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们一起读过的函授
得知今天是7月22日,忽一下想起,每年的7月23日,都是函授开学的日子。今天进入中伏,俗话说,“热在中伏”,除了高温,还有空气湿度大,体感温度更高,更不舒服。年年节气都相差不多,每每7月下旬,8月上旬,都是一年中温度最高,白天烤,夜晚煮、最炎热难耐的时候。而我们的函授,都是选择中伏时候开学,是要历练我们的耐热性吗?其实,是要照顾高校的逐项工作完成,只有真正进入暑假模式,高校的成人教育这一块儿,才有地方上课,有老师上课。毕竟,我们是高校的暑假班、寒假班。函授,顾名思义,是来函教育,倒不是通过去信方式进行教育,而是接一个通知,按着通知,在寒暑假到某个高校上课。因为要占用在校生的教室和老师,所以,得赶到人家休息的时候给我们加班。因为初始学历不高,所以,为了要个文凭,几乎所有中师同学都要读函授等成人教育。我还算是较早的,91年到97年接连读了6年,拿下了专科、本科函授文凭,虽然前后一共涨了10块钱的工资,但是后来的文凭达标,没有作难,我是当时学校里第二个拿到本科文凭的人。那是一个全民奋进考学的时代!毕业后,就积极准备考函授,颇下了一番功夫,至于专科函授,印象不深。但是读函授还是有记忆的,和同学是不同系别,我们都喜欢语文的,却都没有选择中文专业,认为中文有兴趣,自学都可以,但是其他学科是需要有老师引导的。同学选了历史,我选择政治,想成为哲人,便是当时支持学习政治最有力的想法。另外,当年中考政治52分,大概想补上这块短板,所以,非常有挑战性的选择了这块难啃的骨头。果然索然无味,不得不硬着头皮啃下去。好在都是中师毕业的水平,大家相差不多,也没有什么不舒服。函授吃住都在学校,大概因为食堂的饭或麻烦或者偏贵,我们买了一个水果刀,一袋盐,一瓶醋,一瓶香油,每天中午大概都要在聊师西门的菜市场里买黄瓜,自己用刀削好,拌着盐、醋和香油吃。最初还好吃,时间久了,凉拌黄瓜也不让人喜欢,只好再去食堂打饭吃。当时有个德州平原的同学,此时已经记不住名字,我们似乎常常在一起,还在荷香亭附近照过一张照片呢。记得班里有聊城师范的一个男生,是我们86级回族女同学的小叔子,那个男生姓展,很特殊的姓氏。那个86级的漂亮女孩,曾经唱过一首歌,《人说山西好风光》,她个头不算高,但是人很漂亮,还唱的一手好歌。她曾经是我们班唯一一个回族男孩追求过的,当时我们得知他们拍拖后,都替那个男生使劲儿,渴盼着他能够抱得美人归。因为回族内通婚,很多饮食习惯都类似,和汉族就有不少禁忌。似乎是回族女孩只能找回族男孩,而男孩,却可以在回族和汉族里面找。但终于没有成功,后来得知他们各有归宿,连我们这些局外人也遗憾不已。政治课的确是索然无味,但也要硬着头皮读完,好在记忆力还好,死记硬背呗。后来想,一定不如同学的历史课有趣,因为师范时,历史就比政治有趣,老师也主要是讲故事,很有趣,关于刘禅给呱呱叫的青蛙们喂食绿豆丸子的故事,大家还记得吗?我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说刘禅很笨,夏天听到蛤蟆叫,就心生怜悯,说,炸几盆绿豆丸子,扔进水里,看蛤蟆饿的。老师说笑话很冷,讲到高潮时,他歪着脖子,一点也不笑,我们都一时莫名,后来才会笑个不停。我记得去听过函授中文的课,那是在中文系的阶梯教室里,翘了政治课,和很要好的同学一起去听,她是依据爱好报的中文,课的确要好听的多,所以,那个所谓的爱好可以自己学,而成为哲人的想法,真是够浪漫和天真的,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如果不是年少轻狂,谁人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来!实际的情形是至今还没成为哲人,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成为哲人。专科证还没有领到手,我们可以开个毕业证明,报考本科函授,这样不耽误时间。所以,又忙不迭的准备考本科,仿佛三年专科也没有准备本科考试时学的多,那真是背书,很辛苦,彼时结交了男友,但还是以考本科为主,熬夜背诵。考试第一科,发现和我的政治老师一个考场,那个烫着卷发的时尚男教师,也一起在考函授本科,顿时有点底气,毕竟我准备得真不晚。因为我是背诵下来的,考场里才发现差距,有半个小时后就交卷出场的,人家是刚刚大学毕业的,答题速度无人能比。我是想想,答答,答答,再想想。更多的人是在翻书,斜着向后一看,我老师也在翻书。我的天,本以为都是非常严格的,结果,翻书看书的,监场老师也都视而不见,似乎见怪不怪,不翻书的才是傻瓜。第二场,我也效仿,比起背诵来翻书就是快,毕竟背过,翻书也快。顺利考上。读函授本科时,结婚生子,事情就多了,上函授几乎成了累赘。生娃时,正赶上暑假函授考试,常被称“人小胆大”的我,居然让同学替考,很明显,一眼就被识破、抓住了,没收了学生证,后来拜托替考的同学央求老师要回,我休完产假再次进行了补考。神不知鬼不觉的替考,也应该有过,但是那一次似乎就不够走运,关键是对方漂亮,和我学生证上的照片实在不像。别人似乎替考成功过,没有前车之鉴,我也不敢开替考先河的。整个函授阶段,印象最深的老师是教心理学的刘大文,他后来成为聊师的校长。外地口音,讲课风趣,内容特别吸引人,阶梯教室,座无虚席,大概是合堂,也不排除有蹭课的,的确是全新的内容,极有趣的演讲般的讲授,他,一度成为我崇拜的偶像。当然,同时读函授的,还有我初中的数学老师,师范是心理老师,诸多同事和同学,大家在不同的系别,但是不断在宿舍和食堂会面。他们回家的时候多,在校的时候少,开学时来,考试时来,可谓是“真正的函授”。我一直小胆子的盯了六年,取得了两张文凭,至于学到了什么,不敢说,或者说,真的是什么都不曾学到。没有教过一天政治,书本早已经不知去向,毕业照片也都没有看见过,至于留在脑海里的印象,除了考试替考,就是考试翻书,或者是凉拌黄瓜,或者是荷香亭照相,看看,都记住了什么!但是至今想来,依然乐趣多多,这些美好的回忆,会成为将来生活里很好的调料。那些年,我们一起读过的函授,那个特殊阶段晋升文凭的途径,是我们这样的中师生的毕竟之路。致敬,那些炎热酷暑里和冰天雪地里的寒暑假函授岁月,函授岁月曾伴随我们一起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