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李自立：【千层底与人生】（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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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忘初心 梦在三秦
千层底与人生
文/李自立
“最爱穿的鞋，是妈妈纳的千层底，站得稳走得正踏踏实实闯天下。最爱吃的菜，是那小葱拌豆腐，一青二白清清白白做人不掺假，最爱说的说永远是中国话，字正腔圆落地有声说话最算话，最爱写的字是先生教的方块字，横平竖直堂堂正正做人要像它……”
民歌《中国娃》，估计大家很熟悉，这首歌的歌词很暖人心，中华儿女都很喜欢。因为唱到了人的心里，唱到了中华民族骨子里。
因为这首歌，常常会勾起对往昔故事的回忆，让人会沉浸在美好的幸福里，会让人沉浸在童年的幸福里，也让人沉浸于对亲情的思念里……
千层底，就是用许多层旧布重叠起来纳成鞋底制作的布鞋。写千层底的作品内容很多，多数关于千层底内容，写的是回忆亲情故事的，可每一次听到“最爱穿的鞋，是妈妈那的千层底，站得稳走得正踏踏实实闯天下。”内心里，全是难过和无尽的悲伤。
人生最喜欢的服装鞋帽，是母亲的布鞋。从小最爱穿的，就是母亲一针一线纳的“千层底”。
可我福薄命小，没穿几双母亲做的布鞋，母亲却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如今满脑子里，仅剩下母亲炼浆糊、打背子，坐在炕头粘鞋底，在老屋里出入穿梭，忙里忙外的身影，其他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提起千层底，除过母亲，还有一人，令我伤心思念，就是我的小姨。母亲纳布鞋底养我十年，她撒手人寰了。接下来姊妹四个穿的所有布鞋，都是小姨接过了手，由她一针一线地，白天劳动，晚上加班给我们姊妹四个纳鞋底。那时候我就一直想，母亲纳的布鞋没穿几年母亲走了，小姨的布鞋，我今辈子应该，就穿到了人生的天涯尽头，确实不曾想过，自己如此的福薄命苦，竟然连小姨也没守住，小姨却在母亲去世后的第十年她也撒手人寰，小姨千层底，我也仅仅享受了十年……
如今，满脑子剩下的，只有小姨来我家送布鞋，她手提着一篮子布鞋，走近到家门口，看见我第一句话就是，“赶紧来试试姨给你做的鞋”然后我和父亲，还有兄弟姐妹几个，逐个试鞋让小姨看，而小姨嘴里，却在不停地，埋怨自己能力不强，把鞋的尺寸样子没掌握好，父亲在一边不停地安慰小姨……
高中上完了，我眼看两天后，就要结婚了，而母亲和大姨，小姨，他们却都走了……后来，二姨含着泪水，和几个表姐又给我们兄妹做布鞋。苦日子总算熬到了尽头，差不多等结婚了，爱人和大妹妹，接过了制作千层底的任务，心里一直想着，这千层底的量天尺，这下应该会量到我人生的尽头吧。于是，每次出门前，老婆总会在行李箱内，给塞装两双布鞋。而且，每次到了单位，当有人问起这千层底，总会暗地里背着她，美美的把自己的老婆赞美一番。
不但赞美老婆的千层底，只要别人夸几句，会立马飘起来，有时候，甚至把老婆亲手给自己做的千层底，转眼赠送给别人去穿。直到二零一二年初上工地出工，行李箱子内，从此再没有了布鞋的影子。打电话问老婆，老婆回答是：“你父子三个买着穿鞋吧，我的竹签手你知道，关节疼的实在不行，纳不了鞋底子，纳一双鞋底，手指几天肿的我给自己连饭都做不了”此时我沉默了，突然才发现想，因为日子过得紧巴，老婆的风湿关节炎，硬是耽搁了最佳治疗时间，惭愧啊，别了千层底，别了我今生的老布鞋。
有人曾经告诉我说：“市场上卖的，中国布鞋，买了穿着一样的”今天告诉你，在内心里，穿着花钱买的布鞋，和穿着母亲小姨，还有老婆做的布鞋，那感觉确实不一样，永远不一样，那感觉差的多了去了，花钱没鞋穿，而且永远不合脚……
穿着母亲小姨自家做的千层底布鞋，那是一段回忆，那是年轻时亲情的温暖，那是爱恋的走秀和浪漫。足下踏上母亲小姨千层底布鞋，踏出去每一步，那是健康，那是活力的矫健。足下踏着老婆千层底布鞋，那是享受，那是敏感，那是自信，那是爱恋，那更是乡愁和思恋，脚蹬一双黑冲呢千层底布鞋,傲视的是奢华，浪漫的是隐逸,千层底它干净，它表现的是农村人的利索，更代表的是乡里人的一尘不染。
如今，千层底是离愁，千层底是伤感，千层底是对亲人的思念，让我耿耿于怀的“千层底”啊，如今变成了一首民歌，变成了一种莫名的温暖。
你以为千层底就是在橱柜，在商店吗？你以为布鞋那是机器制作的吗，不，千层底用的是麻绳线，用的是母亲亲手打的背子，那背子是母亲柜子里的烂布头，一层一层粘起来的，那些烂布头，都是一家人穿的旧衣服拆的，那布头上浸润了父母亲的血汗。制作一双布鞋需要很多天，萤火虫的油灯焰，母亲需要千针万线，而小姨也要熬红了眼，小姨一边做，一边掉着泪点，这才是心目中的千层底，心中的量天尺。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母亲和小姨手磨上蚕茧，他们去了阴间，他们留下的，永远是朴素和勤俭，他们经历了人生的坎坷苦难。
母亲去世后，那些母亲的鞋样和水彩画样，从窑洞墙上我的奖状背后拿出来，熏染了岁月的痕迹，他们变成了思念的诗韵，他们变成了我笔下的诗笺。那岁月痕迹，有着艰苦奋斗，有着牵挂，有着无尽的伤感。更有着，砥砺前行的动力和勇敢。
打麻绳线，纳千层鞋底的人，都走了，妈妈小姨纳的千层底鞋，永远镶进了解小东的歌词中，变成了我的歌声，此歌永远最动听，她永远沁润着自立的心灵……
END
作 者 简 介
李自立，昵称：侍郎神韵、文昌侍郎，祖籍陕西彬县，1967年出生。爱好秦腔、书法、散文、诗词。曾受聘丹江文学散文版主、江山特邀作家、西部法文萃特邀作家，海纳百川文学社总社平台总顾问，作品刊发纸媒和各种载体。格言：自立，自信，自強，自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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