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礼物的人
“小绒送给我的。她是一个软绵绵的绒娃娃。你还想知道什么呢。”阿良一脸微笑对我说。
听到这样的答案我已经明白了一些,对他的理解。不知道什么过程,但结果是显而易见的,眼前的这个人是受了很大的伤害的。在我看来,这意味着人心出于对自身的保护采取的神秘的手段。毕竟不是所有生活来人身上,人都能全盘接受,人接受不了,采取什么手段摆脱生活的统治呢。那不见得有许多光怪陆离的方法。我没有听过的,大有出逃之路,我所遇见的,也不过是歪打正着的。随处可寻的从来不是生活难以捉摸的地方。随处可寻的是生活处处的琐碎,以及居于其间的磨练而成的平常心。
“你这样子倒是也挺好。常常获得感动,这是好事情。神奇之处就是你拥有设身处地的话语权还有打开秘密宝箱的钥匙。你爱这样子吗?”我平静了,言语也随之缓和。
“你现在和我曾经是很相似的,同学。风尘仆仆赶一段路我是乐意的,大多数人都乐意,享受其中的旅途这是大家都向往的。尤其你我的年龄。我也是年少时胆大妄为的梦的追寻者。絮絮叨叨的说教我听的腻烦。偏偏我要上路,这可是我自己要走的路,我不是什么准则的遵循者,也不是相关主义的证明人。我走的路对我没有要求,他甚至是祈求我走上去的。你想想我独自的上路,没有一个伙伴,毋须谈立场了,我只是单纯的走,经历一个过程。其中还什么都是未知的。遇上任何一个人我都是喜极而泣的。这条路完结了。所以我常常拿来回忆,我在路上出奇的投入,我想把所有精力充沛蒸发掉,想榨干自身。出来以后我就是个空壳子人了。你现在见到我拿着这个本子,像不像一个守墓人,这或者是一个象征,凡是时间流过的地方,剩下只是现实的废墟了,回忆居其中,铸其宫殿,做其主。这不是很好的事情吗?我即是可怜巴巴的守着废墟的人,同时也是这浩大宫殿的主人呀。莫不是人生的幸事。”阿良便在自慰式的叙述中沉醉了,且与现实背道而驰渐行渐远。说不上是悲哀还是自我的救赎。
我做为局外人是无所谓的。假使我把他看作一个精神病患者,我至多是一个称职聆听者。但当他是我的有着同窗友谊的朋友时,向我表白时候,我便不能放任自流了。而我也是在行进自己。不过此刻,他成了路上的伙伴。
我想把自己当成一个同样境遇的人对他说。便张开了口。“现在走出来了。是好事啊。免于悲伤。快快乐乐的生活。嘻嘻哈哈的存在着。”
“若我不以嘻嘻哈哈的存在为快乐呢?若我可以沉湎于悲伤而不被痛苦束缚所累,我有理由追求什么快快乐乐的生活吗?我经历悲伤事流泪,高兴时哈哈大笑。这是很自然呀。我很讨厌你说的免于悲伤。这和自作聪明一样愚蠢。”阿良眼神里透露着和我的观点不融的矛盾。于是收拾东西便要起身离开了。
我着急了便说,“你说的对,难道你对我就错。我们就没什么好说了吗?”
阿良微笑着说。“有什么好说以后再说,我现在表达自身结束了。这一刻我们就没有言语交流得必要了。”
我不禁感叹这人真是个十足自大狂,并且精神不正常。我理解不了他,我就说他有病,简单粗暴。没办法,我通常这样告慰自己。我又得好好想一想了。
我有一些话还是没有和他说出来,我还没有想好该不该说,说的应不应景,说之后又怎样。能否使得这个年轻人不再看起来忧伤呢。想到这里我觉得我应该帮助他,这样我有权力快乐。助人自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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