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位大儒梁漱溟:我肯定死不了,如果我死了,中国怎么办
“我肯定死不了,如果我死了,中国怎么办?”
倘若有一个人,将自己个体的死亡与整个国家的存亡联系在一起,我们或许会指摘这个人的狂妄。但是,当梁漱溟说出这句话时,我们不约而同地相信了这句话的分量。
梁漱溟对于中国文化,对于中国哲学,对于整个中国来说至关重要。要知道,梁漱溟只是一介书生罢了。
他到底如何凭借一己之力在华夏土地上声名远播?又是如何有能耐说出“我肯定死不了,如果我死了,中国怎么办?”的豪言壮语?
一、最后一位大儒梁漱溟
诚然,梁漱溟只是一介书生,但是,他从来都不是一位普通的文人,他真切地用自己的才华和风姿在中国文化界站稳了脚跟。
1893年,满清政府还未灭亡,北京城里呱呱坠地了一个小婴儿,他便是梁漱溟。追溯先祖,梁漱溟是元朝开创者忽必烈的后代。
或许是继承了先辈的革新精神,在1911年,也就是满清宣统年间,梁漱溟正式加入了同盟会。
然,梁漱溟的求学生涯并非一帆风顺,当他于顺天中学学满毕业之时,由于考试分数不够等问题,一向优秀的梁漱溟被自己心怡的北京大学拒之门外。
其实,当时哪怕梁漱溟的成绩被北京大学刷了下来,他依旧可以退而求其次,上一个好学校。
然而,梁漱溟并非是一般人,“宁缺毋滥”不将就的执拗使得梁漱溟中学毕业,吃了北京大学闭门羹之后,开始进入找工作的大潮中。
梁漱溟这块“金子”,哪怕没有成功进入北京大学学习,依旧拿到了一份他人艳羡的工作,那就是在《民国报》做编辑和记者。
1912年,在《民国报》小有成就的梁漱溟,被自己的上司正式冠以漱溟的笔名,也就是在这一年,梁漱溟开始与佛学结缘。
从1913年发表的《社会主义粹言》,到1914年在《正谊》发表的《谈佛》,再到1916年发表的《究元决疑论》,梁漱溟在佛学领域走出了一条深邃悠远的路。
当然,这几篇佛学文章的优点是显而易见的,随着梁漱溟与佛学有关的著作声名远播,当时北京大学向梁漱溟伸出了橄榄枝。
1916年,正式梁漱溟《究元决疑论》发表的那一年,也是留洋归来的蔡元培就任北京大学校长之后,开始吸纳人才的一年。
由于梁漱溟剖析佛学的著作,入了时任北京大学校长的蔡元培的眼,哪怕梁漱溟只是中学毕业,依旧被北京大学破格录职为教师。
其实,当时的梁漱溟颇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的学历放在人才济济的国内名校并不够格,所以,面对北京大学的第一次邀请,也就是时任北京大学校长的蔡元培亲自游说时,他推辞道:'虽然我是学过几年的佛学,也颇有心得,但当教授还是不够格的。'
这就是梁漱溟,一个真正做学问的人,虚怀若谷的谦逊已然刻入了骨子里。当然,蔡元培并不打“毫无准备”的仗,他用可以与人才济济的北大哲学系大佬们交流的机会,成功吸引了梁漱溟。
1917年,想要远离尘世的梁漱溟出家失败之后,来到了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印度哲学概论。次年,梁漱溟开始主讲佛教哲学。
正是因为蔡元培准确把握梁漱溟求知若渴的心,才有了之后在梁漱溟影响下不一样的北大哲学系,经年之后,北大哲学系已然成为全国哲学系的风向标。
然而,一代大儒梁漱溟并没有止步与北京大学,还有更为广阔的天地在等待着他。1924年,在发表《中华书院简章》之后,梁漱溟告别了曾经栽培过他的北京大学。
来到了山东菏泽,成为一名省立中学的班主任。从北大教授,到中学班主任,或许只有梁漱溟才会如此不计较名利地选择,遵从自己的初心所愿,是梁漱溟活得磊落洒脱的原因之一。
随后,梁漱溟的工作领域从关注中学教育拓展到参与筹备村学,在1930年1月份,梁漱溟成为河南一村治学院的教务长。
立足农村,发展农村,帮助农民识文断字,成为这位大儒的“新”事业。原来,并不是所有的学术专家都生长在象牙塔里,梁漱溟的扎根基层,助力于基础教育,再一次向我们诠释了不一样的中国文人。
作为中国最后一位大儒,忧国忧民从来都是梁漱溟的本色。梁漱溟经历从来都是与中国的发展紧密相关的。
二、与国家紧密相连
中国文人,自古有一种家国情怀,无论是“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还是“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都很好地诠释了中国文人的家国情怀。
而身为中国文人的一员,梁漱溟自然一直与国家紧密相连。无论是在宣统三年,还是少年的梁漱溟一马当先地加入了同盟会。
亦或是在北大辞职之后梁漱溟致力于中国农村发展与基础教育,又或者是1940年出任中国民主同盟的中央常务委员,梁漱溟的事业轨迹一直与国家的发展息息相关。
其实,最初梁漱溟更为推崇君主立宪制,即用西方的一套政治体系稍加修改后套用在中国。然而,经过历史实践之后,梁漱溟深刻地明白。
满清政府已然从根子里腐烂了,君主立宪制根本在中国走不通。于是,梁漱溟加入了同盟会,甚至参与到了辛亥革命之中。
他的青春洋溢着救国的热血。当中国民国建立之后,梁漱溟的救国之路仍旧没有止步。当时的中国积贫积弱,如何才能发展起来?
此时的梁漱溟并没有向之前一样,拼命向西方文化汲取营养,他开始将目光转向中国的传统文化。“伦理为本,职位分途”的全新立场,使得他将自己投身与乡村教育的征程中。
要知道,梁漱溟在哲学界乃至学术界影响力颇高,不提他曾任北京大学哲学系的讲师、教授,就是他本身在学术前沿将中华传统文化中孔孟思想、阳明心学等诸多儒家思想与西方存在的“生命哲学”融为一体的壮举,已经够他守成。
然而,梁漱溟并非是我们如今社会那般多的精致利己主义的一员,他心系国家,哪怕农村教育,基础教育再艰辛,他仍旧毫不犹豫地投入了自己大部分时间、精力。
固然,梁漱溟在乡村建设上“一生心血,全副肝胆”地费尽心思,却依旧没有达成他想要通过非暴力手段解决中国国情的目的。
随着抗日战争的爆发,共产党与国民党之间的冲突对本就风雨飘摇的中国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当时,蒋介石毫不犹豫地让东北军一推再推,轻而易举地将东北三省拱手相让,甚至狡辩说自己的施政方针是“攘外必先安内”,消灭共产党才是当时的第一要务。
而此时的梁漱溟是尤为清醒的,他知道此时已经到了民族危亡的艰难境地,国共合作,一致抗日才是当务之急。
于是,他提出了“一多相容,透明政权”的政治主张,甚至发起了“统一建国同志会”以及“中国民主同盟”。梁漱溟始终以国家为先,哪怕当时国民党势大,但是,他依旧不给面子。
比如,在1943年,梁漱溟为了表达自己对于国民党对于百姓的敷衍专制,坚定地拒绝了国民党“宪政实施协会”的邀请。
值得一提的是,梁漱溟的不怕死与命大似乎颇有玄机。1940年,前往重庆开会的梁漱溟曾遇到了日军空军的狂轰乱炸,此时的梁漱溟并没有如普通人一般,仓促躲进防空洞,而是淡定自如地于开阔操场上悠然读书。
同样的事,在1941年梁漱溟的香港的时候也发生了。香港被日军占领了,梁漱溟乘着小船逃亡内陆,同乘人员战战兢兢,生怕命丧海洋,而梁漱溟却始终酣甜入眠。难道他不怕死吗?
梁漱溟这样回答,他曾说过:'我肯定是死不了的,如果我死了,中国怎么办?'当然,这句话不乏文人的狂狷傲然,但是,却也是在情理之中。
中国之存在,必然是大势所趋,抗日战争的胜利,正义战争的胜利,必然是情理之中,倘若像梁漱溟这类革命志士都死了,中国怎么办?
梁漱溟对于自己生死的回复,看似是勘破了自己的生死,又何尝不是看破了历史,勘破了世事。
梁漱溟对于新中国,对于共产党,始终是看好的。他是共产党人的好朋友,甚至在两次访问共产党的红色基地延安的时候,梁漱溟曾与共产党的领导人毛主席亲切会晤,他们成了推心置腹的好朋友。
或许梁漱溟看好的并非是哪一个党派,他更看重的是谁能够带领中国百姓过上好日子,所以,在解放战争结束之后,看到日新月异的新中国,这位老先生坚定不移地说“我已经认定中国共产党了”。
《人民日报》曾言梁漱溟“三军可以夺帅,匹夫不可夺志”,美国将军马歇尔称在梁漱溟身上看到了甘地,也有人说梁漱溟是中国最后一位大儒,然而是什么成就了一代大家梁漱溟?
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土壤,是一颗爱国的赤子之心,亦或是是对于自己兴趣事业的沉迷与执着。
文/文史旺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