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是个高尚想法

最伟大的冒险是一杯水里的花朵
他竭尽心力将所有的信念压缩进去
而今理由充分,他斜倚着,等待它枯萎
平和地如弹落香烟灰烬

By 米赫里奇

欲望是个高尚想法

近期烦心事较多,先说岌岌可危的饭碗,类似我前一阵对着LP大吼要离家出走,末了泄气垂首的是我自己,无钱,无地方可去,说走就走简直可笑至极。重新思索博尔赫斯眼盲以后的问题,老托尔斯泰与发妻的战争看起来是土地和情感,其实属于每个人对金钱物质权力欲望的掌握对抗,这些我统统都对抗不了,金钱是个可耻的东西,我比它还厚颜无耻,因为我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如何得到它,吞噬它。
咀嚼带着绝望的希望,本非我所愿,如果让我选择,我会选择什么呢?在我这种选择抓狂的投机分子面前,选择多半又爱又恨,往往不了了之。露西亚·伯林给我营造的虚假安全感,在《清洁女工手册》,我也想尝试不同生活,以不同的身份,不同的面孔,实际上即是如此,显然露西亚·伯林的刀锋让文字暂时迁移了阅读者的感同身受,而不是毛姆刀锋那么刻薄的拒绝代入。
从一开始,就对疫苗的打针过程恐惧不已,许多年前因为打针呕吐的情节重新浮现,这算不算晕针?昔时就有人言之凿凿确认我的这晕那晕,纯属心理作祟,游荡于精神和神经之间的焦灼,常常累积的更多,譬如心血来潮养了数不胜数的孔雀鱼,直到它们乱来繁殖出的后代,再也没有亮闪闪傲娇的颜色,通体灰不溜秋,血统不纯正的结果,鱼缸像是一个有尺寸限制的深渊,这个缔造者是我,是闲极无聊的我。
以露西亚·伯林命名的洗衣店,那些陪伴女性写作者以及她笔下的诸多情景,还有我将要深陷其中的情绪,我并非全部对女性写作题材感兴趣,以至于后来我才从她们的叙述中发现了时间前进缓慢荒凉,作为另一种自娱自乐的方法,这影响不了我雄性荷尔蒙分泌太多的毛病。
读小说的私密性乐趣,便是遇见差不多的人,差不多的文字组合,《万箭穿心》适合同时阅读小说和观赏电影,比起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们被生活编织的不锈钢铁丝循环往复地穿梭来回,体无完肤,而外表完整,其它所谓一个女人受难,是主线,却并非全部,人人皆有心,万箭穿心会放过谁?其中颜丙燕演绎诠释女主,刚刚好,结尾有点虚妄。
家里一台服役15年的空调寿终正寝,源自楼下邻居发觉自家飘窗台上部白水泥整个夏季都湿漉漉,触之即风化成碎屑,仿佛历经了多少年的沧桑,溯源发现水迹来自楼上我家。打开窗子,听着拖拉机轰隆作响老矣的空调外机,我心生惭愧。对于邻居上门提醒,赶紧道歉,好在远亲不如近邻,别人未再深究,不代表我心里的愧疚很快能消弭。当然躲进小楼成一统,愈是了解世界对你的要求,世界这时候是除了你之外的其他人,包括血亲和另外错综复杂关系的人,才翻完《四十个房间》,发觉现实确实不够浪漫,所以才要不断去别的什么人的文字,淌一淌浑水,建议尽量浓缩行程,毕竟一本书浓缩了一个人的一生。
认清庸俗的本质又如何?还不是一日三餐,蝇营狗苟,依然需要有人要深埋于厨房的油腻。鲜有的偏执多半与反复刷碗有关,每次我都似乎看见我们走开以后,厨房餐厅即是虫豸的势力范围,不舍昼夜,一旦想到它们可能与我在不同时间共享盛宴,共用一碟一碗,我胃部不适转化为呕吐的频率,几乎以零点零几秒的速度加速,一般都有类似禅宗的断喝,才能返回现实,顺便模糊不清时间概念。
换而言之,成年人参不多是恐惧和沮丧的集合体,首先我是,杜拉斯说过迷恋自己身体,放纵自己身体的时候,我还不懂其中女人倏忽而至的跃跃欲试,我现在也搞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她到老都有一股摄人心魄的狐媚,王道乾先生的译文真是雅致,“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而我侥幸成了欣赏她们的旁观者。

插图:Alan Reynolds  作品

具有厌食症的厨子

我爱山中夏,空冥花雨下

混淆于斑驳的蓝色

狭路相逢宜回身,往来都是暂时人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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