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汉趣事》之十一:亚夫平定七国之乱

上集说到周亚夫听从了赵涉的话,走蓝田,出武关,顺利扺达了洛阳。高兴地说:"七国叛乱,我却乘驿車到这里,真是连我自己都想不到能安全到达。如今我占据荥阳,荥阳以东不足忧虑了。''周亚夫派人搜索殽山和渑池之间,果然抓到了吴国伏兵。于是请求皇上任命赵涉为护军。
太尉条侯周亚夫领兵到达昌邑(现山东省菏泽市巨野县)。吴軍正加紧攻打梁国,梁王多次派人向条侯求救,条侯就是不答应。梁王又派人到皇上前告条侯的状,皇上派使者去要求条侯救梁国。周亚夫不听诏令,坚守壁垒不出兵;而是派弓高侯等带轻骑兵出淮泗口,截断吴、楚军后路,断绝他们的粮道。
梁王派中大夫韩安国和张羽为将军,张羽作战奋力,韩安国老成持重,这才稍稍挫败了吴军。吴軍打算西进,有梁军守住城池,不能过去,就去攻打周亚夫的军队。两军在下邑相遇,吴軍求战,亚夫坚守不出。吴軍粮食吃完,兵卒饥饿,多次挑战,亚夫就是不出战。吴军奔向亚夫壁垒东南角,亚夫却布置军队防守西北方。吴军精锐部队果然猛攻西北方,却攻不进去。
吴、楚军士卒不少人饿死、逃亡,只得退兵。二月,周亚夫带领精兵追击,大破吴、楚军队。楚王刘戊自杀;吴王刘濞丢下军队,带着几千士卒连夜逃走;吴楚士卒都投降了周亚夫和梁军。吴王渡过淮河,逃奔东越。东越王假装慰劳,杀死吴王,砍下脑袋,飞马传送长安。吴太子刘驹逃亡闽越。吴、楚反叛经三个月全部平息,众将都佩服太尉的智谋;然而梁王却由此与太尉结下了怨仇。
四国(胶东、胶西、淄川、济南)围攻临淄,齐王派路中大夫报告天子。天子令路中大夫回去,告诉齐王坚守,“汉兵已经打败吴、楚了。”路中大夫回去,被四国将军捉住,对他说:“你要反过来说:'汉军已经失败了,齐国要赶紧投降,不然,就要屠城了。’”路中大夫答应了。到了城下,望见齐王,路中大夫高声说:“朝廷已经发兵百万,派太尉周亚夫打败了吴、楚,正带兵赶来救齐,齐一定要坚守,不要投降!”四国将军就杀了路中大夫。齐国当初被围得危急时,齐王曾暗中与四国谈判,和約还未签订;到路中大夫从朝廷回来,大臣们就又劝齐王不要投降。不几天,汉将栾布等带兵到齐国,打败了四国的军队,解围以后,听说齐王曾和四国谈判,要讨伐齐国。齐孝王刘将庐害怕,服毒自杀了。四国王各带兵回国。
弓高侯韩颓当送书信给胶西王说:“奉诏诛杀不义,投降的赦罪,恢复如故;不降者灭之。王何去何从,自己决定。”胶西王袒露上身,到汉军壁垒谒见说:“臣昂没谨慎守法,惊骇百姓,劳苦将军远道至我这穷国,敢请死罪!”弓高侯手执金鼓接见他说:“大王打仗辛苦了!愿听一听大王发兵的理由。”胶西王叩头膝行,回答说:“晁错变更高帝的法令,侵夺诸侯的土地。昂等认为不义,恐怕他扰乱天下,才发兵诛晁错。如今听说晁錯已经被诛杀了,就罢兵归国了。”将军说:“大王如果认为晁错不对,为什么不上奏皇上?为什么没有诏书、虎符,擅自发兵攻击邻国?由此看来,你的意图并不是要诛晁错。”就出示诏书,向胶西王宣读,说:大王自决吧!”胶西王刘昂说:“昂等死有余辜!”就自杀了。王太后、太子也都死了。胶东王刘雄渠、淄川王刘贤、济南王刘辟光也都伏诛。
郦将军带兵到赵国,赵王退守邯郸。郦寄攻城,七月不能下。匈奴听说吴,楚军败,也不肯过境。栾布破四国回来,与郦寄合兵,引水灌城,城坏,赵王刘遂自杀。
景帝认为齐孝王是迫不得已,没有罪,召立他的太子刘寿为齐王;济北王没有出兵,加上梁王为他说情,也不加罪,改迁淄川王。
六月,皇上下诏,赦免被吴王等诱骗、胁迫参加叛乱的人。皇上还想让吴、楚王的儿子继承王位。窦太后反对,不许再立吴、楚等七国国王的后人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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