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没想到,没能问倒这个陈化
白云端为秋卿驻,肃气还因使节回。各势力之间往来都需要使者出访,有人庸碌就有人出彩,在史书中使者们出场往往会伴随着他们的精彩事迹。本篇就来聊聊陈化,字元耀。
陈化是豫州汝南人,三国时期汝南郡学术氛围比较浓,袁绍所在的袁氏就扎根于此,许劭所办的“月旦评”也在这里,他品评的人物大多来自汝南郡,当然也有不惜远道而来的拜访者。汝南郡产出了为数众多的人才俊彦,而且颍川、汝南这两郡的士人经常被放在一起比较,意见不同的时候还伴有争吵。
回到陈化身上,他身高七尺九寸,这个身高在古代人群中就已经很显眼了,再加上他刚正严毅的气质,光凭外貌就足以让人记住他。陈化博览群书,这也让他威严的气质中带了一些儒雅,而且有益于他的仕途,在史书中一出场就是郎中令,作为九卿之一,有着执掌宫中宿卫的职能,一般由天子较为信任的人担任。
“掌宿卫宫殿门户,典谒署郎更直执戟,宿卫门户,考其德行而进退之”——《后汉书·百官志》
当然,陈化仕途的起点肯定不是郎中令,以郎中开始倒是有可能,只是很遗憾陈化没有留下过多的记载,全靠裴松之引注的《吴书》。陈化担任郎中令时奉命出使魏国,之前也稍稍总结过吴国的使者们:诸葛瑾、沈珩héng、赵咨、冯熙、陈化、张温、王蕃fán、郑泉、殷礼、张俨、丁忠、纪陟zhì、弘璆qiú。
使者们是带着使命前往其他势力的,基本上都要与魏国或者蜀汉的君主们交锋,经常要面对曹丕、孙权这样爱嘲讽的君主。陈化出使时就面对了一个醉酒状态的曹丕,曹丕问他“如今吴魏两国对立,你认为谁将一统海内呀?”
陈化回答得很机智“《易》提到帝王会出现在‘震’这个方位,以前也有人说黄旗紫盖的征兆出现在东南方”,“震”指的是东方,“黄旗紫盖”是古时候帝王现世的征兆,《宋书·符瑞志》也提到过江东有天子气,所以陈化虽然没有明说是吴国,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汉世术士言:‘黄旗紫盖见于斗牛之间,江东有天子气’”——《宋书·符瑞志》
曹丕同样博闻强识,自然明白陈化的意思,并且给出了反例“周文王作为西伯侯却能称王于天下,这与东方又有什么关系?”因为陈化提到了《易》,所以曹丕提到了《周易》的作者,但也没能难住陈化。陈化回应“周朝一开始的基础在于泰伯公呀,正是因为他在东方,所以周文王能发迹于西方。”
陈化这已经有些狡辩的意思了,按这么算只要有先辈曾在吴地就够了,曹丕对于陈化的言论也挺诧异的。至少陈化挺擅长随机应变的,曹丕也察觉到继续说下去为难不住陈化了,也就笑了笑,揭过此事,等到陈化即将回吴国复命时,曹丕还给他准备了丰厚的礼物,以示欣赏。
“笑,无以难,心奇其辞。使毕当还,礼送甚厚”——《三国志·吴主传》注引《吴书》
孙权对于陈化的表现也很满意,他认为陈化出使时的表现是为国争光的,所以任命陈化为犍为qián wéi太守,考虑到犍为郡是在蜀汉境内的,所以这只是让陈化遥领一个官职,应该还兼任着原来的郎中令,主要作用是能增置属官。
没过多久,陈化就迁任了太常,并且兼任尚书令,虽然吴国还设立了丞相,但也可以看出孙权对陈化有多么器重了。此外,由于陈化妻子早逝,孙权还曾下令让宗正从孙氏宗族里找个女子嫁给陈化,只不过被陈化装病拒绝了。
陈化在朝中同样保持了他威严的气质,而且还要求自己家族的子弟只能依靠俸禄生活,不能经营产业,不要与百姓争利。陈化年过70岁后辞官,回到会稽郡章安养老,在家中逝世。他的儿子陈炽也是饱读诗书之辈,与许商、杜志、王粲等人一样,都十分擅长数学。
奉使称意,不虚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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