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英

历史成为无耻之徒随意摆弄的玩物。

1911年4月,伴随着辛亥革命的号响吹起,在彭山县吴家乡的一个偏远的山村里,一个女童呱呱坠地。

这个女童的出生不但没有给全家带来丝毫欢喜,反而给家庭带来了巨大的压负担,出生便受尽家人排挤。她就是吴月英,一个出身自带悲滤镜的女人。

五岁那年,吴家迫于经济困窘,难以养活这个不能干活种田的闺女的压力,于是决定低价将她卖给当地的徐姓财主当丫环,为她讨个生计。可是,好景不长,财主家因为担心被中共领导的革命力量打压逃窜回祖籍,让这个还未吃上几口热乎饭的小姑娘又一次踏上了流浪无依的生活,这一流浪就是八年。

在这一路上,她看遍了起义斗争,尝尽了酸甜苦辣。终于在她十三岁的那年,在邛州得知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家人的下落,于是又向新津县出发,希望在这硝烟弥漫的特殊时期与自己的家人团聚。

父亲在见到吴月英之后,虽然表面激动不已,但是私下还是找来了当地的一个媒婆做媒,将她以少量的粮食为代价,“嫁”到了大邑县唐镇乡一个姓冷的人家做媳妇,从此,“冷吴氏”成了她“妻随夫姓”的俗名。

冷家也并不富裕,嫁到冷家的冷月英开始和丈夫一同去山里捡柴火谋生。但是拾柴的生计并不能维系一家人的生活,迫于无奈,她只能和丈夫一起去大地主刘文彩的侄儿刘伯华那里,以上交几斗粮食为租金的约定,租下了几亩田耕种。据说因为没有按时交租而被关入刘家“水牢”!

“饱经沧桑”的冷月英

1951年,冷月英向人民公开展示了自己这段悲惨经历。

1958年,在大邑县“农业合作化”展览的推动下,冷月英的事迹被主管部门作为批判大地主刘文彩的实例向人民展示。

于是,根据冷月英的回忆,刘文彩本来空空如也的地库被灌上了齐腰高的冷水,墙上也悬挂上了仿制的铁囚笼、三角钉等刑具。不久,这个牢笼也开始在冷月英的亲口讲述声中向社会开放,以它无声的恐怖接待来自四面八方的观众。

一时间,冷月英一路“成长”,从开始的一个不识字的普通农村妇女,到后来的爱国劳动模范,再到成为“忆苦思甜活教材”,承载着一个时代被剥削、被残害的惨痛记忆。冷月英的名字传遍全国,成为了一个时代的焦点。

她现身说法仓声泪俱下,可谓是字字血、声声泪。台下同为有着受苦受难经历的听众们也常常听得泪流满面,她也因此被人们亲切的成为“冷妈妈”。

1977年,冷月英的宣讲超过千场,听闻她悲惨经历的人数也超过了百万,影响巨大。在随后的生活中,她先后当上了大队支书、公社党委副书记等职务,还在1970年前后担任过大邑县、温江地区的负责人。

漏洞百出的冷妈妈

但是谎言是经不起考验的,在冷月英讲述自己被困水牢经历的过程中,人们慢慢发现,这个故事竟然总是会向着不同的走向发展,出现了许多的版本。

有的版本说他是1934年被关进水牢的,有的版本说她是1937年被关进水牢的,有的版本说她是刘文彩的佃户,有的版本又说她是刘伯华的佃户。

为还原真相,从1981年开始派出了大量研究人员对刘文彩的水牢事件进行走访调查。通过采访了七十余位知情者、翻阅了大量历史书籍,并对现场进行了实操演习,最终发现,原来传说中的水牢只不过是刘文彩家存放鸦片的仓库,之所以被灌上一定的水,是因为担心鸦片的挥发,而传说中的“水牢”根本是莫须有的东西。

而面对媒体的关注,冷月英迫于压力,最终承认了自己编造水牢一事的罪行,但解释自己胡诌的经历是“县委让我那样讲的”,丝毫没有提及自己的好吃懒做,没有解释自己是因为丈夫吸食大烟不务正业败光收成的丑事,而将包袱甩给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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