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星 | 初遇西湖雨
初遇西湖雨
(原标题:西湖雨)
作者:庸星
三江口边,柳岸道上,忽是多出一个“普思小镇”。倘若把我们这个城市比作庭院,这样的小镇便是院子里长的一枝小花,静静地发芽、抽穗,有条不紊。而我虽天天经过,却熟视无睹,并不曾想要进去探究一番,应了这句“熟悉的地方本无风景”的老话。
何以名作普思,何以称为小镇,想必是开发商的噱头了。里面一条狭长的小街,几间高低小屋,开了几家创意的小店,有卖服装、卖小饰品的,有酒吧,还有几个工作室。周边也见些流水景观,绿萝花草,小小的入口处倒也闹中取静,装点出一番意趣。不知什么时候,有我宁海的朋友也在里面占了个门面,做起他们当地小吃的买卖。开张不久,又有力洋的酒进来了,甚至,“飞红说吃”“烟火日子”,几个爱着写写画画的美女也成了这里的常客。
西湖雨一定是借了这里的清静,借了梅雨时节这湿漉漉的晌午,这会儿,在里面边喝茶边做着“文化宁海”的编辑。偏我得闲,去到小镇讨茶,这就撞上了。
进门时,也不用打起猩红毡帘,也没有异香扑脸,满屋里耀眼争光的都是各式力洋的酒瓶酒罐。西湖雨正埋头在电脑里,一副专注的样子。桌上摆着几碟茶盏,一把团扇,几根狼毫笔。再是几支颜料、调色盆,也是随意放着的。
我本是不请自去的撞客,进了屋,除了主人热情招呼,西湖雨依然拨弄着鼠标,连表情都不曾变化。这就让我想起《石头记》里“刘姥姥初进荣国府”的一段描述了:那凤姐“端端正正坐在那里,手内拿着小铜火箸儿拨手炉内的灰。也不接茶,也不抬头,只管拨那灰”。但人家凤姐到最后还是慢慢地说了:“怎么还不请进来?”可我眼前的西湖雨是连一句话都没有的。
这氛围是不能由着尴尬下去的。有人说,只能两种场合可以隐忍,一是婚礼,一是葬礼。既然不是新郎、不是死者,也就罢了,其它的任何聚会,我怎么可以冷落自己?且眼前的西湖雨,我知道她是惯于写蝉的丹青好手,这就坐在她对面,用她桌上放着的笔墨,在一张餐巾纸上,写下“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二句,搭讪着对她说,拿这样的诗意,赐我一枚蝉图吧。
她是笑了,但依然没抬头看我一眼,我也就分辨不出她眼珠子里是黑多?白多?但接下来的事,她在那把团扇上画了蝉,还跑去对面的服装店买回一套白色带的黑条子的长裙。当她试穿着白裙进来征求我们意见时。我发现,她长得修长俏媚。尤其晚上一起喝酒后,两颜泛红,扑嗤扑嗤的笑声也多了起来。
或说人生若只如初见。与西湖雨,恍若故知,神交已久。我问她,为何起“西湖雨”这样的网名?她笑而不答。
雨还在下,落满一湖烟云/谁在船上,写我的从前……雨还在下,淋湿千年/黑白了相见/分飞了流年/我的告别,从没有间断/一说人间,再说江山
散去时。我沉吟起这样的句子,暮色中。
作者:庸星
因着名字带星,祖居甬上,是以自称。爱学字、学画、学作文,积数十年笔耕,聚百余万文字,多以自娱自乐。
栏目主编 | 西湖雨
本期编辑 | 平安
审核 | 浩海紫烟
图片 | 西湖雨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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