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仅二十天大的她,成为了我的学生
仅二十天大的她,成为了我的学生
文/江一
白露之后的第七天,我们把她从妇幼院带回了家。到家时,正是中午。吃完饭后,我们开始照顾她。很明显,她的表情已经完全不同于在妇幼院。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意识到已经到了一个新环境,她需要适应一下。
不过,白天,睡眠依然是她最主要的两项活动之一,另外一个就是吃饭。
突然,一个人躺在空旷的大床上的她哭了起来。哭声很急、很响,闻声,我赶紧过去查看。第一,查看是否是有便,第二,查看是否饿了。排查了不是有便后,我想肯定是饿了。可是,刚刚才喂过的。我想饿了也不对。绕着床走了不到一圈,看到窗外的光,我心里有谱了,也许是这个原因。
“也许是光太强了,刺着眼了。”我跟妻和侄女说。同时,我把窗帘拉上。
“哈哈。”他们也随着发出笑声。
因为,在窗帘被拉上的同时,哭声也马上停止了。回过头来,她已经闭上眼睛,开始安静地睡觉了。
“她对卧室的光线不满意,真有趣儿。拉上窗帘,她马上就不做声了。”我给他们说。
“真可笑。”妻说。
从这个小细节开始,我觉得婴儿也是可以交流的。之后,我不止一次跟妻说孩子是可以听懂说话的,因为有几次孩子似乎是在配合我对她的照顾。
“她能听懂,或者是可以猜出我们话语的意思的,所以要讲道理。”我跟妻说。
“这么小,不会懂的,你说的跟抖音上讲的都不符合。”妻说。
尽管如此,我还是坚信刚出生的孩子也是可以懂得我们的意思的。也许他们不会完全懂得,但至少有懂得的部分。我认为我们要多注重他们能懂得部分,而不能因为她有不懂得部分,就完全否定他们懂得部分,进而否定他们懂的能力。
“来,爸爸喂你,不要哭了,芊芊。”有一次她在哭,我这样跟她说,奶粉已经准备好,在我手里。可是她还是哭。
“不哭了,爸爸就给你吃。”我还是劝她。
她没有停止的意思,于是我往前走了几步。
“再哭就不让你吃了。”边走我边说。
“你先别管,我来劝她。”走出卧室,到了客厅,我跟妻这样说。
妻只是看了看我,没有说话。
“好了好了,别哭了,不哭了爸爸就喂你。”这样的话我反复说了几次。
她突然哭声停了,可是还在不情愿地哼唧着。看着哭声不那么激烈了,我马上把奶嘴给她。然后哭声就彻底停了,代之的是狼吞虎咽的声音。
“我认为她是能懂的。”我跟妻说。
“你那是巧合,她根本就不懂,你说的和抖音上说的不相符。”妻说。
“总之,一定要重视讲道理,多和她说话,这是没错的。”我说。
有一天下午,我们看着她聊天,结果也出现了有趣的一幕。
“呀,你醒啦。”妻说,她刚刚醒来。
“饿了没有?”我问。
“赶紧去沏奶。”妻说。
“好嘞。”看着她,我答应着。
可是在这一瞬间,我看到她开心地笑了,她这个可心的笑容,妻也看到了。
“看,一听说要给吃奶,多高兴。”我说。
每次喂奶,我都给她在脸下面垫上纸巾,防止吐的奶直接流在床单上。
“来,给你垫上,然后吃饭,把头抬一下。”我跟她说。
每次垫纸巾都很轻松,似乎她很期待,似乎她知道垫上之后就有吃的了。有时候,她真的抬一下头。给她的服务还有一项很轻松,就是换尿布,她会主动翘起腿,方便我把湿了的尿布拿走。
“你那些事情可能是巧合,并不是她有意为之的。”妻的话又一次在我脑际回响。
“不过,我还是希望并相信她是懂的,再者,很多事情一开始都不是有意为之的,时间久了,次数多了就成为有意识的了。”我在心里这样说。
“她(他)还不懂”成为我们和孩子不讲道理的常规理由,可是,这个理由成立吗?不懂归不懂,不懂是她(他)的不懂,讲道理是我们的事情。只有我们讲道理了,她(他)才可能懂,不讲,她(他)连懂的可能性也没有。
至少,有的时候,我们愿意和孩子讲道理,可是已经错过了很多时机,让孩子养成讲道理的习惯的时机。
榷山翁
庚子桂月(10.2)
于湖城湖畔
【作者简介】
江一,原名金江昆,1988年生,东北师范大学教育硕士,青年作家,诗人,现为河北衡水中学语文教师,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衡水市作家协会会员、签约作家,教育学术杂志课堂内外好老师签约作者,出版作品有《渡缘》《桃花坞雨》《艺术里的童颜》《美的唤醒》《情境之门》等。教育与写作理念:师德是知与行的合一,信仰中文,写作育人,让灵魂的启蒙不断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