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子曰、诗云”,还有“楚书、秦誓”
“治国、平天下”之道,这里转入“为政在人”的法治和人治的大要。曾子引用以前的历史经验作为说明。
首先引用《尚书》的《康诰》中“惟命不于常”,说明“秉国之钧”的当道为政者的精要重点所在。接着便引用《楚书》所说:“楚国无以为宝,惟善以为宝。”这是春秋时期记载在楚国国史上的名言。
曾子那个时代,楚国正是南方新兴强国。楚国的令尹子文、孙叔敖等人也都是一代名贤,且人才辈出,是当时南方文化特有的现象。老子、庄子都算是楚人。后来影响中国文学最有力的《离骚》作者,便是楚国的屈原。
曾子引用《楚书》,更说明当时南方楚国文化,早已与中原的华夏文化、河洛文化并驾齐驱,自成一格,并为儒家学者所重视。
然后又引用了春秋初期,晋文公的名臣舅犯的话:“亡人无以为宝,仁亲以为宝。”晋文公因晋国内乱,流亡国际间十九年,终回国即位,励精图治,称霸诸侯。流亡期间,有四五个最得力的名臣贤辅,舅犯便是其中之一。舅犯所说的“亡人无以为宝,仁亲以为宝”。也就是说,我们流亡十九年,依靠的唯一法宝,便是仁人君子,同心一志,亲密无间地团结在一起,才能贏得国际间的亲切援助。
然后,又引用了《秦誓》的一段话,说明一个领导者,重用贤者的不易道理。
秦誓曰:“若有一介臣(假定有一个人),断断兮,无他技(他能具有明智的决断,虽然并无其他专长技能)。其心休休焉(但他心胸宽大),其如有容焉(好像一个大容器,能够包容各类人物)。人之有技,若己有之(别人的长处,好像是他自己的一样)。人之彦圣,其心好之(别人有美德贤才,他就喜欢得很),不啻若自出其口,实能容之(不只嘴上说别人的好处,事实上真能容纳别人的长处,犹如自己一样)。以能保我子孙黎民,尚亦有利哉(这样的人,当然能保护我们的子孙与人民,对国家有多大的利益啊)!人之有技,媢嫉以恶之(别人有本事,就妒嫉讨厌他)。人之彦圣,而违之俾不通(別人有美德贤才,便故意反对他,还设法使他处处行不通),实不能容(事实上,他实在是没有容人的度量)。以不能保我子孙黎民,亦曰殆哉(这种人,绝对不能保护我们的子孙和人民,实在是非常危险的人物)。”
引用了《秦誓》之后,便加以发挥地说:“唯仁人,放流之,迸诸四夷,不与同中国。”这是根据《秦誓》最后七句话,说到那些当道者,既没容人之量,还妒嫉贤德人才,那就应流放他们到四夷去,不和他们同居中国。
此谓唯仁人,为能爱人,能恶人。见贤而不能举(纵然见到好的贤人,但不推荐提拔),举而不能先(虽然推荐提拔,但太迟了,已经失去他发挥才能的时机),命也(命该如此,无话可说)。见不善而不能退,退而不能远(明知他的不对,但不能辞退他;辞退了,还不能真和他疏远),过也(这是本身的罪过)。好人之所恶,恶人之所好,是谓拂人之性,菑(灾)必逮夫身(总之,为政治国之道,如果只是凭自我主观,师心自用,刚愎成性,自己真正所爱好的方向和目的,是一般人所厌恶的。自己所讨厌的方向和目的,正是一般人所喜爱的。如果是这样,那就违背了人性。那么,倒霉的灾难,一定会临到他自己的本身)。是故君子有大道,必忠信以得之,骄泰以失之。
最后一句是曾子的结论:所以,真是一个仁人君子,必然遵循千古不易的大道,言行忠信,必然可以得到一切好的结果。如果自满、自慢、自傲,而且自以为是,一点也不悔改,那就必定失去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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