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录笔
卡西莫多不想让你们从中寻找思想,也不是作为散文欣赏,而是一个生命静静聆听另一个生命,无关你是谁,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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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says on Quasimodo's l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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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的纯粹又干净是我在这一生某些时点都会尝试的课题,迎着夜里吹来的风,把当下的灵魂轻撕成一片又一片,袒露在我双眸的审视下,尽览无余,阴暗的、消堕的、极善的、热忱的,我都会在脑子里花上点时间去周而复始地回味,然后唾弃、恶心亦或是赞扬,欣慰。当然我厌恶所厌恶的,会拿着精神鞭子去恶狠狠抽击,那令人发呕的因生活遗留下的杂碎,会碎裂、消融,继而溃散,它从精神结石经过漫长的抽打,化成了气态,曝露在空气中,这隐隐让我觉得不适,但也预示着我的脉搏将更加纯粹,信仰更加干净。我管自身这种精神行为叫做净化,净化自身思想冗杂,来调节生活无厘头的步调。
我总是周而复始地在一种循环里的尽头忽而跃向了另一种循环的起点,以一种纯净的思想,简单的信仰,去开始一段新的活法,在起点的时候,总会在好久没逛过的超市里去买上几个新鲜的西红柿,做几道记忆模糊的家常菜,也会顾着自己的身体,很早就蹦跶着起床,认真刷个牙,搭配自己喜欢的衣裳,搞得很有仪式感地去吃早餐,早餐是我很生活气的油条豆浆和炒粉丝,太饿就会再叫一份小笼包,那时,我是坐在早餐店安安静静品尝的。我也会有很浓烈的锻炼情绪,会把各个俯卧撑的姿势都去做上几套,会走走跑跑各个街道小巷。亦会有很浓重的阅读兴趣,去偷吃前辈们的自传故事,在那种灵魂氛围下,我喜欢观察人,思索人。那会,我有很强的信仰去感受人间万物,强大且纯粹。
历经了若月亦或若年之后,生活平淡的冲击下,各类情感交织的撕扯中,我能深切地感受到我这么一个人,就像看着远处海面上的一盏灯塔发出耀眼的光,船荡过一重重暗礁,船底与礁石的碰撞,遗留下了各种附着物,在船的底部,经过时针一针一针地推击,它们一嘴一嘴地侵蚀着船的底部,就像之后的我一般,精神上破烂不堪,看着愈来愈远的灯塔之光,衰弱,直至我双眸四周彻底黯淡。那个时候,你将会看着我,安安静静地在“生活”,没有一丝声息能从我的喉咙逃离,那刻,我应是在人间疯掉了。
我会很聪明,就如开头讲的,沉寂之后开始净化,去撕碎各种生活思索,去剥离那些附着物,会有那么一个晚上,一种稀奇古怪的冲击感,来势汹汹亦或者说沉寂已久,在这个晚上冲破我那臃肿的皮囊,它毁了我坚定已久的信仰,也拯救了我。最后,我便昂着头又扎入另一个循环之中。
有一个净化段,我差点黔驴技穷,甚至来说,有点毁了我心性。那时候的感受,如何去形容,大抵上可以认为,船底的附着物经过漫长的时间,变得尤为强大,我是那么弱小,在它面前,真当为蚍蜉撼树。后来,我想着去入道,心性中一股自由,骨子里一股天真的东西,促成了我最后状态里那种不务实,不适应生活,也不容易乐悲的性子,在那个光景里,我并没有有趣的灵魂,而是一种滑稽的悲凉。
后来,听一位道家师傅坦言,道只存于人心中,如今的道家并不是我心中的道家,也要吃饭,也有情欲,也只是一个以人载体的价值观,他们也要生活,当然也有讨老婆,道家在如今,好似成了一份职业。而值得庆幸的是,他的一言,后来的我便未能如愿换成这份职业。
所以二十几年的人海沉浮下,我逐渐看见欲望本身,是极其单纯的,欲望加之于我身上,便复杂多了,我与“我”辩论,试图把欲望本身与灵魂分离开,过程头恼,亦有赢有输,这种状态下,便组成了我在这人间的生活,昂着头或者皱着眉,便都有趣多了。
这种对抗式的混乱,的确让我活着更累了些,也因此让我对生活乐此不疲,就像一种另类的艺术形式让我与这周围的一切圆滑妥协来得格格不入。
沉思之下,我捕捉到一丝头绪去概述我的人生形式:我有我自己的上帝时,我时常与他对话,去思索一些虚无的精神形态,去探索由我人生而起的自问之路,答是便由我个人主观强加的虚妄哲学,而我便是我哲学之道的精神结合体,生于肉体毁灭之后,死于某座城市下的某个名字最终消逝之前;当我依偎在众人唾弃的泥潭里时,我把淤泥沾满我的手臂,画出一座座蜿蜒曲折的群山,和群山间一个个嬉戏奔跑的孩童,我的双脚在不停歇地踩踏着泥水,迸溅出一幅幅泥色的曲谱,沉迷其中,怡然自得。我把这种行为定成抛却繁杂脏乱的一切附着物,去沉溺于世间令众人感受到肮脏不堪的状态里,只一方大小,却使我拥有了残酷背景下的独立性与自由力。
如同当下我那份信仰着的纯粹事物,干净得如同,秋天也像是冬天了,白雪莹莹。
作者:卡西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