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为妙玉做了三件事,每一件都不起眼,第一件都很重要
荣国府时上上下下三四百人,虽然也分三六九等,但是同在一个屋檐下,彼此之间总会有一些这样或那样的交集。
妙玉是一个孤傲的人,一般人都入不了她的法眼;贾政是一个正经的人,作为读书人的楷模,他与女人交往少之又少。但是,妙玉和贾政之间却有了交集。他们两人之间,一个世外高人,一个凡夫俗子,年龄差距那么大,而且人生观、价值观也不相同,他们的交集会有多精彩呢?
[01]贾政看过妙玉下棋
《红楼梦》版本众多,《癸酉本石头记》第八十二回“王熙凤病求千翼方,林黛玉闷作十独吟”一章里,贾政跟王夫人说起妙玉的祖上跟贾府是世交,妙玉虽然身在栊翠庵,但也是带发修行,早晚是要嫁人的,所以就想给宝玉提亲。
妙玉进贾府,最初是林之孝家的介绍的,所以贾政就让林之孝家的想办法。林之孝家的提议说可以让她跟惜春下棋,然后贾政出面。
林之孝家的将惜春喊来之后,贾政让她把妙玉请到蓼风轩下棋,惜春不解,又不敢不从,只得遵命去了。下棋期间,贾政进屋,巧借着下棋同妙玉叙谈起往年两家的交情,妙玉不好推身就走,也笑着同他聊了一会儿才站起来道:“贫尼来得久了,得回庵里去了,还请世伯见谅。”贾政也不便多言,命惜春送他回去。妙玉笑着推辞,惜春知妙玉为人,也不深留,送出门口。妙玉满腹疑猜,不知其然,纳闷着回庵里去了。
这个情节虽然有一定的合理性,但是根本不符合《红楼梦》的原笔原义,两个人的行为做派也与以往截然不同,所以大多数人并不认可贾政和妙玉的这种交往。
[02]贾政为妙玉做的第一件事是用名帖请她进大观园
贾元春省亲大事定下来之后,贾府开始全方位做准备。在采买了十二个小戏子成立戏班的同时,还采买了十个小尼姑,十个小道姑,为贵妃祈福。
林之孝家的向王夫人汇报情况时交代了妙玉的情况:“采访聘买的十个小尼姑、小道姑都有了,连新作的二十分道袍也有了。外有一个带发修行的,本是苏州人氏,祖上也是读书仕宦人家……今年才十八岁,法名妙玉……。”
王夫人让林之孝家的将妙玉请进府里,林之孝家的说道:“请她,她说'侯门公府,必以贵势压人,我再不去的。’”王夫人笑道:“她既是官宦小姐,自然骄傲些,就下个帖子请她何妨。”林之孝家的答应了,出去命书启相公写帖,去请妙玉。次日,又遣人备车轿去接。
下帖子请人,是很正式的邀请。
事实上,王夫人下的帖子并非以她的名义。王夫人虽然是贵妇,但是在对外交往,下帖子请人都是用的丈夫贾政的名帖。所以妙玉入府,客观上是贾政请她进来的。
[03] 贾政为妙玉做的第二件事为栊翠庵命名
大观园建成后,贾珍专程来向贾政回复:“园内工程俱已告竣,大老爷已瞧过了,只等老爷瞧了,或有不妥之处,再行改造,好题匾额对联的。”贾政听了,沉思一回,想到匾额对联是一件难事,应先按其景致,先行题拟,做出灯匾联悬挂,最终在贾元春省亲时再确定最后名字。于是带着清客和宝玉游园,并对重要景点进行了做诗题拟。
贾政带人到了怡红院、潇湘馆、蘅芜院、稻香村等地,没有进过妙玉的栊翠庵,所以栊翠庵之名不是贾政带人拟定的。
但是,栊翠庵却是一处重要的场所。贾元春省亲结束前,最后游览的一个地方就是栊翠庵。她不仅进去焚香拜佛,还亲自题一匾云:“苦海慈航”。所以这么重要的地方,事先一定是先有名字的。
栊翠庵之名出自何人之手无从得知,但是无论是谁拟定出来的,一定会经贾政同意认可才行。所以,客观上来说,妙玉居住之所的名字是贾政赐予的。
[04]贾政为何为妙玉做事
贾政帮助妙玉做事有他自己的逻辑。
贾府历经百年,到了末世,用冷子兴的话来说,已经是内囊尽失。在这种情况下,贾元春省亲让贾府“回光返照”,贾府用尽一切力量操办元春省亲,如同贾珍倾尽财力给秦可卿办理葬礼的道理一样,就是为了撑起贾府百年富贵的门面。妙玉是官宦家的小姐,身份特殊,她使用的茶具暴露出她的家世富贵,能够与贾府匹配,能为栊翠庵添色,能让贾元春满意,所以贾政才会同意用名帖请妙玉入府。
栊翠庵之名更有深意。栊字在《说文》中释义为“槛”,妙玉自称自己是槛内人,符合她的身份;其实不然,栊字谐音为“龙”,翠字暗含妙玉名字中的“玉”,可以理解为女人;特指妙玉是“龙女”,实指是皇家之女。贾政认可这个名字,实际是认可这个皇家之人,收留妙玉,赋予这样一个有隐喻的名字,背后的逻辑其实是努力维系与皇家的关系。
贾政这样做没有错。人是社会一切关系的总和,贾政维系着荣国府荣辱兴衰重任,他请妙玉入府不仅没有错,而且是正确的。
声明:本文系资料重点引自《乾隆庚辰四阅评本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周汝昌校订批点本石头记》《胡适藏乾隆甲戌脂砚斋重评石头记》《蒙古王府本石头记》《郑振铎藏本》【文/小涵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