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届行参菩提散文奖参赛作品】一路向年/祝德明
快过年了，偶翻到23年前的一段视频，父亲恰和现在的我一般大，时间真不经用，一转眼我竟也到了这个年纪！每每被喊老头老头，回趟老家，堂弟的孙子都“剃燕尾”了，还真的是老了！一马平川的头顶装不得嫩，但年纪虽没掖着藏着但总是被忽略着，尤其回到老家见老屋老人听着也顺耳的乳名，一瞬间恍如重回往昔。
岁末在家总是更有年的味道过去的味道。小时候，当阳光透过窗棂晒到赖床我们脸上，大人拾掇家务的窸窣声音是一种温暖；大冒圆汽的锅台氤氲着厨房，间或馍熟了羊头汤开了，是另一种温暖；劈劈柴炸馓子炸丸子围着油锅看自家人的手艺和忙碌也够温暖。 少年是没什么“压力”的至少那会！不仅仅是过年，似乎一年四季记忆里就没有现在作业培训择校升级的日程和纠结，只有夏天小桥头涵洞里的惬意，假期高粱地里的撒欢，旷野里烧红芋的狼烟留着印记，到底这算幸福的少年还是荒疏的日子也无须考究了。
渐大些，镇上上学，能记住的还仅是回家回家。十多里的路是要走着的，周末风雨无阻，遇到节日假日更要回去。一年端午当我回来，围坐拉呱的婶子大娘说，你从街头一露头你娘就笑了。母亲是不是望眼欲穿我一定是归心似箭绝对的。
在大些，外出上学，尽管远了点，周末还是回家。连当时的班主任都会用“致命”的招数——周六想提前赶车回去先提前把课文背会！回去要坐车了，透风的公共汽车，咣矶咣矶的绿皮火车都做过，回来备足“粮草”几转几磨再回去，下周继续……
毕业了，回来了，究竟没有远走高飞没有海阔天空，这下又回到了原地！忽然有了莫名的惆怅寂寞，潦草的日子开始疯长，长大的痛开始滋生。幸有几个同样回来的同学和一帮一直都在的发小，同样的年龄同样的情绪，在老家广阔天空里恣肆……即便现在，老家的符号还是因为有那些一路走来一起长大的同龄人。
老家，一定程度上就是因为有那群老人，和那些带着成长记忆的老屋老宅。当老屋老宅纷纷翻新翻盖，当那群老人都各奔东西，甚至连父母都不在老家的时候，老家就有了莫名的陌生，你似乎成了熟悉的异乡人！网上有句话的确有点扎心：父母在，行天涯亦是归客；父母去，居故乡也是浪人！长大了，家远了，归心心归何处人去何方颇费思量。又，有位友人在“说说”上有了另一种思考：年轻时想着，父母在哪哪是家；如今，感觉自己就是家。我们长大的轨迹，其实就是终究要成为自己，“长大” 两个字孤独的连偏旁都没有，这是宿命的自觉也是个体真正的起点！
长大身不由己，长大慌不择路，世上本没有路，长大后你自己就成了路，路在脚下，脚步匆匆、匆匆……
要过年了，父亲提前回去了，去年疫情所有的走动都免了，今年疫情又有小动静，备着防着是必须的我还是要回去的。岁末工作渐紧日程渐稠，都只为了既定的目标。方向，一路向前一路向年！
作 者 简 介
祝德明，六零后后，文字数字工作者。写是一种习惯，一直写着，未曾忘了，还会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