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澂屯防时小像
吴大澂(1835~1902),原名大淳,后避同治帝讳改为吴大澂,字止敬,又字清卿,号恒轩、白云山樵、愙斋等,江苏吴县(今苏州)人,清代官员、金石学家、书画家、收藏家,吴湖帆祖父。吴氏一族,源出周泰伯。自明成化年间吴敏学迁苏定居,入清以后,吴氏门庭渐盛,至光绪中吴大澂、吴大根兄弟重修族谱时,族人中进士者凡六人,除明代的吴敏学外,清代五人中吴士玉兄弟、父子占三人,最后两位即吴大澂及其胞弟大衡。道光十五年(1835)五月十一日,吴大澂出生于苏州城内双林巷老宅。他天性聪颖,六岁入塾,十二岁读毕五经。1851年(咸丰元年)十七岁时入泮,1868年(同治七年)三十四岁时中进士,以后的仕途之路颇为顺利。他曾入李鸿章幕,后授翰林院编修、陕甘学政、河南河北道员,又曾两赴吉林,屯边、练兵、勘界,1887年后任广东巡抚、河东河道总督、湖南巡抚。吴大澂出任外官多年,宦辙几遍天下,其才干得到左宗棠、曾国藩、李鸿章、翁同龢等朝廷重臣的赏识。他为官期间值得一提的,大概有三件事:1880年,吴大澂在东北率领“闯关东”的山东移民垦荒、开拓,这件事情对于中国的边疆意义不可估量;1886年,在完全劣势的情况下,吴大澂与沙俄苦苦谈判五个月,据理力争,最后迫使对方归还非法侵占我黑顶子一地,重立界碑,并为中国人争得了在图们江的航行权。他还效仿汉代马援立铜柱故事,在长岭子中俄交界处添立铜柱,高达4米多,直径1米多,镌刻着他自撰自书的铮铮誓言:“疆域有表国有维,此柱可立不可移!”矗立在珲春市区的龙虎石刻,正面篆书阴刻“龙虎”二字,左下竖刻“吴大澂书”,字体流畅,气势磅礴。(图一)(图一、《清代苏州吴氏的收藏》展览现场复制的铜柱)1895年甲午战争时,时任兵部尚书的吴大澂也是甲午海战中最坚定的主战派之一,而且冲在前线。如果说还有一点成绩,比如:1880年,为抵御沙俄侵略威胁,吴大澂奉命帮办吉林边防。与建立防军、屯垦实边相配合,于1881年奏请创办吉林机器局。该局在创办中克服了调员、建厂、选匠、购器及转运等困难。主要产品为枪弹、炮弹和火药,基本满足了吉林、黑龙江等省的防务需要;还自行试制新式枪、炮,试造轮船,并在全国最先采用机器铸造银元,成为洋务运动中较有成效的军工厂局之一,是东北最早的近代化机械工业。吴大澂为吉林机器局的创办和发展作出了贡献。再比如:本书(《笃斋藏吴大澂手迹四种》,下文简称“《笃藏吴札》”。)所收录“致续昌书札”一整通长达二十四张纸,篇幅之长,目前所见之最。讲的是亲赴澳门查勘(图二),发现民生之苦的原因(“粵中械鬥劫奪之風辦不勝辦, 推其起釁之由大半為爭墳爭地,不惜以數千金涉訟爭此片壤, 其實購地之價已十倍不止,愚民之愚,牢不可破。” ),大多是为了葡萄牙人占地挖坟的事情大动干戈,吴大澂一是苦心劝说,谆谆告诫,还联合各村士绅,节制乡民。还有发现租界范围的划定、缉拿私船盗艇、增收商税等问题,并都找出问题的根本,并提供了切实可行的方法(如下),说明吴大澂眼光毒辣,恪尽厥职,力行敬业。
一、關閘以內,望 廈、龍田、龍環、塔石、沙岡、新橋及沙梨頭七村,皆華民久居之 地,並有田畝歷在香山縣完納錢糧,其勢不能劃歸葡界。
一、向來租界以水坑、尾門、三巴門圍牆為 限,歷有案卷可查,今圍牆以外添盖洋房不少,皆侵佔官地民 地,應否准其歸入租界,免令拆 毀,以示格外體恤之意。
一、蓮花莖原有關閘,係前明萬曆年 間所設,年久毀廢,今葡人修 建牌坊一座,中無門,旁亦無牆,非關非閘,應否由粵省籌款興修撥兵守護。( 葡人與此處設有兵房,須令撤去,此一節最費唇舌 )
一、青洲小島,在蓮花莖之西,本不與澳門相連,葡人修盖房屋,據為己有,應否酌給修造之費,仍歸粵省地方官經理。
一、澳門西南對港之灣仔有華民百餘家,灣仔迤南五六里為銀坑,有華民數十家,皆不與澳門相連,葡人近年勒收地租,尚未興蓋洋房,似應 及早收回,以杜侵佔之漸。
一、澳門南面海口曰十字門,十字門之東有大拔島,西有大橫琴、小橫琴二島,大 橫琴島之北麓為過路灣,有華民百餘家,大拔島之下為潭仔,有華民百數十家,弟親至該二島,俱見有葡人設立兵卡, 尤堪詫異,若令葡官撤去卡 兵,亦應將洋房給價購回。( 此節似非力爭不可。)
此外尚有礮台數座,在租界外者,目前未必能一律收回,似可姑置勿論,數年以後,葡人無可收之利,必至日窘百力不足以養兵, 即各處礮台亦可設法給價歸中國派兵看守。弟以為海疆久遠之圖,不能不通盤籌及,想我 公不以為多事也。
(图二、《笃斋藏吴大澂手迹四种》致续昌手札廿四开之一)
吴大澂从小即在外祖父韩崇处受金石熏陶,后又为吴云、潘祖荫二人服务过诸多金石之事,练就了一手过硬的篆刻、椎拓功夫。在残存的吴大澂咸丰十一年(1861)七十多天的日记中,有很多为人刻印的记载,说明此时他已经研习篆刻多年并在友朋圈中有了名声。光绪十一年(1885),吴为《恒轩所见所藏吉金录》作序曰:“余弱冠喜习绘事,不能工。洎官翰林,好吉金文字,有所见辄手摹之,或图其形,存于箧”。此后,他为陈介祺、王懿荣、叶昌炽等手拓墨本,皆广受好评和赞誉。在吴大澂收藏的近两百件画作中,“四王吴恽”的作品多达54件,多于吴门画家的作品,在吴大澂的临作中,临习“四王吴恽”的作品也较多(图三),而清代的“四僧”,吴大澂则一件没有收藏,也不曾向他人借阅临摹。白谦慎先生认为,这反映出吴大澂驯雅的审美趣味。吴大澂14岁那年开始习画,曾经临摹过多种宋元名迹,一生作画颇多。1877年,吴大澂在致潘祖荫的一札中曾对自己的绘画作如下自评:“大澂画学甚浅,亦如陈子振刻印,须有依傍。”陈子振即陈佩纲,大收藏家陈介祺的族弟。意思是说,自己的绘画,正如陈子振的印章,临摹水平甚高,离开原典后的自运,则水平一般。这里面固然可能有自谦的成分,但总的来说,却符合吴大澂的绘画特点:具有创新意识的自家风格面目并不明显。
吴湖帆绘斋馆图甚多,有于手卷前、有于册页前、有于诗堂、有单独成轴,穷其源流,其祖父吴大澂尤擅此道,潘祖荫曾特请其绘《藤陰書屋勘書圖》(图四),吴大澂绘就后回函潘氏,回函正好收录在《笃藏吴札》之潘祖荫部分(图五),此画尚在人间,且题咏累累,见证了这段友谊。
(图五、《笃斋藏吴大澂手迹四种》致潘祖荫手札之一)
命繪《藤陰書屋勘書圖》送呈
鈞誨。俞如英與辛芝世伯同來,初八日在津
動身,十二日必到矣。
夫子大人函丈。大澂謹上。重陽日。
友谊的小船虽然不是说翻就翻,但也充满了隐忍、包容、细心经营,偶尔也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比如吴大澂在给王懿荣的信中(私人信函往来,无公开宣示之虞,多能畅所欲言,即有埋怨牢骚,皆可直抒胸臆。),多谈金石之学,时有对潘祖荫的怨言,首先是潘以前辈自居,给吴下达任务,应接不暇:“司农既命绘爵,又属写盂鼎释文,又欲招往剔卣,一日数差,兄实无此健腕,不比撝尗有求于司农,终日奔走而不辞,兄则自吃自饭,何苦乃尓,只得贪懒矣。顷又属篆印文,已应一差,亦可告无罪乎?司农致吾弟书,想必有见怪语也。”(图六)吴大澂苦于应付,又自觉并非如赵之谦攀附有求,不免心生不满。其次,对于潘司农的鉴古眼力亦不表示认可:
“司农商镈,寿老已不以为然,亦恐为退楼所訾议,款识中又不能不列,吾辈亦无如何耳。”
盖因潘祖荫所得商镈,陈介祺识为伪,但潘自己不能识别真伪,又碍于情面,吴大澂只得列于款识之中。
依辈分而论,潘祖荫为吴大澂的父执辈,但两人实际年龄仅相差五岁。不过,潘祖荫出仕为官,却要比吴大澂早十数年。吴氏于同治元年(1862),与吴大衡、汪鸣銮等赴京应试,惜未中式,场后留京,馆于同乡彭蕴章家(”遍访同乡戚友,对世道冷暖深有体会,幸好世居葑门南园的彭状元後人彭蕴章(一七九二—一八六二)伸出援手,请他到家中坐馆,课读幼子彭祖润(岱霖)。今《乙丑日记》附有吴氏致彭祖润等手札,颇疑此册日记曾经彭氏保存。“《笃藏吴札》李军序 ),居城西小麻线胡同,此时当已以年家子身份拜见潘祖荫,不过,两人当时似乎并未深交,甚至说有点冷落。待到吴大澂同治七年(1868)得中进士,落魄时并未雪中送炭的同乡潘祖荫一改昔日的态度,对他分外热络起来。 此後数年间,潘氏对吴大澂甚为倚重,除了帮办笔墨之事外,还请他入市物色青铜器、编订藏器目录、勾摹彝器图等,可以说吴大澂 是潘氏《攀古楼彝器款识》(图七)成书的主力。
从此至同治十二年(1873)八月,出任陕甘学政之前,吴大澂寓居京师二载有余,此为潘、吴二人往来最密切的时期。就连皇上的差事也常常委于吴大澂。同治十年(1871)年末,因同治帝即将于次年举行大婚,潘祖荫又接内廷急务,命为皇后寝宫拟定屏、对等件,其一人一时难以应付,又匆忙函招吴大澂,嘱其约顾肇熙、许玉瑑等同往协助,其函有云:
“皇后邸第扁对、屏幅三百余件之多,限正月初五日交,今日发下。吾弟明日午刻能过舍来一助我否,岁底如此奉烦,殊不情耳(初二、三、四尚欲奉烦枉顾,能拨冗否。写底本正本,兄自书也)。”在清代的书法史上,吴大澂的大篆独树一帜,是一个重要的里程碑。吴大澂生活在收藏和研究商周青铜器最为活跃的时期,收藏者之间存在着非常好的学术交流关系,使吴大澂得以见到大量的青铜器铭文和其他各种出土文字的拓片,为他研习篆书提供了良好的条件,加上早年书写玉筯篆和多年研究文字学的经验,吴大澂创造出古雅清穆的大篆书风。
本书(《笃藏吴札》)收录的正好是早中晚期的代表书风,从中可略窥吴大澂三十岁以後近三十年间书风变化的轨迹 。一、吴大澂日记(附:致岱霖、颂田等诗稿手劄)依然未脱馆阁气息 ;二、致潘祖荫(伯寅)已然参用北碑,极富金石气 ;三、致续昌(燕甫)四、致谭钟麟(文卿)步武黄山谷式的行书大行其道 。
光绪十五年(1889年),55岁的吴大澂任河东河道总督兼兵部尚书,他用两个月时间完成《古玉图考》的初稿,基于古文献和周礼的传统,在当时书中对大多数玉器的玉质、颜色、形制和功能做了可借鉴的考证,共录玉器 60 余类 227 件,为后来的古玉研究开创了新视角。《古玉图考》(图八)奠定了吴大澂在学界的崇高地位。从吴大澂这一年的主要著作《古玉图考》中,白谦慎发现一个有趣的变化:1889年4月出《古玉图考》时,有一个印章叫“十圭山房”, 8月25日变成“三十圭草堂”(图九),12月变成“五十八璧六十四琮七十二圭精舍”(图十)。
(图九、印章“三十六圭草堂”)
(图十一、吴大澂自署“五十八璧六十四琮七十二圭精舍”)1889年,吴大澂除了完成《古玉图考》外,开始了另一本重要的著作《权衡度量实验考》(图十二、十三)的撰写。这两本著作,不像他的另两本重要著作《说文古籀考》和《愙斋集古录》都是研究铭文,古玉没有铭文,绘图要看实物。正因为吴大澂拥有数量可观的古玉,才能完成他的古器物研究。因此白谦慎认为,和晚清官员的收藏活动紧密相关的学术活动,在此时也体现了一种新的规模,为中国传统学术在二十世纪向现代学术的转变,开辟了新的路径。金石学自乾嘉之后成为一门显学,吴大澂学识渊博,生逢其时。他与金石界胜流陈介祺、潘祖荫、王懿荣等以书相通,以心相契,相互砥砺,奇赏异析,并能及时、全面地掌握彼时金石学研究的新成果,在古器物学、古文字学和古玺印研究上获得了卓越的成就。
本书(《笃藏吴札》)收录的《乙丑日记》(图十四)中所记载,协助吴云(平斋)编纂《焦山志》(“从津沽坐轮船到上海,稍作勾留,游城隍庙,去跑马场,开过眼界之後回到苏州。正赶上咸同间在上海坐馆时的居停吴雲(一八一一—一八八三,号平斋),三年前被人参劾, 落了官职,隐居苏州,在金太史巷买宅筑园,故人相见,分外高兴。当时吴雲方主持《焦山志》的重修事宜,吴大澂深受平斋青睐, 应邀参与其事,并留下两人讨论焦山鼎的函札。对於这段往事,顾廷龙的《吴愙斋先生年谱》中有所涉及,但交代不甚明晰。吴大澂 的《乙丑日记》稿本,虽然仅存两月的片段,却足堪珍视。 ”《笃藏吴札》李军序),除了”清晨纂《焦山志》(图十五)半卷,下午不开心的事情就来了,这也是日记有趣的地方。
去柳门(汪鸣鸾,既是吴大澂的表弟,又是吴大澂妹夫)家贺清音,发现芝生小舅舅(母亲的弟弟,实则比吴大澂还小)没来参加宴会,以为其生病,晚饭后便去看望,谁料想五六十人在屋内赌博,令吴氏竟无处下脚。忍不住气血喷涌,大骂并严责其行为,且警诫小舅舅的赌友们:“不准再来!”,说完此话,不禁泪目。“ 世家門第,何一敗至此耶?”这一番折腾下来,二更才回家。
”二十日 清晨纂《焦山志》半卷。 至柳門處賀清音,詶應竟日。芝生母舅以同巷咫尺而不至,余疑其病,夜飯後往詢之。則見一屋五六十人,讙呼聚博,余至竟無側足之地,不覺憤氣填胸,遂大聲疾呼而責之,並諭眾人以後不准再來聚賭,眾皆愕然,言竟不禁下淚。世家門第,何一敗至此耶?二更歸。 “
(图十五、《焦山志》)
到了晚年,通过尺牍能与吴大澂论道的人陆续凋零,他的信函用大篆书写者幾乎绝迹,步武黄山谷式的行书大行其道。《致谭鍾麟书札》一册,可视作吴氏任湖南巡抚期间书风的代表,笺纸的阑格较早年所製要宽大不少,可能是愙斋特意为配合其书写习惯而定造。其内容多涉湘中民生问题,此册副页章士钊(1881—1973)题记中言及自己童年时在抚署外又一村,望见年届六旬的吴大澂,“头戴無顶涼帽伛偻缓缓前行,憂容可掬。”(图十六)殆吴札作於甲午前,而章氏追忆此事已是五十四年之後。“歲乙未,湖南大旱,吳清帥喪師關外,新 返湘垣,在長沙龙伯侯爺廟行香,由撫 署又一村步行出街,因革職留任,故頭戴(带) 無頂涼帽,傴僂緩緩前行,憂容可掬。余 時讀書營盤街三公祠內,去廟址近,曾目睹此段故事。緘中所謂『治軍不利,愧 悔交深』及『旱象已成,祈禱無靈』等語, 舊影憧憧在眼,迄今已五十四年矣,三 復憮然。戊子秋,章士釗題。”(图十六、《笃斋藏吴大澂手迹四种》致谭钟麟部分章士钊跋)花甲之年的吴大澂成了清廷的替罪羊之一,从湖南巡抚的高位上被革职回原籍,最终未能逃过后人的评价:“書生誤國,千古同慨。”(章士钊跋语:“愙帥文采照耀一時,甲午之役誤於勳胄,辜負雄心。徐頌閣函中所 所謂『雅歌投壺』即指吳軍而言。當時主戰者自負清流,實皆書生, 李文忠老謀持重,群目為漢奸,及遭慘敗,牽羊謝敵,終仗文忠。書生誤國,千古同慨。” ) 这也是吴大澂藏品失散的开始。
甲午战争失败后,《马关条约》签订,面对两亿两白银的巨额勒索,一腔报国热血的吴大澂甚至想要以自己的收藏品抵现一部分,帮助国家渡过难关。他按当时的古董市价,挑选了各类古物一共3200件,作价1000万两,足以抵付赔偿款的二十分之一。但他的提议没有得到张之洞的支持,被认为是无稽之谈。电文也没有转到李鸿章手里,后来吴大澂又再次发点文力争此事,但最后不了了之。著名艺术史学者白谦慎认为,当时吴大澂计划拿出的只是自己藏品的五分之二。
1895年4月,吴大澂的夫人陆氏突然去世。这对于吴大澂来说,无异于往心灵的伤口上又洒了一把盐。而夫人的去世,也把一个重要的问题推到了吴大澂面前——继承人问题。吴大澂本有一子六女,但独子吴本孝九岁不幸夭折,无奈,吴大澂将侄子吴本善的儿子吴翼燕(吴湖帆)过继过来,成为嗣孙。吴湖帆8岁那年,与二姐吴惠菁合照,他于筒中拔笔书其背面:“二姐十岁我八岁。”那时的吴大澂已中风卧床,看到吴湖帆书而惊叹道:“此子他日当有所成。”于是就将其家藏财物分而为二,一份分给女儿,而将平生所藏字画、青铜彝鼎尽归吴湖帆,并于床前亲授家藏文物之名目及来龙去脉。吴湖帆自吴大澂那里继承了很多藏品,如周代邢钟和克鼎、欧阳询的《虞恭公碑》,以及吴大澂生前特别喜爱的古印40余方、官印50余方、将军印28方等。吴湖帆为祖父编的藏品目录,名为《愙斋公书画家藏目录手稿册》。其中著录的文物包括古器物与书画。仅从这一著录便可见吴大澂收藏范围之广、数量之巨、品位之高。蛰居虞山的翁同龢得知吴大澂去世的消息后,特遣人送去挽联:
参考文章:
《梅景传家:吴大澂与吴湖帆大咖祖孙收藏过哪些宝贝》
《吴大澂,文武兼资,收藏之富可敌国,还有个孙儿叫吴湖帆》
《从吴大澂看晚清官员的收藏活动与“玩物丧志”》
《吴大澂与吉林机器局》
《日记信札善本中见出的潘祖荫吴大澂交游》
《从搜访青铜、写题签与古籍整理看潘祖荫与吴大澂的交游》
《白云山樵:作为印人的愙斋吴大澂》
《吴大澂书信四种》序
《笃斋藏吴大澂手迹四种》序
《笃斋藏吴大澂手迹四种》
一、吴大澂日记(附:致岱霖、颂田等诗稿手劄)
二、致潘祖荫(伯寅)
三、致续昌(燕甫)
四、致谭钟麟(文卿)附:章士钊题跋
吴大澂藏有虎符、龙节、鱼符,曾以虎符、龙节名其斋馆,可见喜爱之深。此三种也是他最常用的笺纸样式,此次为了新书发布,特地原样复刻,在典藏本中赠送一份笺纸,三种纹样(虎符、龙节、鱼符),每种纹样五种颜色,每种颜色一张,每包笺纸十五张。
【篤齋藏吴大澂手迹四種】
李 隽 編 吴大澂 著 趙 雲 策划
【售价】888圆
【首发优惠】488圆
【快递】顺丰包邮
【包装清单】
①书*1
②布袋*1
③牌记*1
④纸盒*1
【售价】888圆
【首发优惠】618圆
【快递】顺丰包邮
【包装清单】
①笺纸*1(三种,五色)
②书*1
③布袋*1
④牌记*1
⑤纸盒*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