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轻拂澎湖湾,白浪逐沙滩,没有椰林醉斜阳,只是一片海蓝蓝……”那是属于童年的旋律,也因为这个停留在记忆中很久很久的旋律,我们来到了“澎湖”。
澎湖是台湾的一个外岛,从台北前往需要乘坐1个小时的飞机。本来想着都是“岛内的飞行”,便没有带上“入台证”,结果到了机场后,被叫去“移民署”补办证明,一路也是够刺激。同行的是他校的两个学妹, 想去的是同一个地方,便一拍即合决定买票出发。同游是很需要缘分和默契的,一段旅程美好与否,风景是一部分,和谁一起又是另一部分。航程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刚起飞不久便落地了。到达澎湖马公机场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机场附近人烟稀少,更别提什么地铁、公交车了。叫了辆计程车,这里的人们都很热情好客,司机叔叔做了我们大半天的导游,带我们从早逛到晚。也许,地方越偏僻,人心也就越淳朴。
澎湖是台湾海峡上的一座小岛,汽车行驶在空旷的公路上,环顾四周都是蔚蓝的海,吹着窗外的风,听着司机叔叔的介绍,这样的午后悠闲惬意。行至风景胜美之地,司机叔叔便会带着我们下车参观。澎湖多的是海,每一片海又各不相同,因为是冬天,旅游正值淡季,海边的游客都不多,置身在这样“人少景美”的地方,时间真的像静止一般。在某一处的海岸边,遇到一群穿着学士服毕业旅行的学生,鼓起勇气上前问他们借了套学士服,在这片海的背景下提前拍了自己的毕业照。
我很喜欢大海,在一望无际的蓝色水波的荡漾下,人显得多么渺小,心中的所有愁绪和烦恼更不值得一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学士服是借的,但在踮起脚尖、扬起学士帽、眺望眼前这片大海时,那种对未来人生无比期许和憧憬的心却是真真实实属于自己的。海面有多么宽阔,未来便有多么可期!任何辞藻都无法形容澎湖的海带给我的惊喜,那是一旦融入其中,便会止不住地加速着心脏的跳动,那是方圆数里寂静无人、一个人沉浸在弥漫着海的味道的空气中也不会觉得孤独的美好享受。因为童年的一首儿歌,便决定来此一游,某种程度上,这是一种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情感追忆。“澎湖湾在哪儿?”我们问司机。司机笑说:“这里都是澎湖湾。”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阳光,沙滩,海浪, 仙人掌……”不都尽然出现在眼前了吗?此刻的自己正在踏寻着那幅温暖的画面——很多很多年以前,拄着拐杖的外婆挽着小男孩的手踩着薄暮走向余晖,欢声笑语朝家的方向逐渐远去。
傍晚,我们踩着夕阳,参观了“小男孩和他外婆的家”——潘安邦故居,那是隐匿在一个小山坡上的小平房,斑驳的外墙面是所有的故事在岁月的冲刷中留下的痕迹。透过一些黑白影像和文字介绍,很多年后的游客,如我们,似乎可以窥见“那个小男孩”的些许“童年幻想”。张雨生的故居就在隔壁,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澎湖的海风是不是促进了人们情感的酝酿和发酵,才催生出了一首又一首优美动听的旋律,任时间的打磨都磨不灭的一代又一代人的“声音”记忆。夜深,这个小岛也渐渐安静下来,我们朝着事先预订的民宿走去,却在民宿主人的“失联”状态下,迷于小巷深处陷入绝望。联系不到民宿主人、无“家”可归,我们只好在这冷僻的巷子中找寻着能够留宿一晚的“落脚点”。“山穷水尽疑无路”,我们找到一家还未歇业的小店,询问老板娘附近的旅店。老板娘听闻我们的遭遇,便把他们家还未正式营业的“民宿”提前开放给了我们。老板夫妇是一对80后夫妻,老板娘从高雄远嫁到澎湖,是个自由摄影师,夫妇两人在民宿的楼下经营一家婚庆装饰店,养着一条叫Teddy的大黑狗……生活缓慢且幸福,令人好生羡慕。因为临时入住,且民宿尚未正式营业,老板花了一点时间帮我们准备房间,老板娘为解我们等待的烦闷,请我们吃了三块好吃的乳酪蛋糕。有些相遇,又意外,又美好。
休息了一晚后,第二天,我们去了澎湖列岛的另外两个小岛——七美和望安,从澎湖本岛过去要坐轮渡、搭大巴。小岛的交通非常不便,我们索性报了旅行团,虽少了分自由却也不必烦心着路线和攻略。七美这个名字的由来是因为七名女子在日寇侵入的时候为保贞洁跳井而死,故以此命名。这样的故事让这个地方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忧伤和沉重之感。小岛上的居民很少,很久以前,这里的人们以出海打渔为生,留下的便是那些妇女儿童、老弱病残;现如今,随着越来越多人出岛发展,留下的当地居民也越来越少。这儿的热闹大都是游客带来的,少有游客的地方安静地能听到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伴着海鸟的叫声,一片清静。交通不便成为了人们来来去去最大的障碍,但,转念一想,大自然该庆幸着“还好交通不便,才让风景能够更久地留存着”。
七美有个非常著名的“双心石沪”,石沪本是渔民利用潮汐建造的“捕鱼神器”,结果,当初的无心一笔如今成了千千万万人神往的“爱情打卡圣地”,来这儿的人,大都是冲着这份“自然和人工的巧妙融合”而来。
望安是一座比七美人烟更稀少的小岛,也没有如“双心石沪”唯美的景点,只在当地海拔最高的一个小土丘上有着一块“天石”,传闻上面有吕洞宾经过此处时留下的脚印,这样的故事为这片原本就极为孤寂的地方更添一份神秘。
导游放我们下车自由活动,行经一个叫“花宅”的村落时,一共就看到两个老人,坐在巷子狭小石板路的两旁屋檐下,卖着天价一般的“文石”。我催着同行的小伙伴快步走过这个孤寂的村落,心里一阵发毛,这种环境让人瘆得慌。我向小伙伴感叹:“这里的孩子想出去真的好难。”她说:“也许她们压根就不想出去。”也许吧……因为没有买到当晚的机票,我们便在澎湖多停留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赶着最早的航班回到了台北。一下飞机,望见车流涌动的街道和参差不齐的高楼,周遭是喧哗的人群,扑鼻而来的满满的烟火气息。澎湖的节奏很慢、那里的人淳朴善良,适合度假和偶尔的放空休憩;而喧闹的街和一排排琳琅的商店所构成的热闹,适合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