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水泊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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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水泊梁山

作者：梁 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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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有没有读过《水浒传》，梁山好汉的故事都是家喻户晓的。从宋代到今天，时间不算太短，也不算太长。虽然时光易转，但山川大地总不会有太多变换。那八百里水泊梁山还在吗？它又在哪里？还有什么遗存可寻？让我们再重温一下当年的波澜壮阔？

我抱着许多人共有的想法，奔驰在鲁西南一马平川的黄土地上，寻找心中的梁山水泊。

当你站在梁山的山顶举目四望时，你会大失所望。这只是一座海拔不到二百米的小山，既不巍峨，也不陡峭，满山都是乱石与荒草，还有一些低矮的小树点缀其间。东南部因开山采石又挖掉了一大块，周围还有几个孤立的小山头也不相连。再往远处看去，都是一望无际的黄土地。哪有什么烟水茫茫，山排巨浪，芦花瑟瑟，水接遥天？

按照今天的地形看，这么一个无险可守的小山，即使官兵再无能，要想攻下梁山寨剿灭贼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水浒传》中的梁山可是周围环绕着广大水域的一片泽国中的孤岛，一个易守难攻的官兵的千军万马只能望洋兴叹而绿林好汉又游刃有余的响马天堂。难道，这传说中的水泊梁山只是存在于文学作品中？只存在于人们的心目中？之所以不能剿灭梁山贼寇，只是因为乱自上作，上腐下烂，险易实关人心，不关山川？

梁山故事的发生地在今鲁西南地区，外围至鲁、冀、豫、苏的接壤处，主要集中在今天的梁山、郓城、东平、阳谷四县。宋江这个人和宋江起义，历史上是确有其人也确有其事。《水浒传》里的许多地名都一直沿用到今天，并且与当年的方位十分吻合。然而，这些是否也是历代衍生出来的呢，就像我们今天为了旅游而建的山寨、聚义厅？有没有什么遗存来证明：八百里梁山泊确实存在过，而且就是我们心中所描绘的那个样子？

翻阅史书我们可以知道，从远古时期整个鲁西南地区都是一片泽国水乡，著名的有巨野泽，菏泽，雷泽等，最大的就是巨野泽，它处在巨野、梁山、郓城、东平、汶上之间，济水、汶水皆汇入巨野泽，水域面积会随着水量的大小而增减。毫无疑问，它就是我们所说的八百里梁山水泊。

然而，在今天这片广袤的大地上，已经找不到它曾经存在的蛛丝马迹了，放眼望去，目所能及的都是一马平川的黄土地，一望无际的阡陌农田。难道，东平湖是它退缩的唯一留存？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我曾背个包独自游历了梁山周围的几个县，所能看到的有限的文物古迹是，在巨野县和郓城县有两座古塔。这两座古塔应该都是唐宋所建，形制与风格极为相似，如出一辙。更让我震惊的是，这两座塔都耸立在一片水域之中，并且地表之下都淹埋有三层：水下泥土中掩埋两层，水中淹埋一层。

由此，我们是否可以这样推断：这里也是著名的黄泛区，由于黄河泛滥，河水将梁山泊及其周围地区变成一片汪洋，带来的泥沙将原地表淹埋，抬高。黄水退去，这里就成了一马平川的黄土平原。原来的水域渐渐退缩，变成了今天的东平湖。当年的县城、州府、村庄、道路、县衙、闹市，全都淹没在了这厚厚的黄土之下。只有这梁山和这古塔，虽然也被淹埋，却仍然矗立在今天的大地上。我们今天已经找不到当年的那片土地了，更看不到梁山周围的烟波浩渺了（随着黄河水引入梁山泊平原水库，水泊梁山已再现“八百里水泊”景象——编者注）。

站在满目疮痍的梁山上，望着远处的阡陌纵横，我想象着当年这里是如何壮观！如何豪气冲天！然而只一瞬，便烟消云散，并且不留一丝痕迹。我感叹人生无常，感叹世事变幻，感叹这沧海真的变成了桑田！

我们能留下什么呢？我们只能留下沧桑。

作者简介：

梁子，原名梁景涛，山东微山人。作家，音乐人，高校教师。经历颇丰，从事过多种职业。十八岁开始发表文学作品。在文学、音乐、教育等领域沉浸多年。发表出版作品四十余万字，出版著作二部。第一部长篇小说《每一场爱情都是初恋》（北岳文艺出版社）。现为天下书盟小说网签约作家，作品被天下书盟小说网、古槐中文网、喜马拉雅、懒人听书、今日头条等十余家网站制作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