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山的主人到底是谁?伏羲?神农?还是西王母?
华夏江汉形成说之十八:
城头山的主人到底是谁?伏羲?神农?还是西王母?
文|黄饮冰
考虑一个问题:在国家化时代,中国南北王国的性质是不同的。男王体制从北向南推进,南方很长时间处于女王时代,在江汉地区,曾经经历了一个很长的男王女王对立的时期。所以在江汉地区已经进入男权时代的时候,澧阳平原依然处于女权时代。
一、五月乌龙:城头山首领属于华夏始祖太昊氏
一个五月乌龙事件就是《城头山首领墓重大发现:首领属于华夏始祖太昊氏》这篇文章的发表。《城头山首领墓重大发现:首领属于华夏始祖太昊氏》说:尚一网5月5日讯:记者从城头山遗址管理处获悉,经复旦大学生命科学园提取城头山首领DNA基因检测,城头山首领属于华夏始祖太昊氏。
乌龙之一:文章说的是太昊氏在城头山,城头山在湖南北部,属于中国的中南部。文章介绍太昊氏的资料却说【太昊,是上古东夷文化时期的祖先和首领,是三皇之首,也有东方天帝一说。亦作大嗥、太皞、大皥,风姓,号伏羲氏。”。太昊明显是“东方天帝”而不是“南方天帝”。】引用的太昊资料与城头山所处的位置很不相符。
乌龙之二:《城头山首领墓重大发现:首领属于华夏始祖太昊氏》的文章说:【城头山遗址发现的这个首领墓位于城东祭坛之上,是一个长方形竖穴,墓坑长250厘米,宽110厘米,坑底撒有零星朱砂。属仰身直肢葬,从骨架推断身高在1.75米左右,二件玉璜置于颈部,右手置一小鼎。墓中陪葬陶器达25件之多,从炊具到盛具一应俱全,制作也相当精美。骨架左侧有一疑似陪葬的小孩头骨。墓左侧还发现2座女性殉葬墓,随葬品分别为12件、13件,有极为罕见的橙黄薄胎黑彩单耳杯和珍贵的玉玦。
王墓中的玉璜在当时属非常尊贵的饰品,而鼎在当时更是一种权力的象征。专家推断这位右手握鼎,颈部佩戴玉璜的墓主就是城头山的首领。这也为城头山是最早的“城市”提供了强有力的佐证。】
王墓的证据是什么呢?对于李辉来讲,这个处于城东祭坛的男性墓是不是“王墓”是十分重要的。李辉的证据“王墓中的玉璜在当时属非常尊贵的饰品,而鼎在当时更是一种权力的象征”,“专家推断这位右手握鼎,颈部佩戴玉璜的墓主就是城头山的首领”。“玉璜”在当时是很尊贵的饰品可能没错,但是“鼎”在当时却不是“权器”的象征。
在历史上,“鼎”不能随便问,“问鼎”就意味着要篡夺“最高权力”,但是此鼎非彼鼎。鼎成为国家重器,是大禹收天下之兵器“铸九鼎”,而不是城头山祭坛上的这位先人手中的小陶鼎。两个“鼎”的性质要搞清楚。陶鼎实际就是一个微缩版的“灶”,把食物放在陶鼎中,在陶鼎下烧火而把食物煮熟。所以发明陶鼎第一功能是在野外好煮熟食物。在祭祀中也用陶鼎煮食物先给先祖或神灵。所以在距今6000多年的城头山,“鼎”并不是“权器”,而是相当于现在吃饭人人要用到的“碗”一样。城头山这位先人右手中的“小鼎”,就是送给这位先人的吃饭的工具。在后来制作的巨大的青铜鼎,其基本作用也是煮熟食物,当然有些无道昏君有时候也顺带着煮人玩。
“玉璜”在距今6000多年的城头山的确很珍贵,“玉璜”可以代表尊贵,但并不代表“王权”。在距今6000多年的时候,“石钺”或“玉钺”包括“权杖”才是“王权”的代表。一般大巫师这样尊贵的人,拥有“玉璜”是很正常的,但要是“王”,那还得有“玉钺”或“权杖”才行。
所以这个葬在城头山城东祭坛上的男性先祖的“王”或“首领”的身份是不能确定的。
那么这个葬在城头山城东祭坛上的男性先祖时谁呢?可以肯定是位男性大巫师。
在距今7000多年的高庙,祭祀就已经常态化和专业化了。巫觋已经职业化了。巫觋是远古的通灵职业人员,“在女,曰巫;在男,曰觋(《国语》”,就是说,男性通灵人员是“觋”,女性通灵人员是“巫”。这两者还有一个区别是,“巫”是靠舞蹈通灵,“觋”是靠让人看得见的法术通灵。所以在远古,男人的道道就比女人要多。男性就是这样不断的创新取得了神权,然后靠武力取得了军权,最后就把王权抢夺过来了。
说到这里,我可以告诉大家,处于祭坛上的一名男性先人和两名女性先人,都是当时城头山的大巫师。处于城东的祭坛是祭祀太阳的,所以上面也有太阳纹。这里根本就不是坟场,而是祭坛,葬在这个城东祭坛的人,是献给太阳的牺牲(祭品)。
我这里要说的是,在祭坛上和祭坛周边是找不到首领的,只能找到“牺牲”。可以作为祭品葬在祭坛上的,就是尊贵的大巫师。古代祭祀也很有危险性,因为反复或者长期祭祀而达不到目的,“王”会下命令把大巫师敬献给神灵。城头山上的一男两女就是这样作为祭品献给太阳神的。千万不要进一步联想说,这两个女先人是男先人的陪葬。那样想就叉远了。
巫觋在女权时代就已经产生了,所以不能用这个男性大巫师来断定城头山就一定处于男权时代。另外,城头山作为古城池存在了将近1000年,如果城东祭坛上的男性墓葬是首领墓葬的话,只有一个首领葬在这里也不和常理,其他的首领葬在哪里呢?
但是李辉要这样下结论,说城头山男巫师属于太昊氏族,我肯定是无法反对的。因为这个男大巫师也可能是太昊氏族的一员。然后再摆出他的一套基因出来,就顺理成章了。因为李辉确定的太昊氏的基因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乌龙之三:《城头山首领墓重大发现:首领属于华夏始祖太昊氏》的文章说:【考古发现显示,中国最早的城市湖南城头山古城,初建年代就在约6800年前。李辉判断,这个男人很可能就是城头山古城的首领。“城头山古城出土的白陶盘上面刻着八角星,这在中国早期文化中相当于国徽,这和伏羲演八卦有没有关系?他会不会是我们古代传说中的伏羲呢?这是很值得探讨的。” 】
城头山地区在距今7000年就有人住居和生活,但是当时并没有建立城池,而是一个大型的居住区,这里发现了距今6500年的稻田。城头山的城市建设,最早可能要早到距今6300年,第一次堆土建土围子的时间可能就是在距今6300年,以后还进行过三次城墙建设。在距今4600年,随着石家河文化的兴起,城头山就被废弃了,其中心城市的地位就结束了,让位于汉水流域湖北天门的石家河城池。所里李辉的这个“距今6800年”就是一个故意捏造的数据,目的就是与他的距今6800年有一个超级先祖存在的基因理论相呼应。可惜圆不拢了。城头山遗址管理处也是糊涂,忘记了城头山城市建设的最早时间点这个大问题了,把个李辉忽悠的很惨。
不过李辉说八角星在中国早期文化中相当于“国徽”的论断我到不反对。这个“八角星”的确在距今6000年前后起到了族群认同的作用,说八角星是“国徽”也不为过。
说了这些,一个结论:城头山城东祭坛上的一男两女是当时的大巫师,是敬献给太阳神的牺牲(祭品),而不是什么大首领和大首领的妃子。
在伏羲与女娲成为夫妻的时候,伏羲是大首领,但是伏羲仙逝后,女娲就成为了大首领。而且伏羲也不是一个氏族,因为伏羲的时代是女权向男权过渡的时期,以男性为系的氏族并没有建立起来。以后的伏羲,都是“承袭伏羲之号”,“承袭伏羲之号”的氏族大概有15个氏族,所以所谓的伏羲氏族是不存在的,只有女娲氏族和女娲氏族的后裔有蟜氏族。伏羲实际是姓族社会向氏族社会过渡期间盛行的“夫婿”文化的代名词,即伏羲女娲成婚之后,历代女娲的夫婿都被叫做“伏羲”,也就是“承袭伏羲之号”。所以伏羲的男性后裔尽管在血缘上存在,但并不能归并成一个“伏羲氏族”,伏羲的男性后代应该广布于与女娲氏族有婚姻关系的其他氏族之中。在远古的婚姻关系中,有一个“父子不相见于本氏族”而“祖孙相见与本氏族”的期间存在。
二、城头山城池是炎帝神农氏的都城吗?
说这个题目我很别扭。因为我并不认为炎帝和神农有什么关系。炎帝之“炎”是火,不是太阳,炎帝是原始处于西北。在古语中“华”才是太阳。神农是太阳族群的大首领。
炎帝祖居西北,在距今5600年到5300年由西北向东迁徙,最后止步于东海,七后裔姜姓族成为东海大姓。在华北时期,遇到了蚩尤和黄帝,炎帝的很多姜姓分支被蚩尤所兼并。黄帝打败蚩尤后,这些融入蚩尤氏族群的姜姓族随蚩尤余众南逃,也就进入到了中国南方了。
神农氏的祖族是在距今7800年前后从武陵山北部一路北迁到鄂西北和豫西地区,在距今6000年前后形成中原神农氏族。在距今5600年到5300年南下入鄂东北和江汉地区的东部,处于大洪山和大别山之间。神农氏与仰韶文化庙底沟类型、屈家岭文化、庙底沟二期文化、石家河文化是对应的。在鄂西北有神农架、在鄂东北有随州历山、在豫西陕州有古焦国,都是神农的遗迹。
两湖平原上的古城池分布图
从古籍记载看,神农氏时期是中国远古城市大兴的时期。在大溪文化晚期和屈家岭文化时期一直到石家河文化时期,湖南的澧阳平原和湖北的江汉平原上古城池处于林立的状态,而且比中原地区的古城池时间要早。考古现实与古籍记载是可以印证起来的。但是这些并不能作为城头山是神农氏的都城的理由。
神农氏是男权时代的男性首领,这好像没有争议。而伏羲是处于女权向男权过渡的时期,这也好像没有争议。
正好这个月又看了一篇文章,叫做《漫谈历山国——再论炎帝建都城头山》的文章,作者余试。对于试不熟悉。在这里评论有些拿不下情面。但是不说又于心不忍。姑且一说吧!
对于城头山所处的时代,于试先生(对公知我一般直呼其名)说:【贵州发现的传抄的“水书”和湖南江永发现的口传“女书”,大有可能是早于甲骨文的公元前4000多年前的初文。因为都是“蚂蚁式”文,都难以辨识。它们的表意象形,所反映的工具都是石类、丝类,没有金属;没有之、乎、者、也一类的古文;没有表现奴隶社会的“妾”字。却有“日乘龙”、“水(澧)乘龙”、八卦连山易。】于试先生对于“水书”和“女书”定位为距今6000年时代的文字,我是非常赞同的,因为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而且我也同意彝族的文字是夏代的文字的说法。为什么“女书”和“水书”没有“妾”字呢?因为“女书”和“水书”出现在女权时代,女权时代的女人不会去做“妾”。为什么会有“日乘龙”、“水(澧)乘龙”、八卦连山易等呢?因为在女权时代本身就存在龙崇拜,而且到八卦连山易发明出来的时候,男权和女权还处于并存竞争时代,“女书”和“水书”记载神农氏之连山易就不奇怪了。男权竞争胜利后,作为女权代表的文字“女书”和“水书”就处于隐秘状态了,也就是说发展停滞了。所以于试先生给出的这段材料,可以证明城头山处于女权时代。
于试先生也谈到了“圆丘祭日”,城头山城东的祭坛,就是“圆丘祭日”,这也说明城头山处于女权时代。
于试先生也说【城头山城的设计源于母性为本源的生殖文化,它把中国的龙易文化和祭祀、太阳崇拜的宗教文化推向远古时代的高峰。这就说到了圆。古时人类认为“○”是最重要的。天地,上圆下方。太阳为圆,月亮为圆,星星也为圆。女娲造人,葫芦出人,女性子宫也为圆。没有圆,什么事也办不成。当时之人认为,尊重上天比什么都重要,地上的建筑也要依照天上。我们看6000多年前的历山国国都城头山平面图的圆形图案,就同于天界,所谓“圆丘祀日”。城如龙绕,水环城汤。祭祀坑上还排列有圆形大石中石小石系列,当为日月星辰之意。我们还可以追溯到旧石器晚期,位于城头山不远的临澧流域的九里竹马村,残留的“外圆内方”的高台建筑祭坛。直到新石器早期的彭头山文化八十砀古城,那城中有个多角“太阳纹”台基,台基上有个洞,洞上木柱子早已毁掉,这就是“测日图腾柱”。如“中”字,“∣”代表图腾柱,“□”代表阴洞。河图洛书、八卦太极阴阳图,皆圆。圆中如两颗精子卵子流动之状。】这段材料无论怎么分析,都证明城头山处于女权时代。
城头山古城池
为了证明城头山处于男权时代,于试先生接下来的论证就很离谱了。于试先生说:【在父系社会时期,祖先的象征是男性生殖器。甲骨文中的“且”,就是其象形。因为其阳具是祭坛上的供品,所以加“示”,而为“祖”。越语称为“牂牁”。九嶷山上的牂牁神柱、湘西巫师祭祀时所持之牂牁神杖,同此。形成“祖孙”城连环城的彭头山城、八十砀古城,小于城头山城,其中央高台基上共有块“太阳纹”。“太阳纹”中心有个柱洞,就是以龙祀天的龙图腾柱洞。柱洞的底下用牛的下颌骨奠基,蕴含着炎帝牛首蛇身,成为历山国炎帝古城的标志。如若柱子尚存,应是高高矗立。可以说,天安门前的蟠龙华表柱,则是巍巍炎帝生殖文化崇拜的延伸。从出土陶器的八卦图来看,“-”为阳根,“- -”为阴口,古人以此标示阴阳,反映阴阳合一。《路史·后纪》(卷三)记:“神农制太初历”,又称上元甲子历(太阳历),就是将生殖崇拜化在太阳历中。太阳历以火星为岁星,以夏至为岁首的授时方式,纪年纪月,故制者称炎帝。据《通鉴前编》说,炎帝以火纪官,春官为大火,夏官为鹑火,秋官为西火,冬官为北火,中官为中火。】
这段话,就要细心理解了。于试先生是很明白的,【在父系社会时期,祖先的象征是男性生殖器。甲骨文中的“且”,就是其象形。因为其阳具是祭坛上的供品,所以加“示”,而为“祖”。】,这很正确。但是城头山有没有“且”存在呢?没有。我知道石家河城池就又陶制的“且”存在,所以石家河处于男权时代没有人可以怀疑。
城头山没有“且”,怎么办呢?于试先生说【越语称为“牂牁”。九嶷山上的牂牁神柱、湘西巫师祭祀时所持之牂牁神杖,同此。】,于试先生的意思是说,城头山没有“且”,但是九嶷山有,湘西的巫师所持的牂牁神杖也可以证明。但是可惜都不在城头山。
接着就只好发挥了。于试先生说:【形成“祖孙”城连环城的彭头山城、八十砀古城,小于城头山城,其中央高台基上共有块“太阳纹”。“太阳纹”中心有个柱洞,就是以龙祀天的龙图腾柱洞。柱洞的底下用牛的下颌骨奠基,蕴含着炎帝牛首蛇身,成为历山国炎帝古城的标志。如若柱子尚存,应是高高矗立。可以说,天安门前的蟠龙华表柱,则是巍巍炎帝生殖文化崇拜的延伸。从出土陶器的八卦图来看,“-”为阳根,“- -”为阴口,古人以此标示阴阳,反映阴阳合一。《路史·后纪》(卷三)记:“神农制太初历”,又称上元甲子历(太阳历),就是将生殖崇拜化在太阳历中。太阳历以火星为岁星,以夏至为岁首的授时方式,纪年纪月,故制者称炎帝。据《通鉴前编》说,炎帝以火纪官,春官为大火,夏官为鹑火,秋官为西火,冬官为北火,中官为中火。】于试先生不惜把太阳纹上的柱子和后世的华表解释成“且”,生硬要证明城头山处于男权时代。
那么太阳纹中心搞个洞是为了立柱子,立柱子的目的也是为了侧日影。像华表那么长的“且”,想象力就过于丰富了。“日”加“木”就是“东”,没有人说是“且”。“陈”就是用城墙围起来的“立木测日”之中心城,也就是都城。所以城头山是都城没有错误。
至于在女权时代太阳是阳还是阴,我说,太阳就是极阳,极阳也就是太阴,所以在女性时代,太阳就是太阴,太阴是万物生命之源。那么男性夺权后,就要搞个东西罩住太阴,于是神化的“天”就出现了,万物都网罗在“天”之中。至于说【炎帝以火纪官】,就更加证明炎帝是“火”,跟“华”无关。
神农的崇拜,有华崇拜,有夏崇拜,还有自身历史阶段形成的牛崇拜。于试先生的材料唯一与神农靠边的是在【柱洞的底下用牛的下颌骨奠基】,但是古代任何奠基都是要搞祭祀的,用牛下颌奠基与神农崇拜牛之间的关系也不是很肯定,在远古用牛祭祀是常态啊!对于神农的定位,我喜欢用的是列子的这句话:“庖牺氏、女娲氏、神农氏、夏后氏,蛇身人面,牛首虎鼻,此有非人之状,而有大圣之德。”。这句话说的就是伏羲氏、女娲氏、神农氏、夏后氏的图腾是“蛇身人面,牛首虎鼻”。
总而言之,综合看城头山,得出的结论是城头山依然处于女性时代,其大首领应该是女人而不是男人。神农不可能是城头山的大首领。
三、城头山是黄帝的都成吗?
这个问题问都不要问。因为黄帝很晚了,最早的黄帝也难以超过距今6000年。黄帝文化的发源地在东北的黄水流域。黄水也叫做潢谁,蒙古人进入后叫做“西拉木伦”河,蒙古语的意思就是“黄色的河流”,在辽河上游、燕山东北部。黄帝族群在距今5600年到5300年南迁,原因就是距今5600年到5000年之间是一个小冰期,农业族群的黄帝族群在黄水流域待不下去了,因为低温对农业不利。
我在这里再说一声,黄帝族群不是游牧民族,是地地道道的农业族群,黄帝族群对草原诸族有很大的影响,但是把黄帝的天鼋或轩辕搞成了“可汗”一类的东西是不应该的,可能“可汗”来源于轩辕,但是轩辕不可能来源于“可汗”。黄帝的后人中的一支一直就是草原诸胡的上族,处于皇族的地位,当然这个皇族的地位是黄帝遗留于草原的后裔们努力的结果。如匈奴的皇族就是夏朝跑到草原去了的“淳维”。鲜卑族中的建立北魏政权的拓跋氏,就自称是黄帝的后裔。蒙古人中也有一个黄金家族,满人中有一个爱新觉罗家族,其标志是“金”,“金”也就是黄,追溯起来,他们可能都是黄帝的后裔(对蒙古人和满人中的黄帝后裔是推测,这个推测我也说过几次)。黄帝血脉遗留于草原应该是肯定的。草原胡人诸族来源于生活于中国南部和东部的古胡人。
以后千万不要继续说黄帝是游牧民族。黄帝是地地道道的农耕民族。
四、书归正传:城头山是西王母(女娲元神)的都城
前面在于试先生的文章中看到了“○”。“○”是什么呢?“○”其实就是“呙”,“呙”也就是“娲”,它们的古音是“ko”,后来演变成“wo”,其中“娲”后来还演变成了“wa”。在女权时代有“天”的概念,但没有“天帝”的概念,也就是说“天”是自然界的“天”,被神化的是太阳“华”。在男权兴起后,为了盖住女权,才神话了“天”,后来在春秋战国时期,“天”也不管用了,就又退回去神话“龙”。
远古“天”的发音是“luo”天是“罗”的意思,地是“网”的意思,人处于天罗地网之间,不是贬义词,是对人处于的环境的表达。
这样推论,城头山的大首领应该是“神女而帝”的女娲。
有人又要以为我在说新神话了。其实不然。我正规的写过一篇文章,就叫做《城头山是西王母的都城》,专门讲了女娲到西王母的演变。
再说又是重话,但不得不说,因为没有人会去系统读我的文章。女娲是发源于中国西南部的华尼人(hani)在姓族社会时期的统一崇拜。女娲既是最高祖神,也是最高首领。女娲崇拜在距今1万多年之前就在中国西南部产生了。随着女娲后裔的外迁,女娲这个大神也要随着后裔的外迁而外迁。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统一的女娲只有一个,而外迁是多支系外迁的。那么每一支女娲的后裔要外迁,就要请一个女娲保护神,女娲的元神只能留在女娲后裔中的一支之中。
这样随着女娲后裔不断外迁,中国乃至世界多地就都有女娲分神存在,也就到处都有昆仑山的地名存在。外国的我管不了,国内的说一说。比如在中原的仰韶文化有女娲大神,在东北的红山文化有女娲大神。但是炎帝一族就没有女娲大神。
有女娲大神的分神存在,就有女娲之“尸”存在。在长期的祭祀中,女娲之尸就成了女娲大神的代表,享受着族群的最高神权、也享受着族群的最大首领权。但是这些依附于女娲分神的女娲之尸的神权和首领全都来自女娲元神和女娲元神之尸。他们在固定的时间都是要统一回到昆仑山去共同祭祀女娲元神的,去接受女娲元神之尸的教导的。
保留女娲元神的这一支其实一直在原始的昆仑山一带活动,昆仑山就是武陵山片区。彭头山也好、高庙也好、城头山也好,都是为了奉守女娲的祭祀而建立。在早期,女娲和火神一样都重要,在后来,女娲和太阳神、农神一样重要。所以彭头山也好,高庙也好,都是女娲后裔共同祭祀女娲的地方,也就是最早的神州和最早的中国。
但是到距今6000年,问题发生了变化。因为在距今8000年到6000年之间,是一个洪水泛滥期。大约在距今6800年到6000年的时候,中原地区洪水和海浸一同发生,终于把洪水搞成了鸿水,中原和江淮之间到东南都浸泡在鸿水之中,人们住居在海水之中的岛(也称州、凫)上。将近1000年的年鸿水分割,把共同祭祀女娲元神的大事情搞荒废了。跑到东北去了的一支女娲后裔,也无法越中原入昆仑山去祭祀女娲元神,这样各自的女娲分神之尸也发生了各自的演变,形成了各自自己的女神。
但是在豫东鲁西南居住于海岛上的一支女娲后裔,却还坚持着女娲崇拜。女娲和伏羲结婚在传人类就发生在豫东鲁西南。距今6000年前后鸿水消退,这一支发展壮大成了中原主体,他们向西发展到豫西,与从南方迁移来的一支信奉女娲和农神的农业族群相遇,产生了中原神农氏。为什么列子说“庖牺氏、女娲氏、神农氏、夏后氏,蛇身人面,牛首虎鼻,此有非人之状,而有大圣之德。”,因为他们是一系的。这样一来,中原女娲与南方女娲就形成了两个系统。
在距今5600万到5300年的时候,小冰期爆发了。女娲-伏羲-神农联合体也要南迁,不知什么时候神农代替了女娲伏羲的统治。回到南方的神农族群,只能先在鄂西北的随州发展,因为其他地方都归属于南方的女娲元神的领导。
随州地方太小,距今5000年前后,神农族群延随枣走廊翻越大洪山南下,进入江汉平原的东部的澴川小平原西部的大富水,建立了门板湾城池。为防御西边的南方女娲的势力,有向西建立了陶家湖城池。门板湾和陶家湖城池的重要特色就是西边的城墙和壕沟是加强版的,明显带有向西防御的意图。他们有向东深入到澴川平原的中心区域的叶家庙,建立了叶家庙城池。
上图明显可以看出,在屈家岭文化时期(距今5300年到4600年),城市是分成两大阵营的。南方女娲势力是向东北建立防线,神农势力是向西建立防线。
到距今4600年左右,城头山就消失了。原因就是湖北和湖南北部被统一于神农氏了。南方女娲只能是西迁而去。
神农王朝以大别山为中心,统一了江汉、江淮以至于环太湖、中原及巴秦。所以神农是华夏第一王朝,第一天子。
在讨论都城的时候,搞懂“陈”和“寰”两个字很重要。并不是每个地方可以称“都”的。澴川平原的“澴”和澴川平原上的“澴河”,除了用在“澴川”和“澴河”之上外,百无用处。这个“澴”就是澴川曾经作为大都城事实在语言上的遗迹,就是“寰都”。其实,城头山应该叫做“陈都”,“城头”是“陈都”在语言上的遗迹。“寰”和“陈”都是远古帝王之都的意思。
在神农集团与南方女娲集团对立期间,谁是正统的女娲就是一个严重的问题。这个时期正是城邦林立的时期,南方女娲集团建立了诸多的女王国,所以南方女娲是众女王之母,即是王母。神农集团也建立了诸多的男王国,神农氏众多的男王之父,即是王公,他们在江汉和澧阳平原上呈东西对立的态势,在神话中就演变成了西王母和东王公。最后的胜利属于神农集团,南方女娲在历史上也就只能以西王母的面目存留于历史。
所以城头山是西王母(南方女娲元神)的都城。
这些话当然有点新神话的意思。但是只要了解江汉神话的人,就会琢磨出其中的道理来。考古和神话当然要结合起来,才能解释没有文字记载的历史。同样的历史在不同的人手中也会有不同的解释,所以我只是提供一种解释而已。我很讨厌书虫皇甫谥,决定他是历史上的造说大王,但今天我也越来越成为他的同类,只因为历史的确需要不断的新解释。
这一篇作为《城头山是西王母的都城》的补充篇吧!
黄饮冰2017年5月18日星期四夜于孝感。
作者简介:黄饮冰,本名黄祥文,曾用名楚天孤客,湖北省孝感市肖港镇人,现生活、工作于湖北省孝感市。黄饮冰从1989年开始研究华夏起源史,是华夏文明起源史的独立研究者和中国中心论的倡导者、网络独立评论人。研究汇聚成《皇皇者华——华夏文明流源史谈》、《中国中心论——中国是世界人种和世界文明的起源中心和传播中心》、《华夏族群起源说(华夏江汉形成说)》。黄饮冰在网易、凤凰、新浪均开有博客,在大同思想网、博客中国、一点资信开设专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