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王德明散文：【一路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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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忘初心   梦在三秦

一路花香

文/王德明

大疫期间，墨尔本多次封城。封锁的要求是锻炼不能超过五公里，超市购物不超过两人。散步，到海边去是我最佳的选择。Docklands 到Port Melbourne有许多路，每一条都是风景。

冬季，这里的雨水最为充沛，植物最为苍翠。恰逢茶花盛开，沿途的小院子里几乎每家都有一棵或者几棵山茶树，或是做蕾，或是盛开，或是凋落。盛花期，香是淡淡的，树是红彤彤的，整个院子都照亮了，这让我想起唐朝司空图的一首诗《红茶花》：

景物诗人见即夸，岂怜高韵说红茶。

牡丹枉用三春力，开得方知不是花。

这里的茶花染上了少女般的热情，壮士般的刚毅，竟让费尽了三春之力的牡丹羞涩难当了，谁不喜欢这样红彤彤的日子呢。

美丽的茶花，压茬吐蕊，即使落到地上去，也是一朵一朵地开放着，铺成一张红地毯，让走在上面的人，脚步都变得庄重起来，仿佛自己就真的是一个明星人物了，仿佛这一方土地也随之奢侈起来。这里的人们大都心地善良，爱美之心与生俱来，契合着亚当·斯密的手绘美好，撩拨着人们内心的希冀，把小院子都打扮成了仙境，把这些小房子也变成了童话。

春天是播种希望的季节。

大疫当前，这条路上最绚丽的花，当然是心花。最远只能走五公里的路程，封城了半个月的时间，盼望自由的力量从每个人的心里长出来，希望封城尽早结束，希望大疫尽早结束。

每天，都要去Wharf road码头上散步。

码头西侧的大坝上有一双黑天鹅，一只在孵卵，另一只守卫在身边。数不尽的海鸥在大坝上嘶鸣，山呼万岁，水天一色。灾难性天气，刚刚过去，天空还是过去的样子，碧蓝碧蓝。

一艘大船近了，点点白帆还在天际飘荡，海面的颜色一层一层的变化着，不知船上可有我的东西。自从有了疫情，中澳关系千里日下，邮寄的东西总是被无缘无故的退回，严格要求是好事，但故意刁难就丧失了国家的尊严。我更愿意把这种做法理解为一种本能，历史是没有真相的。有时，站在坝上，愿时间停顿下来，风不再吹，云不再走，什么都不想，祖国、亲人和旧事都在身边，一切都自由自在，到底是不同了。

夏天，马兰花开，似蝶起舞。活泼，干净，轻灵。

走累了，找一家咖啡店。太阳伞下，看着海上的货轮慢慢地进出，天际线上白帆点点，欢快地跳跃着，咖啡的味道里散发着一股入心刻骨的记忆，淡却清晰。只是原先四元一杯的咖啡，现在变成了四元五一杯，物价飞涨像疫情一样他妈的吓人。

干旱的季节，草木常常枯黄，仿佛垂头丧气。咖啡店里的太阳伞，撑在路边上，像田野里的小花，让这个城市享誉世界。

黑天鹅，背上是四只小天鹅，在水中荡漾。我想，那一定是母亲，背着一家人前行。更告诉我们，时光的游走，不知不觉。

秋天，说来就来了。

栗子熟了，石榴挂满枝头。收获的季节，这里的住户却没有摘下果子来。那是看果，就是让人们看的，是一种景观。一饱眼福也是一种收获，让路人看到果子，是这里的住户对秋天的诠释。

Port Melbourne的一个拐角处，一个萨克斯风的雕塑座落在幽静的小路上。沿着这条路两边的房子，都是一些养老院，一些老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每当我从院子外面经过的时候，老人们都跟我打着招呼。阳光照在身上，秋日显得格外温暖。

这是一个二战女兵，已经九十六岁，政府为她买一个房子，扒掉，翻盖成两套，一套给老兵住，一套卖了充抵买房子的成本。对一个二战老战士，能想出这样的办法，一是这里的养老政策好，二是对老人的尊重是从管理者的心里长出来的。

中国有句老话儿，叫做老要张狂少要稳。老太太张狂得染了一头红发，像一树正在盛开的茶花。这哪里是一般的茶花呢，这是一树经历过风雨的茶花呢，越是冬天越是红得可爱啊。

今天天气，真好。

人生的旅途，说长也长，说短也短，人们能看到的风景是有限的，我们要珍视每一次旅行。因为有些路，不仅美还有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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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王德明，黑龙江省人。热爱生活，喜欢阅读，勤于思考，偶有感悟于笔端，常有诗歌、散文、小说等作品在报刊杂志上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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