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中秋节,看着放在办公室里的一盒盒月饼,有单位发的,有朋友送的。花花绿绿,各式各样。一车拉回去,儿子见后兴奋了一下,嚷嚷着打开了其中一盒,包装甚是精美,装在一个个小铁盒里。打开后早已经是切分好的,一个圆圆的月饼被很平均地切成了6小块,想想商家为了这样的细节真可谓用心。我接过儿子递给我的一小块,端详了半天才送进嘴里。甜甜的,除此之外,却再感觉不出别的味道,我也不再想吃第二块了。看着堆在墙角处的那一堆的月饼礼盒,不由得发起了感概,小时候要是能吃到这样的月饼该是多么幸福啊。童年的中秋节,记忆中除了月饼似乎没有别的物件了。每次中秋节差不多都是农村秋收的时候,玉米熟了,那时候家里的地也多,好几亩的玉米全靠人工收。当时收玉米的程序也颇为复杂:先是打玉米叶(俗称打棒子叶),就是把玉米杆上的叶子全部劈下来,把玉米打成一条条的“光棍”,就剩熟了的玉米挂在上面;然后再是掰玉米棒子,全部收回到自己家院子里;最后一道程序就是刨玉米杆,用短短的锄头把玉米杆连根从土里刨出,晒干后拉回去当柴火烧。上面这些程序中,哪一个我都不喜欢,每次过完秋收,手上胳膊上都被玉米叶划拉得一道道血印。每到玉米棒子收回院子里的时候,一家人晚上围坐在一起剥玉米。这时候中秋也来了,圆圆的月亮升到天空中。每家院子里都不时传出一些笑声,日子虽然贫穷,但那时候的老百姓并不缺乏满足。白天因为过节刚刚吃了一顿久违的肉包子,晚上我又盼着母亲赶紧发月饼,因为自己从早上就看到父亲已经把月饼买回来了,放在一个塑料袋里,有七八个呢!那时候的中秋节,每家买个一、二斤的月饼就算很不错了。当时的月饼没有现在这么丰富多彩,更没什么花样和内容,清一色的圆形,非常坚硬的那种。能够记起来的,第一个中秋节应该是得了半块月饼,估计那时候的经济条件可能实在太差,只能是给半块。姐姐她们连半块都没有,我在留恋的一点点啃咬月饼的时候,姐姐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等到能够在中秋的时候吃到一个月饼了,已经上小学了。一个月饼发到手里,不敢一下子全吃了,使劲地控制自己,怕馋虫一出来,月饼一扫而光,再无念想了。就这样月饼被压在枕头底下,被放在剥好的玉米堆里......可往往都等不上10分钟,就会拿起来贪恋地啃一口。因为实在太硬,只能是啃。里面有红的、绿的,那种细细的糖做的丝线,偶尔能啃出一颗花生,便兴奋好一阵。童年的月饼,似乎有万般的香甜、万般的喜欢、万般的期盼,想起来总是那样让我留恋、回味,夹带着淡淡的哀愁。如今面对用高科技技术做出的月饼、披着华丽的包装,味道也应该比童年的月饼好了百倍、千倍,可感觉中的那份香甜、喜欢和期盼,再也没有了。
作者:刘立明,山东阳信人。北京大学经济学学士,中国政法大学MBA,国家高级人力资源管理师,找同行网(www.zhaotonghang.com)发起人,公益校园组织(www.gongyixiaoyuan.com)执业导师。曾先后供职于多家知名地产集团,现任北京某投资集团副总裁。自幼爱好文学,现身在闹市,心却在故乡的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