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造与成长的根基,不在远方,而在于我们内在的安全感

在我镜头的对面,是一个11个月大的宝宝。

她坐在餐厅的餐椅上,饶有兴致地玩弄着面前的餐盘。

她的小手把桌面拍得啪啪响,碗和硅胶的勺子被碰得东倒西歪,她在一阵摸索中,突然抓住了勺子柄,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它努力塞进自己流着亮晶晶口水的小嘴里。

妈妈拿来了几颗洗好的草莓,放进碗里,并拿起一颗举到宝宝的面前,宝宝张嘴去咬,带着试探的神情,微蹩的眉头很快舒展开,她开始眉开眼笑。

突然,她抓住一颗碗里的草莓,伸向几米外的我,嘴巴大大的咧开,发出兴奋的啊啊声,她可爱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的笑容仿佛盛开的向日葵,一瞬间点亮了整个房屋。

我在镜头后面也禁不住的无声笑了。

吃过草莓,她开始扭动着身体,妈妈马上明白了她的意图,将她抱下地来,扶着她摇摇摆摆地开始走向门口走廊的柜子。

她似乎充满好奇地在研究那里摆着的榨汁机,接着,她又被墙边的玩具吸引,妈妈便扶着她,又一步步挪到玩具旁边,耐心地陪着她开始捣鼓。

这不是我第一次来到这个家庭,但是那天的这一幕,却好像是日积月累的水滴,突然在那个场景里聚成了河流,冲开了我心里的某个闸门。

望着充满耐心与温柔,积极回应宝宝的妈妈,以及开心好奇的宝宝,我禁不住热泪盈眶。

我在那个瞬间深切地领悟到,为何母婴关系是一个人世界的起点。

我更因此串联着理解了许多发生在我及诸多人身上,那些具有共性的事,而这些事,解释了我们为何会具有某种天赋,重复遭遇某类关系和创伤,以及我们如何在经历了不幸之后仍然能再次拥有幸福。

安全感,探索世界的开关

当我一次又一次地看见,结束一天辛苦工作的妈妈,带着活力和耐心回应着宝宝时,那种稳定感,逐渐从妈妈和宝宝之间满溢出来,渗透到了身为观察者的我的心里。

妈妈和家里的其他成员,很少会排斥、拒绝或制止宝宝的举动,更多的时候,是寻找合适的方式,去顺应满足她探索的需要。

比如,允许她玩弄食物;她想啃咬瓶盖时,会将瓶盖洗干净而非丢掉;如果她一头埋进妈妈的包里胡乱翻找时,妈妈并不是把包收走或训斥宝宝,而是顺着宝宝的动作,用她翻出来的东西和她玩耍、咿咿呀呀地聊天。

一个刚出生不久,从医院回到家里的婴儿,他的主要活动范围,最初可能只限于母亲的怀抱和婴儿床;慢慢的,他能够爬行了,他的活动范围被扩展到了一块用围栏围起来、铺有地毯的地面;再大一点,他开始跌跌撞撞骑着小车,扶着桌椅尝试行走,他开始想要依照自己的节奏和喜好,去了解这个房子的角角落落。

或许在一岁以前,在父母尝试将孩子带到户外活动以外的时间,一个孩子所能探索玩耍的最主要的角落,就是他的家,一个物理和精神意义上的空间。

我们可以看到,这里有一个空间的延伸:子宫——母亲的怀抱——婴儿床——围栏区域——整个家。

当一个婴幼儿,能够拥有足够的好奇和信心,去探索整个房屋时,这意味着他在此之前已经获得了足够的安全感。

这种安全感,让更大的空间成为可探索的存在,而非可怕的威胁。

这同时也说明,在他和母亲之间,有一种深刻而强烈的羁绊被建立起来了,这让他有信心确保,即使他独自去探索家里的其他房间和角落,他仍然是被牢牢保护和爱着的。

这种羁绊,被称之为“依恋关系”。

作家贝思妮·索特曼在她历时十多年撰写的处女作:《陌生情境实验-爱与依恋的心理学》中,这样描述了她对依恋的见地:

依恋不是一种行为,而是一种状态……
依恋是一种既定目标行为系统,我们都具备这些身心联动系统……
当我们受到激发时,我们的养育行为系统和依恋行为系统的原始力量就会启动并持续运转,直至达到既定目标,即:待在一起、获得安全、保持亲近、保持情感联结,研究人员称之为”安全感“。
如果没有达到这个目标,我们将持续寻找,永不停歇。

这解释了为什么一些早年未能建立安全依恋关系的人,成年后心里总有持续空落落的感受,那是依恋系统未能得到满足的状态:松松垮垮、悬于半空。

一个人的探索,只有在具备足够的安全感时才能启动。

我们的大脑决定了当个体感受到威胁,他会首先关闭探索功能,启动警戒状态,以求自保。

而安全感的建立,则来自于约翰·鲍尔比所提出的——婴儿与照料者之间存在与生俱来的“呼唤与回应”。

这种呼唤与回应,在婴儿期是以非语言的信号在母婴之间流动的。

婴儿发出哭喊,实际就是在释放一种信号,而养育者需要去解读这个信号,这种解读就是心智化,即:去理解宝宝的反应是怎么回事,什么意思,并对信号进行恰当响应,使得婴儿感受到的威胁能够被解除。

比如,妈妈可能会辨认出信号的含义是“饥饿”,或者是“排便”,或者是“害怕”……

而当养育者听到信号后的心灵感受与婴儿完全一致时,这种匹配就产生了

养育者随之的行动,也如贝丝妮所描述的“既定目标行为系统”一样,会持续的发生,直到达到既定目的:让婴儿恢复舒适,解除警报。

而婴儿在满足中会降低防御,产生信任和更好的耐受力。

这种“呼唤与回应”,实际上是进化送给我们的礼物。

它存在于我们的基因编码之中,是与生俱来的一种本能。

毕竟人类幼崽太弱小了,非洲的角马出生后5分钟就要能够行走,而人类幼崽至少要到8-15个月左右。

从婴儿出生起,这种“呼唤匹配”与“匹配成功/失败”,就持续不断在母婴间发生。

在一岁以内,“匹配成功”的比例足够高时(最高为50%),婴儿的内心会建立起一种稳定感,母亲成为了“安全基地”,站在这个基地上,他可以走得更远一些,当他害怕时他能返回基地,重新恢复安全感和信心。

最终,如果在这个家庭里,他所感受到的关系:母亲与他,母亲与父亲,以及父亲与他的关系,主基调都有着丰富的“呼唤与回应”,那么他将逐渐形成充分的韧性和坚毅,去相信在家之外的整个世界上,他都有能力通过自身的努力,让自己的需求得到满足,目标得以实现。

因为这个过程,本身就是他婴儿期的真实经历。

他的安全基地不断扩大,最终,这个基地成为了他远征世界的起点。

正是领悟到这一点,我在看到宝宝充满自信的探索家庭时,热泪盈眶。

因为那一刻我想起我的童年,虽然1岁以内我没有记忆,但我相信我的母亲也曾如这位母亲一样,无论在外工作有多么辛苦,却无数次充满耐心的回应我,陪伴我,对我微笑,并帮助我爱上了这个世界。

写作障碍与功能抑制

2018年,一位传播师的同班好友突然找到了我,她被公号小编邀请写一篇文章,但她却非常苦恼,因为她始终无法完成。

我询问细节,她告诉我,每当她写到某一个片段时,她就会无法自控地被回忆拖进去,好像有一个漩涡,使她要么陷入沉思,要么偏离她想写的方向。

我安慰她并给她支招:“写这类内容时,需要动用一些情感隔离,我们需要和我们写的内容保持一点距离。”

她表示同意,然而那篇文章直到今天也没有完成。

时隔4年之后,我竟意外地在贝丝妮的写作经历里得到了答案。

那是她为了写《陌生情境实验-爱与依恋的心理学》这本书,去拜访新学院依恋研究中心联合主人霍华德·斯蒂尔博士时,讨论到书的写作时,博士突然对她说:“你知道吗?写这本书,可能会很难。”

“当我们的依恋系统启动时,我们可能很难同时进行创作,所以,当你研究这个领域、你的依恋系统启动时,你可能很难发挥创造性。依恋的基本原理就是,要想去探索、进行创作,必须要有安全感。”

换句话说:”一般而言,痛苦与探索无法同时存在。“

这个故事无异于一道闪电,让我理解了当年朋友的困难。

因为那篇文章的主题恰好戳中了她内在非常痛苦的情结,而当情结被激活,依恋的本能将会驱使她去寻找安全感。

依恋学说的先驱,陌生情境实验的创始人玛丽·安斯沃斯如此形容:“吃食的小鸟受到突然出现的人的惊吓,它一边拍动翅膀,一边决定是继续吃食还是逃离。因为它体内的两个基础系统不能同时运作。”

而我们人类也一样。

因此,当某个激活的情结中包含的痛苦情绪太过强烈,我的这位朋友也只能选择逃离。

那个时候她的内心或许在瞬间穿越回了“战争现场”,她无论如何也难以调动巧思,去实现精妙的创作。

或许你会说,那有些人可能还面临着生死考验,为何他们还能继续创造,找出新的生机呢?

如果沿用依恋理论中的理解,我们可以推断,这个临危而能创造的人,他一定是在生命早期,已在内心深处建立了安全型依恋,并且相对幸运的在后来的人生里维持住了这一部分,这让他形成了稳定且现实的自信心,足以在生死攸关时,仍启动着“探索功能”而非关闭它。

典型的代表,一个是经典港剧《创世纪》里的叶荣添,一次次起死回生,在残酷的手足厮杀和群雄围剿中活了下来并建功立业。

另一个,是动画片《疯狂原始人》里的盖,他灵活、善良并稳定的心性,反映出在他流浪前,他曾经得到过很好的爱与照顾,因此最后瓜哥才能在和他的互动中,逐渐放下防御,并内化了盖的一部分自信,得以逃脱了火山喷发的绝境。

事实上,写作障碍,只是由于依恋受到威胁和损害时的其中一个症状。

它可以有许许多多的表现形式。

比如:儿童的学习障碍,注意力涣散,排除了生理因素,这往往是由于孩子和养育者的依恋关系出了问题。

比如:建立起回避型依恋的孩子,可能会倾注大量的精力在防御、压抑自己天生的欲望,不在感到紧张无助时寻求安慰,他们掐断了自己的依恋行为,而贝思妮在书中说到:“如果幼儿没有借助母亲来安抚自己,那么随着他们步入青春期和成年期,就会出现问题。”

而混乱型依恋的孩子,无论是想建立安全感,还是想探索,最终都可能在内在的冲突中遭遇选择的失败。

当这个现象发生在局部时,出现的可能是某种能力的抑制:比如遇见严苛而尖刻的英语老师,小孩在和他们互动的过程中自尊遭到了破坏,无法建立依恋关系,这可能将让他们的英语变得非常糟糕。

电影《垫底辣妹》讲述的正是这样一个故事:在一个老师尖酸且粗鲁的学校里,以及父亲极度偏爱弟弟无视自己,唯有母亲支持自己的家里,女主角的人生似乎毫无希望。而在母亲的协助下,最终找到一家补习班,补课老师以尊重、启发和爱来持续创建和女孩的关系。最终,女孩因为这个老师,重新信任了自己,能力也随之被激发,最后考上了日本顶尖的学府—庆应大学。

如果这个依恋断裂发生在更广泛的范围,或许这个人的各种功能都将被关至最低,极端情况就是日本的“蛰居族”,再极端的,当所有的依恋关系都失效时,他可能就会选择离开这个世界。

回过头来,如果当我们发现,我们想做某事却总也无法集中注意力,总是感到心慌意乱,难以安宁,或许这是一个提示,我们内在的依恋关系出现了某种程度的问题,或者它是我们和伴侣的,或者它是我们和父母的......

总之,它在提示我们,需要去修复它,以便让警报停止,探索功能才可以去重新启动。

不安全依恋带来的系列问题

贝丝妮提到:

成年期不安全型依恋与一系列问题之间也存在关联,这些问题既包括睡眠障碍、抑郁、焦虑,又包括漠视道德,领导才能被埋没等。
当然,依恋研究领域最主要的分支还是研究成年人在爱情中的依恋关系,如我们能否向爱人表达我们的需求、我们是否相信爱人能够满足这些需求。
具有安全型依恋关系的自主型成年人更有可能在婚姻中感到满足、出现的矛盾更少并且对离婚更抗拒。

然而安全型依恋的人在人群中占比是65%,不安全型依恋的成年人,则更容易因为过去不良依恋模式的引导,重复地遇见有问题的人。

毕竟,安全感的来源是“同调”,对于一个在不安全依恋里成长的人来说,某些混乱的、焦虑的、对抗的感受可能才是更熟悉,更同调的,而安全型所散发出来的某些气息,是不熟悉的因而是陌生和危险的。

例如:一个习惯了在养育关系中被养育者忽视和过度使用的女生,很容易与一个高度控制的不安全依恋型的男性坠入情网。

因为高度控制会让她感到“强烈的被需要、痴迷、有吸引力”,而另一个安全型依恋的男性所提供的自由,却让她感到“不被在乎、自己没有吸引力”。

然而,高度控制的核心并非是看到对方,而是满足自己。

最终,高度控制的男友仍然让她重复了早年的依恋体验——被过度使用并被忽视。

在这个模式被看见并修正之前,她可能会一波一波地换男友,再一次一次遭遇伤害。

这种问题也可能出现在选择交友上,选择公司上。不安全型依恋者的问题模式会持续不断的吸引“问题人群”来和自己匹配。

修正

幸运的是,这种不安全型依恋,并非完全不可改变的命运枷锁。

南希·威廉姆斯曾说,有两种途径可以改善不安全型依恋:

1、遇见一个安全型的爱人,维持亲密关系5年以上;

2、高频精神分析,维持2年以上。

或许我们能一起创造第三种方式,至少让它成为一个科学的起点,那就是,一起根据贝丝妮的《陌生情境实验-爱与依恋的心理学》,跟随深耕在临床的UM独家咨询师刘高乐一起,学习三堂结构完整的依恋课。

它将像一个框架一样,帮助你排除在育儿,个人成长与关系处理上,90%以上的普遍性风险,并给你提供一个学习和自我改善的明确的方向,帮助你以科学的方式,理解和看见自己的状态与需要。

而这是你对自己建立信任的基石。

当你随着学习,改变了认知,获取了新的视角,并产生了信任自己的能力后,你将可以尝试启动转化的力量。

而如何转化自己曾经遭遇的创伤、挫折,将它变为成长的资源,刘高乐也会和这本书一起,为你提供可参考的明确的路径。

我们对源头理解的越多,很多问题、症状就不再被锁死在问题的形态上,而是成为了我们理解自己,增强自己力量的果实。

贝丝妮是通过自身故事和十年磨一剑的研究,从而走出真实改善之路的作者。

伴着她的独家作品,借着刘高乐在临床一线阅读了大量他人人生历程的经验,我们可以在今晚7点开始,启动一条真实、带着希望的改变之路。

《陌生情境实验-爱与依恋的心理学》

售价59.8元(包邮)

购书扫码

“养育与依恋”三节直播课+

《陌生情境实验-爱与依恋的心理学》

三人团购,售价仅79元(包邮)

立即扫码团购

作者:李煜玮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