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3年,清华大学打算破格录取钱钟书为...
1933年,清华大学打算破格录取钱钟书为外文系硕士。钱钟书却当场拒绝:“导师吴宓太笨,没有资格当他的导师!”
这狂妄的话传到吴宓耳朵里,吴宓只是一笑,说:“钱钟书狂,只是文人书生的傲气罢了,不打紧!”
其实,能在清华当教授,当然不是泛泛之辈,吴宓是著名的比较文学大师、国学大师,学贯中西,但他为人十分宽厚温和,爱才容物。
尤其是对恃才傲物的钱钟书,吴宓给予了极大的包容,还谱写了一段佳话。
1929年,钱钟书考入清华大学外文系,英语满分,成为吴宓的学生,吴宓十分看好这位才子。
钱钟书上课经常偷看杂七杂八的书,但回回考试都第一。每每上完课,吴宓都会问上一句:“钱先生,今天的课上得怎样?有何高见?”钱钟书总是撇撇嘴,不搭话,一副很不屑的表情。
恃才傲物也就罢了,钱钟书竟调侃起老师的私人感情来。
1937年,钱钟书留学国外,受国内一个编辑的邀请,发表了一篇关于吴宓的书评。当时吴宓正在追求毛彦文,文中揶揄毛彦文是风韵犹存、卖弄风情的大龄剩女,笑吴宓“傻”,吴宓恋情成了一时的笑话。
不久,吴宓收到了钱钟书寄来的书评和信,既恼怒又伤心,自己最看重的弟子竟这样讥讽自己,不禁抚纸长叹:“世人孰能知我?”
如此一来,吴宓心中多少有些不痛快。这年6月,文学院院长冯友兰打算聘请钱钟书,来问吴宓意见,他却避而不谈,冯友兰啥也没问到只好走了。虽出了一口气,吴宓又觉得自己有违师尊。
纠结了两天,吴宓便着急跑去问冯友兰:“你那聘书寄给钱钟书了吗?这小子很抢手的。”这回轮到冯友兰不搭理他了,只吐出四个字:“过期不候!”吴宓懊悔道:“我真是糊涂!”
1940年,钱钟书学成回国,很多大学向他伸出了橄榄枝,清华大学也不例外。
可外文系的陈福田、叶公超两位主任却一致反对,还跑去校长那贬低钱钟书。原来早年钱钟书说吴宓太笨时,还顺道说了叶公超太懒、陈福田太俗,一下子把这两人得罪了。
吴宓听说这两位主任的行径后,大骂道:“蛇鼠器量,妾妇之道!”他跑上跑下为钱钟书说情,陈福田怕事情闹大,请吴宓吃饭。吴宓拉上好友陈寅恪当说客。席间,他拍着胸脯保证:钱钟书的才学,足以为清华的西洋文学研究所添彩!
最终,清华大学聘用了钱钟书。可陈福田等人一直排挤他,放言:“钱钟书才学还不够火候,顶多能做个副教授。”
孤傲的钱钟书哪里受得了,于是愤然离职。
吴宓亲自去查钱钟书的教案,发现不仅有专业深度,还旁征博引,丰富生动,哪里不够火候?
吴宓气愤地拿着教案去找校长:“您看看这教案,写得多好啊!”吴宓竭力证明学生优秀,又极力挽留,钱钟书仍决意离开。
数年后,钱钟书专门到西南联大,提起书评一事,红着脸,深深地给老师鞠了三个大躬。吴老哈哈大笑,大手一挥说:“早不记得啦。”
1993年,吴宓之女请钱钟书为《吴宓日记》作序,钱钟书在序中写道:“……内疚于心,补过无从,唯有愧悔。”“我愿永远列名吴先生弟子之列!”
吴宓曾说:“后辈年轻气盛,没必要与之过多计较,而应给予更多机会,公平对待,珍惜人才。”
他不仅识才、爱才、育才,还不计前嫌,给后辈提供发展的机会,这才是真正的国学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