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杂记】季夏里那抹清香
要带璁儿,渐渐淡出以前的生活。由繁多的应酬和工作回归到静处,每天大部分时间陪璁儿在一起,他看电视,他玩耍,我看书,记流水账。各有所乐。
璁儿不会说很多话,叽叽喳喳地讲着,陪他聊天,他能听得懂我的说话,我却听不懂他说什么,他会用手来提示。
喜欢闻嗅璁儿身上的奶香味,清鲜,让人舒适。
美姐晚婶八十大寿,下午一时左右,开车搭美姐和她三哥到南村接她大哥和二姐。
刚开车,下起了倾盆大雨,顷刻之间,整个城都是茫茫大雨。
经过莲角塘,那一塘墨翠的荷叶,在雨幕中显得一片恬静。
在小城,荷莲均称藕。所以,种荷莲的田地一律叫藕田。
没见到荷花,远远望到满塘密密匝匝蓬勃茂盛的荷叶,仿佛一阵阵清香漫过来穿过车的玻璃,整个车厢都是荷花的香味。
有时骑车经过这塘,会停车去寻荷花。走近塘堤低洼处,清香扑鼻,但不见花。
站水洼处细细寻了很久,才发现枯萎和翠郁掺半的荷叶中,一朵粉白色荷花藏在荷叶底下,似优雅的女子,婷婷玉立,淡雅清丽。
莲角塘的荷藕,一半是老天爷所赐,一半是人的有意或无意的做为。
三月时,国启搭我和璁儿来塘边,把晴晴的一只小草龟放生。那时,莲角塘被浮水莲占据。水面长满了密密的浮水莲。
进入夏季后,去南山庐喝茶,或经过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浮水莲不见了,长着一塘的荷叶。
宋人周敦颐的《爱莲说》对荷莲的描述生动形象,读之有清香沁心的感觉,更有莲花那冰倩玉洁淡雅高贵的韵姿展示面前的感受。
周敦颐写道: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
“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这几句话,让我无数次想起连春画的荷,他的荷画就有这样的神韵。
看到连春的荷画,情不自禁地找出《爱莲说》来重新一边细品一边品连春的画。
好友陈连春的荷画(四尺对开)
荷叶不沾水,自小就知道,那时还没读《爱莲说》,就不知“出淤泥而不染”了。
荷莲为何“出淤泥而不染”呢,小时百思不得其解。读书后,查阅一些资料,如百度百科中这样描述荷莲叶:叶圆形,盾状,直径25-90厘米,全缘稍呈波状,上面光滑,具白粉……
叶片呈深绿色或黄绿色,全缘盾状,表面有蜡质附着,因此水很难吸附其上而呈水珠状。
原来叶子表面有蜡质,所以才“出淤泥而不染”和不沾水。
其实,荷叶叶面有蜡质不沾水,但却会被灰尘所污染,只要你细细观察,很多荷叶面上,都积着一层人间的灰尘。
宋代的陈岩写莲诗《代城池 》更有别一番新意,短短二十八个字,更生动地用文字绘画出一片荷莲图:簇簇青莲满意开,老僧夸说旧栽培。尘埃不涅花心性,净客原从净士来。
宋代写荷莲的诗词最众,又如刘光祖的《洞仙歌·荷花》:晚风收暑,小池塘荷净。独倚胡床酒初醒。起徘徊、时有香气吹来,云藻乱,叶底游鱼动影。
“云藻乱,叶底游鱼动影”,自莲角塘回来,读到这句文字时,心暗忖:不知莲角塘荷叶底下是否还有游鱼动影?其它的荷塘呢?有鱼,又是否可以吃呢?
美姐的晚婶,虽八十,却精神矍铄,容光焕发。美姐赞叹:晚婶八十了,还像六七岁的模样。
晚叔几年前走了,他懂些土医术,用一些草药治好几个人的鼻炎,包括美姐的。
小城滂沱大雨,到晚婶的村,半点雨星都没有,偶尔有阳光,但却无燥热。
晚婶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一个干女儿。
儿女们摆了五桌饭为老太太庆生。
几个儿子都建了楼房,虽然简朴,但人丁兴旺,兄弟姐妹团结恩爱,整个气氛浓郁,热闹非凡。
天木哥的女儿喜欢画画,吃饭时,天木拿出他女儿的一沓素描给我看,告诉我,他女儿画的,才读高二。说这话时,我看到天木哥脸上的自豪。
大家都说,要让我们的下一代好好读书,做有文化的人。
静心斋的阳台门,夏季后天热,要开空调,常常关上。
垃圾桶是放阳台的,前夜,准备倒点垃圾,一拉开门,一股浓郁的香味扑过来。闻着这香味,我知道是阳台的茉莉花开了。
这棵茉莉花树,自关阳台门后,记起就淋点水,平时花树的泥土几乎是干涸状态,靠的是雨水。
有时以为它死了,谁知道它还顽强地活着,还不经意地开出几株清香给我一个惊喜。
读台湾散文家简贞的《解语》,有几句话非常赞同,人和物都要有亲情,要有相互的热爱和关注。如果没有,就如简贞所写:据说,常对身旁的植物说点好话,或以欢愉的心情投以微笑,它便长得茂盛;若天天怒气款待,家里又三天两头掼碟子、哭不宁,再好养的植物也会痛不欲生,无缘无故死了。四季,本就有“亲密的联系”,在季节默默地推移中,人与万物也默默地互动着……
辛丑年六月初十日,整理于雨初堂
台风雨
阿哥,吊儿郎当的中年写作者,三七虚伪文学爱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