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老槐树下的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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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农历9月21日，是成安惨案八十周年纪念日，谨以此篇献给被日寇杀害的三千七百多名死难同胞以慰在天之灵。
老槐树下的诉说
程书文
天上布满星星
月亮也打开了荧屏
秋风吹拂着门前的
老槐树
沙沙 沙沙
弹奏着和谐的琴声老
爷爷坐在树下
跟孩子们讲那过去的事情
那是1937年7月
小日本在卢沟桥发动了侵华战争
消息很快传到成安
当时我们成安
是个五千多人的县城
县长李熙章
儒将风范
炳表耿耿
他赞同共产党
积极抗战主张
与共产党人张国良气息相通
张国良积极发展地下党员
为抗战事业东奔西忙
组织逃难到成安的
东北大学生
上街头演讲
他也经常到集市闹区
声讨日寇的侵华暴行
宣传党的抗战思想
精忠报国
誓死御敌
决不让小日本踏进成安半寸土地
抗日浪抗日浪潮席卷成安大地
抗战联席会上
民团团长徐奠邦鸣枪示警
谁说投降
先吃我一枪
李县长言语铿锵
誓与成安共存亡
国共两党
全城军民
横下一条
鸡蛋碰石头的
决心
成安有东 西 南
三座城门
城门用土屯死
城外严加布防
东门只留一条窄缝
联络四乡
日寇多次侦探
全被军民痛歼
邯郸沦陷
永年沦陷
肥乡沦陷
黑云压城城欲摧
成安岌岌如危卵
壮士豪气冲斗牛
掠掠战旗城头展
撕碎敌寇劝降书
怒斩来使城门悬
眼望铁铮铮成安
气炸敌酋土肥圆
卢沟桥起事三个月
荡平七十多个县
一如跑马走平川
小小成安敢阻拦
立马拿下成安城
官兵放假七天
任凭烧杀抢掠
不留一只鸡犬
农历九月二十日夜晚
五百全副武装的鬼子
从北门偷袭长安
摸到城北城墙下
找不到城门在哪边
长官骂士兵
士兵怨长官
情况上报土肥原
土肥原大骂一通
统统大大的笨蛋
成安没有北门
简直是天方夜谭
是狡猾的成安做了伪装
今夜就是用手抠
也要让北门出现
小鬼子抠呀抠
转呀转
转昏了脑袋
抠破了手
还是傻瞪眼
我们的老祖先
给小日本开了个玩笑
没建北城门
让小日本徒劳了半夜时间
黎明时分
大雾漫漫
迷瞎了鬼子双眼
只好退守牛草沟
坐等雾散
老天爷也给小日本
开了个玩笑
把这群魔鬼
送上了西天
早上八点十分
大雾还未散尽
城外的骑兵连
发现了敌军
顺牛槽沟一阵扫射
打懵了敌人
城头上军民
听到枪响
一齐沿墙而下
喊杀声震天
惊动了四乡村民
挥动大刀长矛
从四面八方
冲向敌阵
枪击棍打
斧剁刀砍
只杀的小日本
鬼哭狼嚎
四处逃窜
一个多小时
胜利结束战斗
打死小日本
四百多人
还有机枪步枪望远镜
诸多战利品
什么皇军不可战胜
原来是菜饭一盆
庆功会上
表彰了杀敌英雄
有个理发师
他会武功。
手持短柄大刀
一连砍杀五个鬼子兵
听到这里
孩子们欢呼雀跃
个个拍手叫好
星夜灿烂
月也灿烂
秋风吹拂着老槐树
沙沙 沙沙
传颂着春华秋实的
香甜
老爷爷一声长叹
消逝了孩子们
灿烂的笑脸
孩子们哪
你们要知道
我那时还小
没能参加
成安保卫战
小日本在成安的
大屠杀
却是我亲身所历
亲眼所见
就在当天夜晚
大约九点多
隆隆的炮声
把我从梦中惊醒
日本鬼子进城了
快跑啊
我那时刚十一岁
很多事儿都还不懂
妈妈抱着小妹
爸爸拉着我
一家四口
奔门外逃生
枪声炮声喊闹声
掀翻了整个县城
我们刚出家门
迎面碰见三个鬼子兵
一声枪响
爸爸倒在血泊中
妈妈冲我急喊
孩子快上树
我也顾不得多想
急忙爬上老槐树
透过树影
看见那三个鬼子兵
嘻嘻笑着
围追着妈妈
妈妈怀抱小妹
大喊一声
小日本不得好死
扑通一声跳进了门前的大苇坑
我失声喊道
妈妈 妈妈
鬼子听到喊声
回头朝着树上
咣咣 咣咣咣
打了几枪
子弹从我耳边
吱吱飞过
我不敢再做声
顿时觉得
像做噩梦
只见老爷爷双手扶地
慢慢站起
双手搂住老槐树
发出沙哑低沉的
吼声
老槐树啊
你作证
是小日本杀害了
我一家三口的性命
这口气如鲠在喉
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去
八十年来
多少泪水
多少思亲痛
星也无语
月也无语
闪烁着孩子们脸上
晶莹的泪花
孩子们走上前
替老爷爷擦去
纵横的老泪
扶老爷爷坐下
老爷爷强忍着哽咽
接着话茬
三个鬼子刚离去
我正想下树
去找我妈妈
猛然见二黑叔
被几个鬼子围住了
只听他大喝一声
抡大刀砍死一个鬼子
却被另一个鬼子开枪
打死在门前
二黑婶被几个鬼子
摁倒在地上
扒光了衣裳
身旁的小女儿
哭叫着
妈妈 妈妈
爬上前用小嘴
擒住了妈妈的乳房
两个鬼子同时走过去
一人抓住孩子的
一条腿
一用力
把孩子撕成两半
哇啦一声叫唤
把血淋淋的两半
各自扔出一丈多远
我眼前一黑
差点掉下去
紧紧抱住树干
二黑婶被几个鬼子
折腾一番
他不再叫骂
也不再动弹
我想
二黑婶大概也死了
几个鬼子方才住手
撅着屁股端着枪
离开这个地方
只见二黑婶
从地上慢慢爬起
拖着疲惫的身躯
朝着苇坑走去
我急忙从树上
出溜下来
不顾一切跑过去
双手抱住他的腿
哭喊道
不能死啊
婶婶 婶婶
二黑婶也没低头
看我一眼
厉声喝道
你是谁
放开我
让我去死
我是柱儿啊
我爸妈和小妹
都被鬼子害死了
我没有亲人了
今后你就是
我的亲吗
二婶这才伏下身
用冰凉且颤抖着的
双手
捧住了我的脸
瞪大了双眼
死死的看着我
他仿佛疯了一般
看得我心里打颤
突然
哇的一声
她哭了
小日本这群畜生
该遭天打五雷轰
为了把你养大成人
报仇雪恨
我活下去
这句话
她说得很有力
只见他用手拉了拉衣襟
又从地上抓起一把土
在自己脸上油搓了几下
拉起我说
走
我们到法国教堂去
听人说
小日本不敢惹法国人
二婶拉着我吵教堂跑去
大街上横七竖八
堆满了尸体
小日本的机关枪
就架在西门口上
哒哒哒 哒哒哒
还在不停的向东射击
逃难的人们
不断纷纷倒下去
我跟着二婶
一会儿跑
一会儿爬
一会儿趴下去
爬大街钻小巷
天快亮了
终于来到
法国教堂
这里挤满了
避难的相亲
法国教父很慈祥
用生硬的中国话
不停地安慰大家
还给了我一块
法国糖
谁料
大约八点多钟
一队鬼子兵
横冲直撞
进了教堂
教父上前阻拦
一个当官的鬼子
手提带血的指挥刀
冲着教父哇啦一通
指挥这群鬼子
冲进人群中
把所有男人
都拉出来
靠南墙根儿排成一队
足有两百多名鬼子
架上机枪
一阵扫射
一阵喊骂声
打倒小日本
我操你八辈儿祖宗
这两百多人
全部丧生
星也无声
月也无声
秋风吹拂着老槐树
沙沙 沙沙
发出阵阵悲鸣
有个高个子鬼子
从人群中往外拉
我二婶紧紧把我
搂在怀中
才保住我的性命
鬼子杀死了所有男人
又从人群中
强拉起了
所有年轻女性
二婶满脸泥土
衣衫不整
看上去像个疯子
才免遭再次被暴行
农历九月二十一日这天
是最惨烈的一天
鬼子挨家挨户搜
挨家挨户进
见男人就杀死
见女人就奸淫
见钱财就抢
见房屋就放火
能拿的拿走
拿不走的砸烂
那真是
睁眼无所见
尸骨堆成山
坑塘血染红
人肉任狗餐
除处处闻鬼叫
户户冒狼烟
千年繁华城
阴森阎罗殿
三千七百多同胞
惨死在这一天
面对屠刀
成安人个个
大义凛然
慷慨赴国难
每条逝去的生命
都有一段悲壮的故事
惊天地泣鬼神
长虹气贯
面对侵略者
成安人同仇敌忾
犹如爆发的火山
让豺狼闻风丧胆
这就是我们成安
中国的成安
世界的成安
爱好和平的成安
成安保卫战
是全民抗战的典范
成安人的牺牲精神
是中华民族
五千年文化
深沉的积淀
这座抗战的丰碑
高入云端
英雄的精神
千古传颂
侵略者的罪行
铁证如山
他们的丑恶行径
是人性恶在战争中
充分的展现
试问屠杀者
还幸存几多
但愿他们的父兄
安详晚年
他们的妻女姐妹
不受欺凌糟践
但愿上帝
不再造就
这两条腿的恶魔
让善良有爱充满人间
让地球好好转
孩子们啊
今天我们站起来了
但千万不能忘记
曾经的屈辱和灾难
你们要努力学习
强壮自身
强大国家
牢记成安乡“仇”
绝不让悲剧重演
十二位少年
挺身而起
老爷爷放心
我们一定会把您的话
牢记心间
从今年
2017年
“成安大屠杀”
八十周年记念日算起
我们要向联合国
控告日本帝国主义
屠杀成安人
强征慰安妇的
滔天罪行
过去我们沉默了八十年
今天
我们决心
控告八十年
甚至八百年
直到奇冤昭雪
让杀人者低头认罪
让安倍门不再参拜
杀人罪犯
让世界永远消除战争
让人类和平发展
听了孩子们的话
老爷爷笑了
但愿 但愿
星还是这么多
月还是这么明
秋风吹拂着老槐树
莎啦啦，莎啦啦
传颂着人间正义的
呼声
作者简介：程书文，成安某学校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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