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奶奶砍柴

卡西莫多不想让你们从中寻找思想,也不是作为散文欣赏,而是一个生命静静聆听另一个生命,无关你是谁,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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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says on Quasimodo's life

天蒙蒙亮,大约是月儿刚回家去休憩的那场景,月亮肯定挂得累了,它也是时候该提醒奶奶起床干活了,而十二岁的我是月儿如何都叫不醒的,唯一的方式便是奶奶用消瘦的胳膊硬生生地把我推醒,至于是推脑袋,胳膊还是身子,睡眼惺忪的我,到如今也还推理不出,假使我能推断出哪部分对我起床卓有成效,那如今的我,早已坚持晨跑多年了……

老房子里外,除了奶奶起床的小小动作,没有一点响动,静悄悄的。树木都在睡觉吗?真可怜他们即将要在锋利的刀刃下,消失于世间。奶奶是善良慈祥的,在她洗漱完后,才认真的叫醒我,在这时,我才意识到醒来是不行的,得起床!这个时间点醒来是很容易的,但全身的状态就如同瘫痪的人一般,四肢毫无气力,得依靠点精神力才行,至于结果,我终究是起来了,谁叫我和奶奶昨天有个约定呢,陪她今天去后山砍柴。

走到灶台后的洗漱架,整个环境是昏暗的,在这个环境下用灶台里的热水浸洗毛巾,热气腾腾的往上扑,这是童年最安定的时刻,仿佛在做一个仪式,祈祷一天美好的起始。

“仪式”完毕后,便盛起静悄悄躺在锅里的白粥,它似乎还是有些怨气,平静下面残存着些许气泡在扑腾,就像在宣告自己的生命不容我去践踏,我没有人性地盛起一大碗,便大口灌进肚子。二分钟不到,我便很满足地拍着肚子推开门,奶奶正站在水池旁,一招一式地在磨刀石上摸着柴刀,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嘛!我拿着属于自己的柴刀,来到奶奶身边。“不要你糊手,这点力气留着帮我砍柴吧。”奶奶见我来了,连忙推辞。台子东面一侧,是浓密的竹林,我也管不上奶奶的活,便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听起鸟叫来。

没过一会,奶奶的柴刀已磨好,锋利的刀刃面反射着精亮的光,看着就能削铁如泥。我和奶奶穿上破烂的旧衣裳,把木刀鞘别在腰侧,绳子系在腰间,最后把沉重的柴刀插在里面,背到屁股后面,继而蹦蹦跳跳地出门了!

后山的山路陡峭得很,每走一步,腰间系的柴刀就松垮地往下拉着,拍打着屁股,还没到砍柴的半山腰,屁股生疼的样子已经狼狈的很,想把柴刀别在腰侧吧,又怕伤到手,别在前档吧,又怕……

好不容易穿越山间密林,终于来到砍柴地方,这是兴致最高涨的时刻,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待我去发泄昏睡的柴木身上。砍柴的过程,可以用疯狂,继而劳累,最后,啥时候走啊一句问奶奶的话总结。砍柴是有很技巧的,既不能往一个方向使劲砍吧,又要在不同方位砍到同一个高度,这样才不至于浪费力气,又能很好的增加效率。

太阳已经偏离了东方,上升到更高的高度上,我也已经汗流浃背,在太阳烘烤着我的身体时,发生了一件既让我恐慌又有趣的事儿。我看见一棵颜色与周围其他柴木不一样的树,我摸着树皮问奶奶这是什么树。她竟然回答我说:“这是铁树,摸了手会变成铁的!”我即刻大呼一声“啊,那怎么办呀!”奶奶随意地对我说:“没办法嘞。”忽然之间,我对砍柴这件事,立即失去了原有的兴趣。

临近中午时,也便是我们下山的时候到了。我与奶奶把躺倒的柴木用藤蔓捆扎,歪歪扭扭的柴木在捆扎之后,显得丑陋不堪。我力气尚小,捆绑的柴木松松垮垮的,这在我之后把柴木扛下山可让我吃了不少苦。

从密密麻麻的山林里出来,好不容易走上了稍微崎岖的小路,那点我所能受的斤两柴木,已经把我幼嫩的肩膀啃出了一层皮,还伴随着红肿,可我偏爱忍,努力保持不颠簸的姿势硬生生地扛到了老房子门口。

在后来的几天里,原本红肿脱皮的肩上,一些硬硬朗朗的东西长了出来,再后来,伴随着年纪的增长,内心里也开始生长出类似这样的东西,他们管着东西叫茧,又叫坚韧,后来,肩上的担子比起那点斤两,是愈加重了。

作者:卡西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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