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趣事》之二十四:骄奢淫逸的梁冀

和平元年(公元150年)春,正月,梁太后下诏归政于桓帝刘志。桓帝开始亲政,年24岁。二月,太后梁氏去逝。谥号顺烈皇后。
桓帝增封大将军食邑一万户,连同先前封的合计三万户;封梁冀妻子孙寿为襄城君,兼食阳翟县的租税,每年收入有五千万,加赐赤色绶带,与长公主一样。
孙寿善于用妖艳的恣态蛊惑梁冀。梁冀对她又宠又怕。梁冀喜爱的管家奴仆秦宫,官至太仓令,可以出入孙寿住处,权势惊人,刺史、二千石官员赴任离京都要向他谒拜辞行。
梁冀与孙寿对街建宅第,大兴土木,互相夸耀,金玉珍奇,充满藏室;开拓园林,运土堆山;十里九坡,密林深涧,有如天然;珍禽驯兽,飞走其间。梁冀夫妇同乘单马拉车在里面遊玩,后面跟随众多歌舞艺人,一路上酗酒狂欢。有时连日继夜纵情娱乐,客人到门口不得进入,都要打点门卫。门卫都有千金家产。
他还在附近郡县开拓林苑。在河南城西围了一座兔苑,方圆几十里;通知地方官调集活兔,在身上作了记号,放入园中;如有侵犯的,罪至死刑。曾经有一个西域胡商不知道禁令,误杀了一支兔子。官府追查,牵连杀了十多人。
他又在城西建了一所别院,专门收纳奸人和逃犯。还强抢良家妇女作为奴婢,人数多达千人,称为"自卖人''。
梁冀听孙寿的话,罢免了许多梁姓人的官职,表面上显示梁冀谦让,而实际上是推崇孙氏。孙氏宗亲冒虚名担任侍中、卿、校、郡守、长吏的有十多人,都是贪得无厌,穷凶极恶之徒。他们各派门客到所管辖的各县,调查富人,加以罪名,入獄拷打,叫他们出钱赎罪,出钱少的就被打死或流放。
扶风士孙奋,家富而吝啬。梁冀送他一匹马,向他借钱五千万。士孙奋只给他三千万。梁冀大怒,告到郡县,说士孙奋的母亲原来是他家守贮藏室的奴婢,偷了他家的白珠十斛、紫金千斤逃跑了。官府将士孙奋兄弟抓到狱中,拷打至死,没收了士孙家的财产,共一亿七千多万,全部交给梁冀。梁冀又派门客周游四方,远的到了塞外,广泛寻求异物。这些人仗着梁冀的势力横征暴敛,抢人妻女,殴打吏卒,所到之处,人人怨恨。
百官出任,都必须先到梁府谢恩辞行,才敢去见尚书。辽东太守侯猛初次任官,没有去见梁冀。梁冀就借故将他腰斩。下邳人吴树为宛城县令,上任前辞别梁冀。梁冀有门客分布在那里,就托吴树关照。吴树说:"将军处上将之位,应推崇贤能善良之人充实朝廷。可是,自从我随同将军坐下来,没有听您称赞过一位长者,而托咐的都是一些不当的人,我实在不敢听从!''梁冀沉默不语,很不高兴。吴树到县后,诛杀了危害百姓的梁冀门客几十人。吴树后升荆州刺史,再来辞别梁冀。梁冀就在酒中下毒。吴树出来,就死在車上。
太原郝絮、胡武,好高谈阔论,连名上书三府(太尉、司徒、司空),推荐海内高士,而没去拜见梁冀。梁冀就令中都官发文抓捕,诛杀了胡武一家六十多人。郝絮起初逃亡,后知道逃不脱,就带着棺材奏书到梁冀府门,递进奏书后服药而死,才保住了家人。
安帝的嫡母耿贵人去世。梁冀向贵人侄儿林虑侯耿承索要贵人的珍宝玩物,没有得到,大怒,族灭了他家十多人。
涿郡崔琦因文章和梁冀相交,作了《外戚箴》、《白鹄赋》劝梁冀。梁冀忿怒。崔琦说:"从前管仲为齐国宰相,乐于听讥讽劝谏的语言;箫何扶佐汉朝,设立收集过错的官吏。如今将军为几朝首辅,责任等同伊尹、周公,却没听说有德政;眼看着灾难深重,黎民涂炭,却不能结纳忠良拯救祸败。反而阻塞士人口舌,蒙蔽主上耳目,难道要让黑黄改色、鹿马易形吗!''梁冀无言以对,只得让他回去。崔琦害怕,四处躲藏。还是被梁冀抓到杀了。
梁冀虽然专权纵横,但仍结交皇帝左右的宦官,任用他们的子弟、门客作州郡的要职,以巩固皇帝对他的恩宠。
梁冀及宦官放任其爪牙在各地为非作歹,鱼肉百姓。朱穆虽然原来是梁冀的属下,却能坚持正义,勇斗奸佞,为民请命。请看下集《朱穆奋勇斗奸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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