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春翔:难忘的一次上场部

【总第092603期】


难忘的一次上场部
作者:雷春翔


记得小的时候,在大人的描述中总觉得场部好远、好远,好大、好大,所以我一直十分的向往,因为那是我们孩子们梦想中的大城市呀。
记得我六岁的那年夏天,父亲要开着东方红75拖拉机到农场场部修理厂大修,一晃走了一个多星期,真想跟着一起去看看场部什么样子,可当时父亲就是不同意。一天早上,从分场场部放假回来的大哥告诉我,要带我去场部找父亲,母亲也欣然同意了,并为我换上了一套白色带兰花的衬衣裤,带上我们提前捡好的牙膏皮和废铜,坐在大哥的大金鹿自行车后座上,我们就边走边玩的出发了。
最后在大金鹿“咯吱、咯吱”声中,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跋涉,我们终于到了场部,一路上休息了好几回。到了场部,大哥首先领着我来到废品收购站,卖掉了带来的牙膏皮和废铜,然后美美的的请我吃了一根又冰又甜的冰棍,并告诉我等找到父亲,让父亲多给我买几根。
然后我们来到农机修配厂门口等了好久,直到下班钟声响起,才看到父亲跟着好多师傅们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父亲一看到我们也非常的高兴,特意把我们带到了当时场部最大的招待所吃了一顿,其实也就是馒头和卷心菜炒肉,不知道怎地当时感到特别的香,也头一次和那么多人吃饭,我一气吃了两个大馒头,惹得同桌的叔叔们直称赞,我也摸着圆圆的小肚子美滋滋。
到了下午,哥哥要回分场学校上学,离家里有60多里路,又没人送我回去,我只能一个人留在了场部,可是父亲不让我跟着他,把我孤独的锁在招待所房间里,晚上和父亲挤在一张床上,只有同屋的叔叔们谁要是回家了,才能给我匀出一张床。我还特别怕招待所的管理员,他一看到我就开玩笑的从我要住宿费,每次遇到,吓得我紧紧的躲在父亲的身后。在屋里实在没意思了,我就从窗户跳出去,到大街上溜达,大街上人来人往,特别热闹。有卖冰棍、买糖果、还有卖新鲜水果的,只是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看得只有往肚子里咽口水的分。
时间一长,自己也不愿溜达了,没意思了,就自己坐在屋里喝开水,喝完一壶,再去打一壶,一天要喝上七八壶。一同父亲要钱,父亲就说:“钱都是连里的,不能乱花。现在多了我一个吃饭的费用增加了,可能回去都不够呢,在坚持几天就回家了。”
最后在我的软磨硬泡下,父亲终于同意带我去修理厂了。修理厂里全是各种大大小小的车辆,有一种大推土机最大,我记得好像叫“1004”推土机,据说是专门用来修水利的,长长的链轨板竖起来能到我的胸口那么高。在修理车间玩够了,我又来到外边的垃圾场,在这里我发现了很多的宝贝,就是一些小铜丝和铜片,这些都可以卖钱的。于是自己就在垃圾场里寻摸起来,并用铜丝穿成一串,看看就要有一斤了,正高兴呢,这时突然来了一个很严肃的老师傅,把我辛辛苦苦捡的废铜全给没收了,还狠狠地训了我一顿,把我吓得半死,从那以后,再也不敢张罗去修配厂了。
记得我们快回家的时候,父亲心情好,特意带我看了场电影,记得那天下午电影院门外人特别的多,父亲排了好半天的队,才买到一张电影票,因为我是小孩,所以不用买。等进了电影院,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我们摸黑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因为不会用,折叠椅还把我的手夹出了一个血泡。当时也没感觉疼,第一次进电影院光顾的兴奋了。记得那次放了两个片子,一个是“霓虹灯下的哨兵”、“一个是五朵金花”,电影没什么意思,出来的时候天都要黑了,这时我才发现自己被夹的手疼得要命。
后来又过了几天,父亲的车终于修完了,才带我开车回到家。一连在场部呆了一个多星期,身上穿的白色小衬衣裤都快变成黑色的了,母亲直埋怨父亲怎么不就近给我买一套换上,让孩子穿得这么脏。
从那以后,父亲一说带我去场部我就吓得直摇头,我在场部呆了整整十天呀,父亲一根冰棍都没给我买过,看了一场电影花了一角钱,还心疼的唠叨了好几天,说一千道一万,谁让那时候穷呢,父亲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自然花每一分钱都得计算了。
作者简介
雷春翔,1972年5月出生,本科学历,先后在云山农场广播电视局、农场工会和基层管理区工作,热爱文字,喜欢写作和摄影,愿做一名生活的记录者。先后在《星星诗刊》、《党的生活》、《黑龙江经济报》《黑龙江科技报》和《北大荒日报》等报纸和刊物,发表大量新闻和文学作品。
在场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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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编:明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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