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日记之八
和甘泉的这一段缘分,将在生命的历程中不可分割。从异乡到故乡,这是刻骨铭心的一次嬗变。养育过自己的土地,就是故乡,是家园,是魂绕梦牵。
今天大年初四,到路遥书院找朋友喝茶聊天,感叹人生。院中的柏树参天,傲指苍穹,在它几百年的沧桑之下,我们微乎其微。我喜欢在过年的时候来转转,沾沾它的福禄,抖落一身的疲惫。
远在几十里外,美水淙淙,弹奏新春的乐曲。美水泉从古老的传说中脱身,还魂于乡间,造福于生民,我们这些饮过美水的人,神清气爽,骨骼抗硬。隋炀帝绝尘而去,嫔妃四散,笙歌终止,万千宠爱消弭于历史的深渊。
美水酿好酒,好酒老知青。方圆几十里地可闻酒香,杯盏脆响,醉了夜归的星辰。我已不胜酒力,而缺少了酒的年味寡淡至极,少了天然的佐料。
拿着话筒,背靠着音箱唱《酒瓶瓶高来酒杯杯低》,朋友给录制,总说我仪态不佳,猥琐,比网红马美茹相差甚远。说实话,我唱歌跑调,东拉西扯,南辕北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是我的弱项,比不上写文字得心应手。朋友说算了,还是给你在院子里拍几张照片吧,作个留念。都拍过几十张了,他悻悻地说,你把裤子拉锁拉上。我一直守身如玉,这是意外事故。
中午上延安前,给甘泉的几个朋友作别,说了再见,表达了谢忱。问君此去何时还,来时莫徘徊,好伤感,好沮丧。朋友追问再啥时候回甘泉?我说最早也得三月中旬吧。
刚在延安安顿下来,老婆就来旨意,令立即回甘泉。我丈二和尚摸不上头脑,一时乱了分寸,我解释说都已经给甘泉的诸友说过再见了,再回去岂不道别作废,弄巧成拙,场面该是多尴尬,不成想老婆早已挂了电话,一票否决了我的争辩。
唉!耳朵软的人,怕老婆。我不是怕,是恐惧。网上说怕老婆的人有福,终于有了台阶下。
有次梦见收拾她,打她,她连连告饶,出了一口恶气,梦醒后却又万分凄凉和落寞。打到的媳妇揉到的面,这是我精心制定的十四五规划,但愿心想事成。
初四于甘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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