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杂记之四 益博社工志‖益见

南阳益博社会工作服务中心  王玉

2021年2月12日，晴，星期五

爆竹声中一岁除。尽管南阳城乡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熬夜看春晚的人们还是等待着新年的钟声，倒数着三二一的时候，我才审视这个春晚的价值已经大不如前，期待也远没有那么多。回家过年的人少了一点，不过该回家过年的还是回来了。烟花爆竹还是在乡野间弥漫，置身其中，年的味道出来了。弟妹红英早早的做好了饺子。在老家，大年初一，要么吃饺子，要么吃元宝，要么吃朝酒，同姓同族的叫自家屋，算是一家人。

一个村庄的灯都亮起来，侄子侄女们过来给我拜年，虽是在家留守，但是回乡的父母依然是亲昵暖和。穿上新衣新鞋，满面春风，吉庆的话语里满是祝福。小爷小奶是长辈，三个小妹子算是三个小精灵，因为辈数高，所以来拜年的人就多起来。见面问候新年好，让烟寒暄。五大五娘拜年，这个在家领着四个孙子孙女的老人，儿女绕膝，算是一年最好的时光。

春风拂面，原野的麦苗浮着一层薄雾。老邻居，老长辈，年年如此，鲜少空隙。海娃叔精神有问题，但是见面还是能认出人，广第的两个孩子也慢慢拉扯大了，房子上又加盖了一层板房。海娃叔让着十六块黄鹤楼，显然农村原来十块前的帝豪已经渐渐退出历史舞台。中华为予照三光，国泰民安万事昌，王家的谱系如此清晰，在这个清瘦的长辈嘴里说起一个家族的迁徙史。

古家是老邻居，也是长辈。大奶，二奶，这两位八十多岁的老人问起二奶，结婚的时候是否坐花轿，她笑容满面，老家是夹河李鲁家，当时坐的哑巴轿子。花轿分两种，一种是响轿，一种是哑轿。哑轿就是前后四个人抬着轿。响轿就是抬着轿，喇叭铜器响着。后来轿就少了，移风易俗，大奶也是坐轿来的。

大奶门口的挡门杠很少看见了。大奶说这是挡着不让财气跑了。原来经常见到，这就是文化传承的力量。放木棍的意思是说把先人请回家来之后就把门挡上了，之所以是大年三十下午放上木棍，是因为上完坟，就是往家里来请神，把神请到家里来之后当然要放上木棍，好让好运气可以在自己家里多逗留一阵子。在我们这里讲究的是初二请“财神”，也就是说初二的时候“财神爷”会到家里来，所以初二也不能撤走木棍。一般是在初三的时候才把木棍撤走，因为初三是“送神”的日子，人家都要走了，就可以把木棍拿开了。

寨河干涸，留下的一段四五十米的寨墙残垣看起来依然有些许气势。古家四爷原来在当过兵，贾宋镇政府食堂的厨师，是村上的头面人物，说起贾宋派出所的老房子，满家巷的山陕会馆，还有区公所。挨着我们老房子。后来在大奶家是军属，大爷是老革命叫李德成，参加过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纪念章和奖章很多，不知道到哪里了。原来大爷会唱戏，已经不在二十多年了，大奶腿上有风湿，说我这些除了腿走着难其他没事。老家都称呼我玉娃，所以每次叫起来，不管是长辈还是晚辈都很和人。大娘和四叔，见面都是娃哩乖哩。碰见国民三哥和三嫂，说起一直关注益博社会工作，自然还是通过抖音和视频号。

拐子龙叔的腿原来是小儿麻痹落下残疾，今年又摔了一跤骨折了，因为残疾只有三级达不到二级办不成低保，来来回回去残联了多次也没办成，甚至坐上轮椅也不行，我说家里确实困难就可以找到民政部门办理低保。寨河上的杨树有一大片是我刚大学毕业时候种的，算了已经二十多年了。十年前母亲又从南阳拿回一条竹鞭，长成了一片一片竹林。

蒙家是我们村庄较早的姓氏，仅次于徐家，后来叫大徐营。保谦叔家只有老两口在家，子女们在外地都没有。保泽叔身体不好，说前一段回来腿就撩不动。房子长时间不修，已经住不了。蒙雷家里四个小孩也是需要人招呼，一个女儿，又生了三胞胎。金狗叔家里养了十几头杂交波尔山羊，羊听话，又好养活，一年连种地加上养羊收入不少。还有村里一个丙泽家孙子，一个脑瘫儿生活不能自理，但是记性超强，还会打诨，说话很幽默。曾建议开直播，做一个网红，不是靠残疾赢得同情，而是让这个小孩看到外面的世界和社会的冷暖，更多的是一个残疾人的坚强，让更多的家庭看到阳光。

在丰琴二叔的鱼池上，住着书林大爷。书林大爷104岁大爷还能喝酒，儿时是那个样子，现在还是那个样子。说起老家的往事，说我的爷爷只有六十三亩地，说到小日本从大徐营过的时候，大徐营寨的固若金汤，大徐营、土楼、白衣堂，这里曾经是一个叫白衣堂的小乡，自然会提到我的爷爷王景理，我的五爷王景文。还会提到我的表叔。一个百岁老人在一个村庄，就会成为一个活化石级的人物。临走的时候碰到杨怀勤老师，杨晓也回来了，还有李强和虎娃。这些曾经的发小，一起仍然能说去二三十年前一起过年的往事。

雷娃打电话说明明也过来了，一起去柳河王伯伯家拜年。这是父辈中年龄最大的长辈了，从记事起每年的拜年活动总是在这里结束。伯最近身体不好，像小孩一样我行我素，去街上开着三轮车就走，买火烧，或者其他东西。一个八十岁的老人，一家人，特别是后辈人越来越多自然高兴。柳和王，是土楼村的一个自然村。伯们在村头，挨着南水北调大桥。这里都是晚辈拿着酒瓶子到各家各户去拜年，见到年轻人很对已经很多不认识了。少小离家老大回的感觉居然油然而生。

下午在回家的路上，曾经繁华的李寨杨营，原本热闹的赭山柳泉铺，在回家的路上才感觉到家的位置。院子里一切都平静下来，鸟儿在香樟树上鸣叫，夕阳在卧龙岗上落下。大姐打来点，说着母亲坟上烧纸的讯息。窗外的岗东村肃静下来，看着火车轰鸣声，一切都在自然而然中度过。江哥打来电话说着知心话，原本寂寥的夜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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