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宁武阳龙牙秀才的传说

龙牙秀才

（故事）

杨盛荣

八仙中有个吕洞宾,云游四方,在武阳龙烟山下的牡丹村遇到一个十七八岁的漂亮姑娘白牡丹,长得如花似玉。吕洞宾动了真情,变成一个标致后生,与白牡丹好上了。

吕洞宾违了仙规,折了八百年道业,弃下怀孕的白牡丹。白牡丹后来生下一个崽名叫吕丹。吕丹从小聪明伶俐,又懂礼信,大家都喜欢他。一次,他在秀水河边碰到一个白胡子老人.白胡子老人背他过河去读书,以后,只要他向河边的柳树喊三声,白胡子老人就现身来了,背他过河。

有一天,吕丹在白胡子老人背上问:“其他的小孩不背,单单只背我?“白胡子老人说：“别的小孩不够格,你是以后要当皇帝,这话切莫告诉别人。”吕丹心想别人不告诉,自己娘不是别人,回到家同娘说了这件事。白牡丹听后,欢喜得不得了。

腊月二十三这天送灶君爷上天时,白牡丹在洗碗筷时甩水,不小心筷子在灶上敲了几下。灶君爷大怒,上天诬告吕丹这个没登基的皇帝无法无天,白牡丹仗她是皇帝的娘,鞭打他这个玉帝派下人间的灶王爷。玉帝信了灶王的假汇报,降旨:“天兵天将,来年龙节抽去吕丹的龙筋，解他的龙体。”

第二年二月初二龙节来到了,忽然天上乌云密布,一个炸雷跟一个炸雷,一道道闪电划来划去,把吕丹和白牡丹娘儿俩劈开,先解龙体后抽龙筋。

吕丹痛得滚滚翻翻,死去活来,一直到天麻麻亮,最后鸡叫了,诸神离去,剩下一张龙牙玉口没来得及解。

后来,吕丹考了个秀才,再也无心功名,整天疯疯癫瘋,东游西荡。白牡丹说:“儿呀,你也长大了,娘也老了,寻访你爹爹去吧!”

吕丹于是就离开了娘,东宿西餐,碰到什么说什么,讲的话句句准数。以后,人们不叫他吕丹,叫他龙牙秀才。

一天,龙牙秀才骑着一匹瘦马,游荡到了茅坪。正当插秧时节,龙牙秀才的马饿得慌,伸头吃了田基上的几把嫩秧,被地主看到了,破口大骂。龙牙秀才说:“吃几根秧要么子紧?今后年年烂秧!”边说边用伞把挑了一块泥巴在水渠里,口里喃喃地道:“伞把挑泥,斩断茅坪龙凤水,茅坪好大近,三年两不收。”说罢骑马扬鞭走了。从此,茅坪地方播下的谷种,不是干坏就是冻烂,年年缺秧,岁岁歉收。

有一次,龙牙秀才在道口万福桥上歇息,向一个农夫借牛绳,农夫回道:“秀才先生真有味,把牛绳给了你,我怎么牵牛犁田耙田?不借!”龙牙秀才道:“牛绳给了我,你犁耙田就不用牛绳了。”说来也怪,这个农夫犁田的时候,不要牛绳牵着,牛也归依服法。从此以后,从道口万福桥以下方圆几十里,不论刚从外地买来的牛,还是原来的牛犁田再也不用牛绳了。

这天,龙牙秀才来到风大呛喉的苦粟冲,听到山窝里传来“瑟瑟”的声音,感到奇怪,便下马去看,原来是很多木工师傅在锯松木板。龙牙秀才问:“喂,你们给谁家锯这么多松木板子?”木工们回道:“给谁?除了地主老财谁有这么大的家势!”龙牙秀才坐在刚锯的松木板上跟人讲话,起身时,屁股被松桨粘着,撕烂了好大一块裤子,便随口骂道:“你这断子绝孙的松树！”木工们着急了，我们一家老小吃什么咯?”龙牙秀才道:“说的也是,这样吧,那就飞籽生。”从此以后,松树砍了,不长新芽,靠松球飞籽落地发芽。不像杉树砍了能生出新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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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杨盛荣，苗族，年过八旬，绥宁县武阳镇人，湖南绥宁县第一中学退休教师。著有民间文学作品多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