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尤抒情诗——《偷 人》(外一首)
《偷 人》
偷人,名声很不雅观,
不偷,我又生理反应彻夜难眠。
不让我偷,我就偷偷地偷,
我在满园花丛中,
偷些蝴蝶飞;
我在人海茫茫里,
偷些鹿回头;
我在窗帘外,
偷那些燕语啾啾;
我在夕阳下,
偷那些过客乡愁。
你抬头,我就低头;
你站如松,我就行如风;
你坐如钟,我就躺如龙。
我错过,你的时间;
去撩拨,你的空间;
我偷不出风流人物,
也偷出一江春水向东流。
还偷你,撕下的一叶废纸;
还偷你,丢下的残舟古渡;
往往,那儿有你春情初露;
往往,那儿有你欲说还休。
也偷你,
两人在出发,
半路被走。
也偷你,
一人在归途,
遇上月如钩。
偷你闭着眼睛的时候;
偷你捂着耳朵的时候;
偷你蒙着脸皮的时候;
偷你一片空白的时候;
偷得你忽然想躺下,
鼾声如雷,
偷得你走一生,
全部归我所有。
2020.9.9.
《我偷来的雪孩子》
你有没有偷窥,
天空的子宫真大。
一胎就生出,
亿万个平方的孩子。
我每年都去参加接生,
偷偷地抱走一个两个,
三个四个。
给自己的每个四季,
都添养着一批雪孩子。
冬天里,喂他们枝丫;
春天里,喂他们翠鸟;
夏天里,喂他们蝉歌;
秋天里,喂他们红枫。
此偷与彼偷,
有不一样的羞。
有的长成了花朵,
她们把我偷人的事,
变成了笑容灿烂的口碑。
有的长成了小荷,
她们让我把丢人的事,
洗成了出污泥而不染。
有的长成了稻麦,
他们为我在刀镰下,
偿还了七八个星天外;
有的长成了青松,
他们在我的弯腰里,
挺直了两三点雨山前。
有些难以回眸的人生,
无须回头是岸,
我有偷雪孩子的瑕疵,
像我喜欢偷看你那长发里细雨绵绵,
像我喜欢偷闻,
你那玉肌上香泥的芬芳;
像我喜欢偷摸,
你那背影后遐想的无限。
2020.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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