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害怕
害怕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莫名的药味
邻居家的，还是自己脑袋残留的
那样浓烈，酸涩，而又寡香
听到了透过厚厚水泥墙壁的咳嗽声
一声，一声，连续不断
似乎已经咽喉被棉絮堵上
挣扎着的夜
凉风比黑暗艰难
即使削去所有手脚
脑袋也无法种进欢乐沃土
隐隐约约中
秋夜的手别无所求
拼命地拧紧胸口衣服
避免心跳太快停止
有声音滴答，滴答的响
似老式挂钟松开相互撕咬的牙关
又像是眼泪在眼角悲悯深叹
夜风不来，药味越来越稀薄
应该是灶火给无奈的手捺灭了
也许是那些粘稠的汁液被灌进了内脏
咳嗽渐渐少了，应是被夜牙嚼烂了
尔后，一声长长的感叹
似乎是睡着的灵魂抽丝般的消散
秋深了，深得看不见心疼
夜也更深了，深得拨不出心凉
我想，我也该开始原谅自己的无能了
也是害怕
也是害怕
野猫从檐口跳下
弹起一根燃着的柴火
火星子散开
蹦到脚背
瞬间，似有焦头烂额
打破了沉默
肺部剧烈咳出来的颜色
似流星划过
我不敢责骂猫
更不能退缩
楞站着，一直楞着
窜过去的猫再也没有回来
病魔把檐角风铃摇响
再将胸口心跳吓破
唯独给我
留下一声凄厉的叫声
让我害怕了一晚
伤感
空抓一把秋夜
探究从前对你许过多少阳光
不负春好，不负夏烂
现如今，一个人的秋夜，如何的绝望
秋深了
应有深凉
凉透胸口松散的荒唐
不再有凄苦发生
夜深了
应有星光
挂在远空说不出凄婉
婉约之间，谁又灭了夜光
想深了
似一穴千丈泥潭
污黑的粘稠，散发着腥膻
一阵风来，活了腐败的念长
念淡了
淡得过白水
从水龙头流出来
钻入蟑螂横行的下水道
再也不敢现身
除非借着一只蚊子
偷偷地吸干不曾败坏的血液
化作夜色中的黑影魍魉
赞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