的粉笔字,指给我们认识。如果不学拼音,这就是典型的扫盲班了。
但育红班教会了我拼音。
在育红班里,我应该是学会了拼音,不然我进入一年级之后,教一年级的老师拼音出错我能辨别出对错,能够进行纠正。从这里判断,我的拼音应该是在幼儿园学会的。
拿现在的看法说,这属于典型的“抢跑”教育,育红班没有讲小孩子要学会料理自己的事务,没有课桌的归纳整理,就学拼音识字,简单算术,站队唱歌都忘记了有没有。感觉就是个扫盲班似的。
育红班的孩子大概相当于现在的幼儿园小班、中班、大班、学前班的综合体,个头年龄差别应该都比较大,印象里,偶尔还有大人在里面。
育红班放学后,大家直接下地割草拔菜,回来喂猪,那个大我三四岁的邻居姐姐没再读小学,后来,她结婚后种菜、卖菜都会算账,不知道是不是育红班里数学打下的基础?
当时我们队的生产队长有个小名叫“狗儿”,这真是一个很糟糕的小名,说出来就有骂人的意思。再加上大家本来就不太识文解字,另外还喜欢戏谑称呼,所以,说话称呼时就显得不太尊重。
旧时代生的孩子多,不好拉扯长大,所以就起了这些可爱队伍小动物一样的贱的名字,比如说狗儿啊、猫儿啊、兽儿啊,还有狗剩、臭屎儿什么的。这样的小名儿,小的时候读起来挺爱挺有趣,大了之后就不该叫了。但大家喜欢开玩笑,于是又故意喊起来,或者生气时也是靠喊外号来泄愤。
但,我们育红班老师还是很受尊重的,很少说,狗儿的媳妇,一般都是某某的娘,或者她婶子,孩子们直接叫老师。
老师并没有持续做老师来挣公分,后来就回归下田种地。如今,老人家已经不在了。
也不记得是不是在幼儿园学会的一首歌,那首歌的歌词现在还记得“我是公社小社员呀,背着小镰刀……”。
这首带着时代烙印的歌曲,应该是人民公社时代全民参与劳动,就连学生也是要带着小镰刀去上学,半工半读的样子。
育红班里我不记得学习那些整理自己的东西,整理玩具,只知道都坐在板凳上认真的听课,没有拿什么样的东西,甚至我都怀疑有没有书包,因为没有教材,也无法写字,要书包装啥,上学带着眼睛耳朵脑子去就行。
这样想来,那是大概更和扫盲班类似,尽管说算是抢跑教育,不太符合幼儿园要学的东西。
但43年前,在村子里有这么多孩子一起学习拼音识字,就已经挺好了。当然,育红班更带有扫盲的性质。
育红班虽然说像是“抢跑”,好像又不太合适,毕竟那时候只有在学校里读书的那一会儿是听老师上课是学习,其他时间都是玩耍和劳动,不像如今逼迫孩子去学习,那时是大家干活累怕了,都愿意去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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