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织女3 狗皇 盘古与伏羲

连载3,选自2005年拙著《锁定红海》

微信公号不能上图,希望详细看图的,可以前往“一点号”《苏三客厅》。

一,

“Canis Major”是“猎户(星)”的“大犬”,它是个单独的星座,“大犬星座”。这个星座中的“天狼星”是全天第一亮星。它的光芒是太阳的20倍,距离地球只有8.6光年。

在某些道观里供奉的第一大神叫“盘古”,然后才是“帝星”与“后星”。许多南方人的祖宗庙宇里也供奉“盘古”,与“盘瓠”或“盘王”是同一人,如畲族、壮族、苗族、瑶族等认为“盘王”是他们的祖先。“盘王”狗头人身,又谓“狗皇”。

这个传说至少已经有两千年的历史了,许多人研究盘王现象而不得要领,至今没有揭开盘古起源的秘密。假如没有“文明同源说”这个秘密将永远无法揭示。结合宗教、神话与天文,俺不仅看清了这条“狗”的真正面目,而且很确切地说“狗”尾巴已经被我牢牢抓住。我相信,解开“盘古”之迷也是揭开“道教”起源之迷,解开中华文明起源的一把钥匙。

神话传说里“盘瓠”是个半犬半人的形象,这是公认的事实,南方少数民族有歌谣《狗皇歌》唱的就是“盘王”。我认为南方道观里的“盘王”对应的正是这个全天第一大星:“大犬星座”里的“天狼星”。为什么道教对于这颗星情有独衷,原因它是除了日、月之外天上最亮的一颗星。换句话说,中国道教隐含着的天体崇拜对象不是日、月,而是日月之外的第一亮星。古代产生的宗教几乎每个流派都会把某个天体作为崇拜对象,比如犹太教是太阳,伊斯兰教是月亮,而道教却独树一帜是“金狼星”。

中国的“狗皇”盘古与“天狼星”所在的“大犬星座”有关。中国文化系统的“狗皇”与西方体系中的“大犬星座”有关,这本身将证明中西方文明的部分“同源”关系。他们在何时同源、以及如何走向同源,是个需要进一步研究的问题。

(犬戎与中亚拜火教都有狗崇拜。再来看道教老祖老子的“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刍狗原来是祭祀物....。其实道教的鼻祖可能在商朝)

“天狼星”的名字叫“Sirius”,它属于“大犬”(Canis Major)星座之内。天空中还有一个星座叫“小犬”(Canis Minor )。“日食”中国人通常将其描述为“天狗吃太阳”,很可能就与这些“犬”星座的古老传说有关,那么多凶狠的食肉动物为什么独独挑选了“狗”做象征,因为它在天上最突出了。很可能又因为“狗”连“日”“月”也能吃掉,所以“狗”是最有威力的,所以崇拜“狗”是个正确的选择。但这个前提是,中国人很早就知道“犬”星座的存在。这个时间可以推断为,在道教确立之前这些星座的潜在秘密就有人知道,也就是说,最起码2千年前中国人,准确地说是有一些中国人,已经了解了西方的星座体系与名称。但到底星座传入中国的时间有多早,恐怕还是一笔糊涂帐,但并非完全无迹可寻。上海交大人文学院院长江晓原“较为保守的结论”[8]为:“古代中国天学起源甚早,它在较晚时期(例如战国时期)才从西方传入的可能性可以排除。”这就是说起码在春秋之前。

“天狼星”在英语中叫“Dog Star Soths”。它的拉丁语 “Srius”源自希腊语 “Seirios”。“seirios”的意思是“燃烧”,意义延伸到“火”。在这个嫌疑对象里我们要及时添加上一个元素:“拜火教”,也就是祆教,它起源于希腊与中国之间的古波斯,时间在大约2600年前。

这颗“天狼星”对于红海西岸的埃及人也特别重要。一些庙宇里会专门敬奉“天狼星”,比如建立在Denderah的“伊西斯神庙”。据说每天“天狼星”的起落征兆都会预示尼罗河的涨落,而尼罗河是埃及人的命脉。中国的道教同样把“天狼星”(盘王)放在首位敬拜。假如我们说“王母娘娘”给我们指明了道教与“萨巴”的联系,那么这个“天狼星”所提示给我们的则不仅仅是古埃及文明在中国传播的痕迹。其中所涉之复杂远远超出我的想象。

中国有个俗语“三伏天”[9],这也不是个纯粹的中国土生土长的概念,它与“天狗”有着类似的起源。中国的“三伏天”在国外叫“狗天”,英语表述为“dog days”。看来这是一个自古以来的全球概念。 中国的“伏”就是“狗”的含义:一半人、一半犬。“伏”就是半人半狗的“狗皇”盘古。同时我认为“天狼”就是“狗”。“天狗”以某种还不清楚的天文逻辑导致了夏天的热,故而在西人的语言体系中同样有“三伏天”(dog days)。这个传说的体系开始的非常早,传播的根源既不在中国也不在英国,初步判断起源仍然在中东或者附近地区。“严谨”的人恐怕又来抠字眼,查“伏”是什么时候起源的。我认为这个“漏洞”其实是一个包容体系,因为其中有太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所以必须先存疑,然后再置疑。

二,

以上分析,同时可能暗示了中国文化的另外一个重要秘密:“盘古”这个“天狗”就是“伏羲”。“伏”就是“狗”。这个开天劈地的神仙,在南方叫“盘古”,在北方叫“伏羲”。这个差异的原因很复杂,但与道教在中国南北发展的不平衡导致的地域差别极有关系有关。从后面的研究看,简单地说,民风淳朴的南方人使用了“盘古”的音译,改动不大,其原形是个大名鼎鼎的举世闻名的人物,否则他就不会影响如此大了。而“伏羲”则采取了意译,文字选取了“象形”的“伏”字来体现最初的含义[10]。请注意“伏羲”文化的发祥地在甘肃,它与四川道教发源地(青城山一带)基本等距于西藏昌都地区几百公里,那里的苯教文化很昌盛。这之间的关联不能小觑。

与“盘古”不同的是,“伏羲”在北方成为人首龙身,脱离了“狗”形。但两者依然保持着众多联系,并且通过道教传递了这一信息。伏羲文化所在的甘肃天水一带是中国北方道教的发祥地,那里附着的其他文化符号有“鹤”,比如有“来鹤亭”等。“伏羲”的“开天明道”不过是“盘古开天地”的另外一个版本。它们两者间有明显的差异也不必“友邦惊诧”,因为中国实在是太大了,中国南北方语言的差异相互听起来几乎象外语一般,所以经过几千年的分化严重到南辕北辙也是可以想象的。

由于北方为中国的政治文化中心,所以“伏羲”这一符号在北方得到了更大幅度的“文明化”和本土化发展,最终使“伏羲”这一形象进入道教并出于道教,成为北方的祖先。所以我们还是应该把重点放在盘古身上,“伏羲”太洋气了,“使用”起来还原的工作量太大,不方便。简单了解“伏羲”的一些特点就可以了。

“伏羲”的文化传说主要也在汉晋时期兴起,“伏羲”居“三皇”之首。这些看来都与盘古传说大同小异。

一般认为“伏羲”是这样出生的:伏羲的母亲华胥氏在雷泽中无意中看到一个特大的脚印,华胥用她的足迹丈量了巨人的足迹,感应受孕。怀胎十二年后,伏羲降生。

晋皇甫谧《帝王世纪》:“太昊帝庖犧氏,风姓也,燧人之世有巨人迹出于雷泽,华胥以足履之,有娠,生伏羲于成纪。”这里再一次透露出与“风神”的可能关系。

东晋王嘉《拾遗记》:“春皇者,庖犧之别号。所都之国有华胥之州,神母游其上,有青虹绕神母,久而方灭,即觉有娠,历十二年而生庖犧。”

唐司马贞《补史记·三皇本纪》:“太暤包牺氏,风姓,代燧人氏继天而王。母曰华胥,履大人迹于雷泽,而生庖牺于成纪。蛇身人首,有圣德。”注意“蛇”身开始出现。

记住上面的“处女感应受孕”以及“巨人”、“十二”、“半人半兽”、“凤鸟”等文化符号,这些我们都会在后面寻找到他们的出处。也注意神话传说一代比一代有新发展,新材料添加使原本的简短故事看起来越来越“文明”。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注重早期原始形象的原因,最初的形象距离它们的根源最接近,后来的故事化会让人眼花缭乱。

归结起来“伏羲”的功劳主要有这些:尝百药,制九针,创立医学;立占筮之法,创立占卜学;立九部,设六佐,分部管理部族事务。仔细看与盘古还是差别不大。注意其中的“6”、“9”以及占卜的萨满教特点。尤其不要忘记,最初“伏羲”叫“庖犧”,后来为“包牺”,最后为“伏羲”,暗示了这是一个外来语翻译的不确定性。在什么时候改为“伏羲”是比较关键的,为什么要改,其中包含着许多玄机。翻看“伏”这个字,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变化,一直就是“从人从犬”。假如还是不好接受从“盘”之“狗皇”到“伏”的变化,那么到从“伏羲”之“庖”(Pao)到“盘”(Pan)就比较好理解了,这说明它们的根源是一个发音为“P”的人或神仙。

假如有人拿出关于“伏羲”“最早”的文献记录,要细心鉴别原著的确切时间,考证一本记载“伏羲”的著作年代可能本身就成一门学问,比如《周易》。

三,

对于中国“盘古”,我们在天上可以找到有关他的神话传说的所有人物:国王、王后、公主,还有他自己这只“天狗”,其他的物品也全部能在天上找到。包括中国人的“凤凰”天上星座都有——我说过其实“凤凰”与“龙”都不是中国人独有的文化,早在几千年前就出现于中东。但是中国人一直不知道这个事实,所以一直在那里为自己的“龙”而骄傲着,“龙”不过是个古代的图腾而已,并且上古时期的中国人并不自称龙种,一般认为把中国人附会于“龙的传人”至早不会超过汉代。

现在我们去找找盘王故事里最主要的其他两个角色,一个是把“盘王”给罩起来的“钟”,另外一个是“伏羲”之“龙”。这可以验证中国的神话故事是否与西方的星座故事有关。

我们找到了:“龙星座”,“Draco the Dragon”;“钟星座”,“The Pendulum Clock”。甚至天上还有中国神话中常见的动物“狐狸”(Vulpecula the fox),当然也有与“牛郎”有关的“牛星”(Taurus  the Bull)。只要道教神话里有的,天上基本都有。

这里的“龙星”与“天狼星”和“盘古”之间的关系,或许还连带印证了“伏羲”与“龙”之间的特殊关系,看谁选取哪一部分了。中国北方黄河流域的政客多、文化人多,文明人大概认为“狗皇”不好听,所以就选取了“龙”图腾,这大概就是“伏羲”与“蛇”(小龙)与“龙”之间的一个渊源?最终“伏羲”从蛇身人首演变为“龙”身人首的,“狗”的老故事就彻底不讲了。还是南方人朴素老实,至今都在真诚颂扬原原本本的“狗皇”。北方人歧视猪、狗,仅一句骂人俗语“狗娘养的”也让“狗皇”进不了文明祠堂。黄河文明与长江文明确实有着明显的差别,暂且不说强弱与文明愚顽,政治中心多在黄河流域是个不争的事实。这个特点会导致许多南北文化的差异。

“伏羲”与“盘古”的传说归一,说明了中华民族有共同的文明渊源,不管这个根源在哪里,它们都在东亚发展出了自己独特的新文化。尽管中国南北文化有差异,但它们确实应该看作一体的新文明。我认为中华文明有多长,“伏羲”与“盘古”的传说就有多长。一个仓促的看法是,这个传说的根源应该有3000年左右的历史,他们可能超出了祆教的存在。但“伏羲”与“盘古”作为文化符号频繁出现却应该是在汉朝前后,这个传说的发展借了道教的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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