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郊这首30字的短诗,入选《唐诗三百首》,却不被现代女性认可
唐贞元十二年,一位年近五旬的中年大叔,得知自己金榜题名后,开心到忘乎所以,骑着高头大马在长安城狂奔,并且写下千古名诗《登科后》:“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或许有人已经猜到,这位中年大叔就是孟郊,世人尊称他为“诗囚”。 孟郊从小就是苦命的孩子,家境相当贫寒,而且父亲去世太早,他与母亲相依为命。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孟郊比同龄人更懂事,深知母亲把他抚养长大不容易,尽可能替母亲分担家务。另外,他读书非常苛刻,打算用优异的成绩报答母亲,通过科举考试踏入仕途,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奈何事与愿违,尽管孟郊才华横溢,随手就能写出优美诗文,科举大门却对他不友好,不惑之年的他依旧榜上无名。饱经风霜的孟郊,仿佛对仕途不抱有希望,逐渐心灰意冷,幸好母亲鼓励他不要放弃,并且要求孟郊再去尝试一下。孝顺的猛将,不敢忤逆母亲的意愿,四十六那年,第三次到京城长安参加会试。 这一次,命运没有捉弄孟郊,反而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让他顺利进士及第。几年后,孟郊奉命担任溧阳县尉,职位不高,俸禄相对较少,但好在也算是正儿八经的工作,他就把母亲接过来,而且挥笔写下歌颂母爱的经典诗篇《游子吟》。或许孟郊不适合做官,整天写诗作乐,工作态度不积极,结果被罚俸禄减半,生活非常拮据,被韩愈称为“酸寒溧阳尉”。
纵观孟郊的一生,基本就没有富裕过,甚至可以说一直穷困潦倒,七十五岁时病逝,还是朋友郑余庆等人出钱给他买的棺材,然后孟郊得以入土为安。正是因为有这般经历,孟郊的很多作品描写的都是苦难以及世态炎凉。孟郊留存至今的诗歌超过五百首,其中这首30字的短诗,入选《唐诗三百首》,但他所表达的含义却不被现代女性认可。 《烈女操》 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 贞女贵徇夫,舍生亦如此。 波澜誓不起,妾心井中水。 顾名思义,古代烈女是指刚正有节操的女子,“操”指的是古代琴曲中的一种体裁。前两句“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梧桐树相互依存,共同生长,陪伴彼此直至枯萎。在古人看来,“梧”是雄树,而“桐”是雌树,经过现代植物学家研究发现,其实梧桐是雌雄同株的树木。鸳鸯都是成双成对,如果其中一个不幸驾鹤西游,另外一个绝不独活。
诗人之所以写梧桐和鸳鸯,是为了以此为铺垫,引出三四两句“贞女贵徇夫,舍生亦如此”,在诗人孟郊看来,贞节烈女以品德服人,假如丈夫去世,她们要么随丈夫而去,选择为爱殉情,要么守住贞洁,至死不再改嫁。古代女子地位相对较低,深受封建礼俗枷锁的约束,但“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观点,从宋代之后才出现的。 孟郊作为唐代诗人,本不应该有如此保守的思想,为何他觉得“贞女贵徇夫,舍生亦如此”?其实,这离不开他母亲的影响。前文提到,孟郊的母亲年轻时就成为寡妇,却没有选择改嫁,而是独自撑起家庭重担,含辛茹苦把儿子养大。所以,孟郊认为母亲很伟大,从而在他的内心深处,产生一种难以改变的观点,女子在丈夫死后理应殉情,或者永不改嫁。
最后两句“波澜誓不起,妾心古井水”,是以丧夫的女子口吻而写,自从丈夫不在人世,我的心就像枯井里的水,任凭外面狂风大作,也没有丝毫波动。意思是说,那些对我有想法的人,趁早死了这条心,我不可能再爱上别人,心里只有丈夫一人,表现出古代烈女对爱情、婚姻的坚贞。 即使用古人的眼光分析这首《烈女操》,也有些过于强调“贞女贵徇夫”,女子为病故的丈夫守节值得称赞,但改嫁也没有什么不对,否则就是不符合人性。现代女性更不赞同“贞女贵徇夫”的观点,毕竟现代讲究爱情自由,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对于古人的一些理念,应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