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蛐蛐 】/ 柏维龙
捉蛐蛐
柏维龙
蛐蛐,官名又叫蟋蟀、促织。促织是《聊斋志异》里的一篇故事,说得是明朝宣德年间,陕西华阴有一个叫成名的穷书生当了乡长。那时候皇宫盛行斗蟋蟀的风气,于是为了交差,成名捉了一只体硕健壮的蟋蟀在家供养,准备交给上司,谁知蟋蟀被儿子不慎玩死,儿子怕成名责怪,投井自尽,其魂魄变成了一只蟋蟀。成名捉了这只蟋蟀,虽然形体娇小,但英勇无比,打败了村里所有的蟋蟀,于是,成名把这只蟋蟀进贡给县令,县令又进贡给巡抚,最后巡抚拿金笼装着进贡给了皇上,皇上十分高兴,层层嘉奖。这个故事讽刺了古代社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痹政,但也说明了斗蟋蟀是自古以来人们就好爱的事情,这也不由得使我想起我们小时候捉蛐蛐的事情来。
记得小时候,每到秋季,天刚麻麻亮,我便和几个提前约好的同伴提着草担笼悄悄地出了家门。村子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公鸡打鸣的声音,还有蟋蟀的鸣叫声此起彼伏,竟相歌唱 ,忙碌了一天的大们这时正沉睡在梦乡中。
秋天的黎明,空气格外的清新,凉快且略带潮湿,我和同伴们快步地走向村外,钻进甘蔗林似的玉米地里,耳边传来玉米叶子摩擦衣服唰唰的响声,然后我们在玉米梁上或沟渠里寻找那些猪最爱吃的巴黎草、马刺棘,待我们的担笼装满了草,天也大亮了,这时我们静悄悄的蹲在玉米行里,专心地听哪只蟋蟀的叫声最亮,然后轻轻地走近去,小心翼翼地扳开土块,只见一条体形硕大的蟋蟀猛地跳了出来,我们跟踪过去,小心的用双手捂住,再装进提前准备好的玻璃瓶里,盖好瓶盖,塞进担笼底下,用草盖住。一早上我们一人就捉了十几只,整个玉米梁子都被我们扒平了。回到家,大人们已经做好了早饭,我们顾不得吃饭,把草往猪圈一扔,拿出底下的瓶子到门口斗起蟋蟀来。只见一个是红头金背,一个是黑头青翅,它们互相对峙,先开始,它们用眉毛互撩,接着瞅准了对方,双双张开钳子,发起进攻,撕咬在了一起,只见那红头金背挺起前胸,双腿后登,一边进攻一边鸣叫,咬的黑头青翅节节败退,再也不敢上阵,一边围观的人不知有多么的开心。
现在想起来,我们那时候起的这么早,不是为了拔猪草,而是为了捉蟋蟀,那真是一段快乐无忧的时光啊!
有时候我们也能捉几只上等的蟋蟀,然后拿回家细心照养,等邻村的哑巴老头来收,他是专业买蟋蟀的,有时我们已也能卖个五毛一块的,那时候也觉得捉蟋蟀也有些经济价值。
斗转星移,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或许是因为打农药的关系,地里的蟋蟀好象没有以前多了,而现在的孩子们,有了琳琅满目的玩具,或者沉迷于手机、网络,捉蟋蟀的更少,有的甚至不知道蟋蟀为何物。
傍晚,我慢步在乡间的道路上,地里蟋蟀的鸣叫声此起彼伏,又让我想起童年时捉蟋蟀的情景,写上这段不成文的文字,算是对少年时无忧的快乐生活的怀念吧!
于2019.8.20日、
End
作者:柏维龙,1973年生,西安市长安区灵沼街办冯村人。中学毕业后从事建筑、装修等。1993年曾在长安报等报刊发表散文,后搁笔。近两年有文章刊发于《读写联谊》、《大美西部观察》、《大秦文学》、《渭南文坛》、《中国乡村》、《今日头条》,《长安人网》等网络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