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网球划出的彩虹丨记完全的网球人路天宇

何谓网球人?一曰为专职从事网球运动者,包括职业运动员、教练员、官员等。二曰为网球迷。当今,找网球人,不乏其人,而作为完全的网球人却不多见。举世闻名的大牌球星阿加西曾说过:“我离不开网球,但网球并不是我生活的全部。”由此可见,阿加西还不能算完全的网球人。本文的主人公,虽不是职业网球工作者,更无法与职业网球明星相比,但他却把自己的全部都给于了网球,可称一个完全的网球人。他就是北京奥林匹克体育中心网球俱乐部的路天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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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路天宇,是在几年前北京市“健康杯”网球赛上。他中等个头,身体壮实,黑里透红的脸膛,一看就是久经风雨的“网球疯子”。虽然未进入复赛,但他那积极奔跑、总不服输的劲头让人难以忘怀。

奥林匹克体育中心曾是第11届亚运会的主赛场。由于种种原因,室外7片球场上打球的人寥寥无几,经营入不敷出。2001年2月体育中心决定对外联合经营,此时一心想做网球推广的路天宇也主动找上门,于是双方“一见钟情”,一拍即合。截止2017年,一干就是18年。

万事开头难。从广告宣传到组织招收学员,从安排组织授课到场地、器材的准备,无不充满了艰辛和曲折。很难相信,路天宇开始是在球场边一个小水泵房里开始了他的“创业”。他的家是两室二厅的楼房,距奥体中心几站路程,但为了节省时间,他索性在水房里架上床铺,白天泡在球场教学,晚上就坐在挂着蚊帐的小床上写教案、休息。不久,老路发现网球场边有一个废弃的大冰柜,虽说这个铁皮家伙仅一个汽车车厢大小,但毕竟不像水房那样潮湿阴冷、四处透风。于是,老路就把他的“大本营”转移过来。后来,学员越来越多,很多人不为别的,单是看到老路这个举世无双的三合一(集办公、住宿、仓储为一体)冰柜,就被感动得拿起了网球拍。而老路却戏虐地称自己为“从冰柜里走出的网球魔王”。

与世界冠军莫慧兰

路天宇就是这样起家的。无论严冬酷暑,他几乎没有离开过这里。为了办班,他拿出了自己全部积蓄,购置了教具、器材,为了推广网球,他投入了自己全部的心血和精力,他靠着执着和人格,吸引了一批教练员和志愿者,靠着热忱和诚信,召来了一拨又一拔学员。在奥体中心领导和网球场的支持下,培训班越办越火,从2001年起,网球场不仅转亏为盈,而且利润以每年50%的速度递增,十多年来,培训的学员已达数万人之多,奥体中心成为了北京颇有名气的业余网球培训中心,而路天宇也成为北京业余网球圈小有名气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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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表面看,路天宇不过是一个网球经营者,然而,接触深了,你会发现他更像一个社会工作者。

刚开始办班,为了搞好服务,不仅免费提供球拍、球、矿泉水,有时,还自己花钱买些游泳票送给学员。一次,他注意到两个女孩在网外看了好久也舍不得离开。老路就对她们说:“进来看吧!学打网球可有意思了!”那神情,仿佛是一个动员人们入教的传教士,又好像电影院门前电影票的推销者。女孩动心了,但却流露出为难之情:“好是好,只是学费……”老路明白了,他不忍心因为培训费而将这两个年轻人拒之网球场外。于是他说:“正好,这期有两个免费名额,就送给你们吧!”女孩子对“天上掉的馅饼”高兴不已。可她们哪里知道,所谓免费名额是不存在的,培训费都是由老路自己垫的。(图1)

网球,是一门较难掌握的运动。学网球自然就有“有心栽花”和“无心插柳”的事了。一次,一位大腹便便的老板来学球。也许是他太胖,也许是体育基础太差,学了几次,掌握动作很慢。而一直帮着拣球的司机却显得手脚十分灵活。于是,老路让这位“编外学员”也学起来。几天后,老板长进不大,而司机却已能打许多回合。有些嫉妒的老板对司机说道:“嗨!我花钱,倒让你学会了!”老路立即用他那东北话打趣地说:“这叫搂草打兔子——意外收获。他会了,就是你的随身教练兼陪打,多好哇!”“那也是!”老板听后顿时也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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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天宇对网球的执着,基于他对网球独特的理解。他认为,“网球不仅给人类带来健康的肌体,而且可以医治社会疾病。”正是他长期坚持打网球,使他多年的高血压、前列腺炎等疾病得到根除。他逢人便说:“虽然我是70岁的年龄,但网球给了我17岁的心脏,7岁的心态和7个月的灵魂。”看着他用拳头用力敲打自己的胸膛的动作,有谁还怀疑呢?至于说到医治社会的疾病,他解释说:“网球是一项高尚运动,是造就高素质公民的工厂。它像一个净化器,可以净化人的灵魂。学会网球能使人丢掉许多不应有的欲望,同时学会怎样做人,怎样有爱心,怎样去爱人。”他甚至认为打网球的人不会干坏事,如果全社会有一半人打网球,社会一定会安定许多。

网球娱乐节左1路天宇

对于网球的看法,路天宇多少有些理想主义的色彩。然而,他对网球的理解无疑要比一般人深刻得多。他用自己的行为和方式,揭示了网球运动的妙谛,提升了网球运动的境界。

至于网球带给人们的幸福和快乐,路天宇更是滔滔不绝:“有了网球,可以忘掉年龄、忘掉烦恼和忧愁,留下的只有欢乐和享受。教网球,让别人快乐,自己享受,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他说:“一天打网球,快乐一天,一年打网球,快乐一年,一辈子打网球,快乐一辈子!网球就是我的天堂!”这也许正是对路天宇将网球视为生活全部的诠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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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球运动本身是一种艺术享受。而看路天宇教网球,又是另一番享受。讲授正课了。只见路天宇面对学员大声宣布:“快乐网球,现在开始!”接着,他手拿球拍,挥了一下:“现在开始学正手动作。按教科书上讲,那是拉一根弦的胡琴——单调;光做示范,你们会眼花暸乱,我就用四句话比喻一下正手的四个动作,大家就能很快理解了。”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着:“第一步引拍,用拍子引出一道美丽的彩虹;第二步往前挥拍,用手臂推出一道白色的海浪;第三步击球,在浪尖上与海鸥(网球)亲密接触;第四步随挥,把它(网拍)送上高高的喜马拉雅山。”形象的语言、优美的示范,吸引着每一个学员。不知不觉中,他们记住了动作要领,饶有兴趣地迈出网球之路的第一步。

为了提高教学效果,他准备了各式各样的器材,仅球就有形状、大小、材质各不相同的魔鬼球、魔方球等。路天宇凭着在“文革”下放工厂时练就的一套车、钳、铣、刨和电工技术,经过日夜钻研,自制了一系列辅助训练器材,其中包括练习捕捉球能力的“鞭球”, 用于练习击球准确性的悬浮球;用于发球练习的高架球等等。其中气悬发球器、高架送球机和自动发球器,其功能和成本都优于许多进口产品,受到有关方面的好评。前不久,已申报了国家专利,并开始进入批量生产阶段。

在世界大学生运动会期间,一天,老路正在训练学员,一帮日本、韩国的游客趴在围网边,用摄像机偷拍,看到场内的人注意到了,连忙把摄像机藏起来。老路问清后,说,“我这儿不保密,欢迎更多的朋友打网球。”他一边说,一边大大方方的请他们进去拍照,那些外国人欣喜万分,一蜂窝似的进了场地,疯狂的拍起来。

人们有理由相信,凭着他的理念与执着,美梦会成真,他会用网球继续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彩虹,让更多的人得到享受。

啊!完全的网球人!(来源:网球之家 作者:周铭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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