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都文艺》作者:周琪《难忘的华彩乐章》总701期④2021年51期④
难忘的华彩乐章
作者:周琪
2009年,在我的老师王端诚先生引领下,我走进东方诗风论坛。一进“东方”家园,便被“掌门人”万龙生先生的人格魅力所折服,这个在“东方诗风”乃至重庆文坛能够振臂一呼的人,据说有很多佳话与趣闻。2012年5月,机缘巧合,在上海松江年会期间,我向万老师行了“奉茶拜师礼”,从此,我幸运的拥有了重庆诗坛两位重量级老师,一位有着深厚的古典文学功底,一位擅长外国文学,尤其西欧文学,我在他们的谆谆教诲和提携下,快速成长。2013年,我有幸为《嘉陵江》撰写《万龙生,为诗歌而生的人》,以我在东方诗风多年的经历,加之各种资料汇聚案头,我对万老师又有了更深入全面的了解,这篇文章2015年被收入《重庆江北历代文学作品选》(第二卷)。
1954年冬,读初三的13岁少年万龙生,因何其芳的名作《生活是多么广阔》而如痴如醉如狂地爱上诗歌,深陷其中,一生不能自拔,在历史的洪流中尝尽苦辣酸甜。他毕生从事过教育、文化、新闻三个行当,在北碚、江北、渝中半岛各生活过若干年,其中有10年人生的华彩乐章,令他永世难忘。
这段华彩乐章,是和江北区70-80年代的文学热联系在一起的。这股热潮始于70年代中期,“文革”结束前夕,文化馆的文学辅导干部谢宜春先生组织的文学小组就已经凝聚了人气,曾走出过两位知名教授,吸引了许多醉心文学的人来此交流作品,讨论问题。同时又在猫儿石以诗会友的万龙生成了这里的积极分子,不断有作品见报。当年在磨滩河畔仰望星空的小诗人,此时似乎完全忘了诗歌给他带来的伤痛,开始如鱼得水,锋芒毕露。当1982年,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祖国大地,“转正”调入公办学校仅两年的万龙生,被调入江北区文化馆担任梦寐以求的文学干部时,他还在“恍兮惚兮”,弄不清人生的拐点何以来得这样快。
还记得从茶园到猫儿石的公路上孤独而快乐的身影,没有公交车算什么?去赴盛大的节日,哪怕天气骤变,也从不爽约;还记得天原化工厂简陋的小阁楼,可以放言高歌肆无忌惮,以诗佐酒不醉不归的地方;还记得在值班室里用文学的话题煮火锅,毛毛菜和地里现拔的萝卜都成了美味珍馐;还记得1973年9月8日,难忘的“五一水库”野炊和狂放的诗歌唱和;还记得1979年春,江北区文化馆的川北采风,于朱德元帅故乡仪陇写的一组短诗被《四川日报》选用;还记得四开铅印的文学小报《嘉陵江》,迎面吹来朴素而温婉的风……
正是有16年民办学校相对宽松的环境,有母亲温暖的关怀,有文朋诗友相互砥砺,也有在文学诗歌方面永不言弃的精神追求与经年的积淀、提高,才应了“机遇只给予那些有所准备的人”那句名言,得以从众多的江北文学爱好者中脱颖而出,接过谢宜春先生的担子,从文学追随者一变而为文学辅导干部,主编《嘉陵江》。这华丽的转身充满多少艰辛,从此,年富力强的万龙生在这片园地辛勤耕耘,不敢有丝毫懈怠。以“余见”为笔名发表评论文章的他,逐渐在重庆市成为知名文学人士,尽管如此,他从未忘记自己在文学这条路上是如何艰难跋涉的,站在辅导干部的高度,对文学追求者们尽可能多的给予鼓励和支持,就像当年他获得别人的帮助一样。对此,从江北文化馆走出来的周其伦感受颇深,给《嘉陵江》投去的第一篇作品和一封信的内容早已不记得了,而落款“余见”的回信,那龙飞凤舞的文字和中肯的点评却让他至今铭记。从那以后,他不顾家离江北城10里之遥,甚至在那个雪花飘飞的寒夜,也没有中断过文学小组的聚会,成为这里的积极分子。曾是“跑滩”木匠的姜孝德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人根据他的诗稿《白帆》后面注明的地址找到家里来,在他心里几乎熄灭了的文学之火瞬间燃成燎原之势,一发不可收拾,若干年后成为万龙生的继任者。
喜交友,善豪饮,豁达爽直的万老师颇受众人喜爱,人缘极好,他将文化馆里的文学氛围经营得和谐且活跃,不掺半点杂质,大家将这里视为不可多得的精神家园,将每月25日视为自己的节日。以卓越的工作能力和文学才干,他把江北区文学活动搞得风生水起,精彩纷呈。上天开始对这个少年时代就献身文学的人赐以青眼,不久,就越过“辅导组长”、“副馆长”直接荣升文化馆馆长,进而是区文化局副局长、局长、区文联常务副主席。在某些人看来,这“火箭式”的升官直接是和发财相联系的,睡着了都要笑醒。万老师也确实笑醒过,但可不是为升官发财,而是想到能利用职务之便,可以大力发展该区的文学事业,团结一批有志于此的中青年,把小小的《嘉陵江》诗报办成像模像样的季刊杂志。他将区外的王端诚老师聘来做该刊《诗词》栏目的编辑,还利用文化馆迁新址的有利条件,广泛开展各种形式的活动,如举办讲座、作品讨论会、笔会、征文等,为作者们提供开阔眼界、增长见识的机会。著名诗人流沙河、沙鸥等都曾在此与业余作者见面、讲课。有些作者受惠于《嘉陵江》,从这里走出去,甚至担任江北区作协主席或“官”至区委常委、宣传部长。万老师自始至终参与了上世纪70-80年代江北区的文学热,是这段历史的亲历者和见证者,为江北区文学的发展立下汗马功劳。那时,重庆文学界有“江北帮”之说,至今犹有余绪。
回眸这一切,万老师总是心存感激地念叨时任江北区委书记方家良同志的好,正因为有他的关怀和大力支持,江北区文化建设才得以飞速发展。不仅编印了一本很好的乡土教材《可爱的江北》,还成立了作协、重庆香国诗书画协会、重庆诗歌研究会、编印了面向全市,乃至市外的《银杏诗报》、《香国诗刊》,并于1987年在全市各区县中赶早成立了区文联组织。没想到的是,正当江北文学人交口赞誉之际,万老师却离开了他热爱的江北,一脚跨进新闻界的大门,直到退休。
如今,在重庆文坛,提起“诗酒自娱”和“格律体新诗”以及他的团队“东方诗风”,没有不知道的。万老师在《梦圆东方诗风》里这样解释:“打从青年时代,我就膺服先贤闻一多先生的诗学主张,进行新诗格律的探索。”崇尚诗歌“三美”(音乐美、绘画美、建筑美)是他一贯的追求。由于深受闻一多、徐志摩、朱湘等新月派以及诗人何其芳的影响,他的诗作,十分讲求节奏、音步、音韵、对称等格律,谓之“带镣之舞”,也即闻一多先生倡导的新诗“要做成中西艺术结婚后产生的宁馨儿”。其一贯推崇力倡的“格律体新诗”及理论体系,以“东方诗风论坛”为载体,在退休后10余年的艰苦探索和实践中也有了长足的发展与提高,在新诗领域有了一席之地,这令已进入晚年的万老师欣慰不已。2019年2月,在他的努力下,重庆市诗词学会格律体新诗研究院成立了,重庆市文联、重庆市作协领导和近百名诗人、学者以及诗歌爱好者前来祝贺。重庆的主流媒体华龙网、《重庆日报》《重庆晚报》,以及上海《文学报》、北京《中国作家网》《中华书目报》《重庆作家网》也做了报道。这是全国首家格律体新诗研究院,也是继四川省诗词协会格律体新诗创作研究会之后,全国第二家格律体新诗研究机构。这是万老师一生的梦想啊!他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记得在《唱给缪斯》这首诗里,他曾这样坚定地表示“即使有第二次生命/也不作另外的抉择/诗就是我的生命/诗就是我的生活”。今天,在万老师八十寿辰之日,就让我以一首格律体新诗做结吧。
贺万龙生老师八十寿
可怜孤雁飞自衡阳
山城遣春风托起翅膀
那是浓浓的母爱
呵护你生命的阳光
磨滩河畔放飞梦想
小小少年竟为诗痴狂
哪怕被打成另类
也挺直不屈的脊梁
以诗佐酒边走边唱
要做缪斯永远的情郎
沐浴着新月清辉
向格律的柔波荡桨
恳请岁月放慢流淌
当年孤雁在奋力领航
瞧雁阵穿云破雾
正飞出美丽的诗行
2021年2月16日 双桥
作者简介
周琪(网名海棠依旧),女,回族,1956年6月生,南京人。重庆市诗词学会常务理事,双桥经开区诗联学会会长,重庆市诗词学会格律体新诗研究院副院长。2017年与上海诗人王民胜合著《新月吟草》。2019年9月著《海棠新月集》(吕进主编《格律体新诗集》之一)。
人生最大的乐趣莫过于找到了共同爱好者而相得益彰!待如今,有风景则相携而赏,有心意则相印而通!高山流水遇知音,情趣相投,雅俗共赏,有文朋诗友一齐在《新京都文艺》欢聚,不亦悦乎?临沧海则思其深,看高山则望其远,立大地则叹其广,秀林于森,润田于心,悠然于心境,收获之快乐!花儿在阳光下绽放,鸟儿在蓝天上飞翔,文学爱好者在这儿展示才华!每一天的清风丽日 ,每一天的欢歌笑语,每一天的吟诗赏文,日子就是这般充实着的。从此,有您有我有大家在这儿赏心悦目,皆因之文艺欣赏与交流:风雅荟萃,博采众长!才情涌好诗,才华写美文,远与近宜相邻,古与今本贯通,而新时代则出新佳作!太阳每天都是新的,《新京都文艺》与文艺爱好者相约在每一天携手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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