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首届全国教师文学作品大奖赛寒石作品
哥，你走了！
寒石（陕西）
一
噩耗，突如其来，心碎的声音从天而降。哥，你走了！就这样让人，无法接受；就这样令人，不能信服。前天你还在抖音上歌声嘹亮，昨天在微信上还与你笑谈未来，今天你就驾仙鹤飞向天堂。你这么狠心离开，不像你寻常的为人作风，也不像你平时的处事风格，你丢下无数亲人、战友、朋友撕心裂肺地呼叫、哭泣。苍天呀！你如此冷酷，如此无情，如此无义，为什么不给亲人们与他再说一句话、再见一次面机会，恨天长泣。
这一刻，我无法冷静，无法淡定，泪流不止。黑夜漫漫，大地冰冻，心痛悲痛，伤心欲绝。恨不能插翅飞去，看你亲切面容怎就这么快没了血色，看你健壮身躯怎就这么快浑然倒下。哥啊！你让我如此残酷地面对你，你不该啊！我不忍啊！
哥，你走了。我彻夜难眠，小睡一会便做了个梦。二哥的电话始终无法接通，找你路上，我偶遇他，他也不信这是事实，我打通不知谁的电话，确信你和大家开了个玩笑，我在哭笑着中醒来。再难入睡。想你，想你的离去是场梦，迟早会醒来面对！
哥，你走了！丢下这么多想你爱你的人，走了。大脑里全是与你相处时的音容笑貌，眼前闪现的全是你关爱关心我们的往事。
哥，你走了。还记得吗？小时候母亲离世早，在二哥和你还有两个姐姐的呵护下，我蹒跚长大，和你在一个被窝里嬉闹的往事不会忘；初中五年，我与父亲继母一起生活，你转业当了工人，我的成长学习成了你牵挂的大事，怕我吃不饱，你在信封里夹钱给我，嘱我不要饿着；你回家探亲，看到我吃剩饭剩菜，心疼的不能言表，你我相拥而泣，挥手道别，给我五元钱的场景，历历在目；初二那年，父亲退休，把接班机会留给继子，是你的一封长信及“我相信你，一定会给死去的母亲争口气”的话语，激励了我，从此改变了我的命运；我考上大学，你自豪而担当，以至于在你的战友同事面前一旦提起我是你的弟弟，他们都知道“就是那个上过大学”的弟弟，你与我嫂子从不富裕的工资中挤出十元到二十元或更多钱接济我，让我度过艰难灰色的大学生涯；九零年我结婚，近在眼前的父亲未能替我张罗，远在千里外的你前来为我操办，面对举目无亲、穷酸窘迫的弟弟，你倾力相助；两年前我因病住院，你从千里外驱车前来照护我，楼道里，我坚强忍痛而行，你肩扛输液瓶相伴，我说：“哥，小时候，你疼我，老了老了，你还这样疼我！”我歉疚的心意，你懂了。“只要弟弟快快地好起来，哥就高兴了！”哥呀，五十五年来，我是你放在手心里的宝，你怎么忍心地突然撒手，把弟弟摔得身心碎裂，长痛不起。
哥呀！你的善良仁慈令亲人们感动感怀，你的宽厚仁义让朋友、战友动容赞许，你留下豪爽大方美誉，带走无尽思念。如今，你的亲人、同事、战友在回忆中，在想念中，泪流满面。
哥，你走了！因母亲离世，你早早辍学，未成年就上山劳动挣公分，为风雨飘摇的家，为弟妹的成长，挑起了不该肩负的重任。你从外出挣公分的农民，参军变成一个保家卫国的战士，历练成忠于国家忠于党的好士兵。退伍后，你成为为国家建设增光发电（退休前在宁夏石嘴山电厂汽机运行车间上班）的工人，平凡岗位上你一干三十多年，默默无闻，不计报酬，不争名利，坚守初心。退休后，你把生活过得丰富多彩。你爱好多，运动旅游，打乒乓球、围棋、象棋、麻将，样样精通，娱乐中实现自我，找到生活乐趣。哥，平凡生活中，你成就了不平凡人格，成了真正的好人。唯愿，天堂路上，你一路走好。
哥，你走了！有多少得到你帮助的人，还没来的及回报你，来不及给你说感谢、感恩的话，你就这么狠心地走了，你给亲人们留下了多少遗憾、多少无奈、多少悲怆、多少咽不下去的泪水！
哥，你就这样走了！我欲问，苍天、大地，你们为什么这么无情？我还想做你最爱吃的羊肉饸烙，我还想给你买最喜爱的油馍馍，我还想和你聊聊彼此孩子与未来生活。我还想，我曾经无数次想过，等我老了，有了闲时有了闲钱，我还会怎样去爱你，你又会怎样来疼我，然而，所有想法，都因你的猝然离去而无法实现，痛啊！
哥，你走吧！虽然你忍心这么离开，但我们不忍心这样与你作别。亲爱的哥哥，你的人格魅力与精神风范永远留在我心间，我永远爱你、想你、念你，愿天国的你没有烦恼，还有微笑。
庚子年，寒冬夜；天降悲音，天人永隔；心如乱麻，痛如刀刮。 这个令人讨厌的圣诞节，就此作别吧！
二
哥，你走了。就这样急匆匆，以至于去逝的当天，还有你的朋友约你打球、玩麻将，知你离开的噩耗，如青天霹雳。
哥，你走了。去吊唁路上，路边别样风景，我无心留恋。灵堂前，面对你的遗像，我无法克制，跪地喊你叫你，你无声应对，我想问，你为什么这么“绝情”，你让亲人们难过，跪而长泣，心痛不已。
哥，你走了。殡仪馆吊唁大厅，你被灵车推出那刻，我豁然觉得你回来了，只不过在睡着，那么安详。亲人们呼天呛地，你狠心沉默，这让我懂得真正的“永别”是何滋味，生死之间，一瞬而已。
哥，追悼会的简单，像极了你的一生。你的生平，平凡平淡，千字祭文，我忍心痛读，不足以表达我无法释怀的悲怆与思念。
哥，你走了。送你最后一程，难掩悲伤。你紧闭双眼，面如土色，仍显慈祥宽厚，手抚你冰凉的脸颊，我欲传达剧烈激动无限感恩的心，让天堂的你知道，弟弟来看你了！
哥，你走了。你身上洒满白色菊花花瓣，推进了焚化间。等待的时间如此漫长，如人的一生。滚动的字幕显现你的名字，那么空无，那么虚无，这令我明白，此后，你将成为历史，你的身影与故事将会慢慢淹没在茫茫世界里，却会留在亲朋好友的记忆里。你走了，留下薄薄的一片云彩，挥手而去。
哥，你走了。骨灰捧出来，被分检搅拌，刺耳声音像刀子般再次刺痛我的心。短短四天，就这样你被装进那个红色布袋，放进那个方盒子，我无法接受，一个生命就这样永久消失了！
哥，你走了！你生前的亲情、爱情、友情，所有的功过是非、恩恩怨怨，都随那缕青烟，飘向天堂，所有亲人朋友会随时间流逝慢慢地放下你所有过往，将念想存心间。
哥，你走了。你的离世，让我明白，世事难料、生命无常，懂得“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深刻道理。从此后，有些心里话有些困扰，我再无处倾诉，也许，从心里与你隔空相谈相守相望。
【作者简介】寒石，原名贺清明，男，1964年，陕西延川，副教授，硕导。延川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现代作家协会会员。累计在《西部散文选刊》《作家文学》《东方散文》《精短小说》《山花》《延安日报》等报纸期刊及微信平台发表散文、小说、诗歌四十篇，获全国性征文奖七次，出版散文集《活成一珠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