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罗延丽：【娘家的菜园】（散文）
娘家的菜园
文/罗延丽
娘家的菜园一年四季都有蔬菜。这里的蔬菜全是父母辛勤劳作的见证。蔬菜们自是懂得知恩图报的，它们用自己的长相博得路人的驻足观望、啧啧赞叹，零污染、无公害、原汁原味是这些菜所具备的尊贵品质，把自身的营养价值毫无保留的贡献给培育它们的主人。当然受到它们滋身养胃的不至它的主人，还覆盖到左邻右舍和一些亲朋好友。
这菜园在父母离休后成了他们二老的每日必修“老年课程”。清晨，母亲照例在厨房做早饭，父亲背着手踱步来到菜园“视察”。见冬瓜藤子只在地上匍匐前进，担忧将来接的瓜会横七竖八的卧在地上，就寻思要给它搭个架，心里正在盘算搭架的事，看到距离这藤的2米处有一棵5米多高的柚子树，这不就是天然的瓜架吗？右手三根指头轻轻地捏着冬瓜藤，手上的温暖不知不觉都传给了藤，藤像一位听话顺从的学生，认真地学习缠绕物体螺旋上升的本领。中午，父亲打着饱嗝，悠闲地来到菜园，这里看看、那里瞧瞧，母亲则提着一个小竹篮，采摘想吃的蔬菜或熟透的瓜菜。
春天，菜园里那一畦绿茵茵的是鲜韭菜、大蒜苗、葱，一株株胖墩墩的是菠菜，叶子长得铺天盖地的那是土豆。模样长得俊秀挺拔的那是芥菜。蓬松裸露的地里播撒的是白菜、豇豆、四季豆、丝瓜、黄瓜、南瓜、冬瓜、葫芦、苦瓜、辣椒、西红柿、茄子等的种子。地里的菜虽然不能把餐桌摆满，腌制的酸菜就有了上桌子露脸的机会，红艳艳的酸辣子炒鸡、胭脂红的酸萝卜炒肉、黄灿灿的腌菜可以做成梅菜扣肉、琥珀色的皮豇豆炒腊肉亦或是炒新鲜肉都香得很；干菜更是品样多多，有：干魔芋干、干土豆片、干苦瓜、干茄子、干四季豆、豇豆……这些酸菜、腌菜、干菜都是园子的“子嗣”呢！
夏天，菜园一年最“热闹”的盛季。是众蔬菜们争相媲美的日子，是蝴蝶、蜜蜂的盛会，是人的乐园。最是一年炎热时，我带着女儿回娘家。下车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菜园，最让我钦佩的当数菜园边上和院坝坎接壤那排竹篱笆，别以为它仅仅就是篱笆，瞧见没，篱笆上那些攀爬缠绕的绿藤蔓，让我数数都有那些蔓子，有苦瓜蔓、葫芦蔓、冬瓜蔓、黄瓜蔓、南瓜蔓，它们卿卿我我、缠缠绕绕形成了一个绿荫屏幕。苦瓜滕上大大小小的苦瓜难以统计，最大的苦瓜有一尺半长，比幼儿的胳膊还要粗，它们在风的召唤下自由地荡着秋千。黄色且散发幽香的苦瓜花上蜜蜂正在唱丰收的赞歌，白蝴蝶、黄蝴蝶时而比翼双飞、时而翩翩起舞。挨挨挤挤的葫芦叶比成年男子张开的手掌还要大，葫芦藤的主干缠绕在滑溜溜的电线杆上，侧枝伸向四面八方，葫芦高兴开多少花就开多少花，爱结几个葫芦就结几个葫芦，全凭它的意愿，反正忙坏了蜜蜂、累坏了蝴蝶不是它惹的祸。最威武神气的当数冬瓜藤了。主藤酷似一条大青蛇，有成人的大拇指粗细，主藤学会了攀爬本事后，缠绕在满身布满刺的柚子树上，当柚子树全身都被它侵占后，新生的枝蔓继续寻找更高更远的攀附物，离柚子树约有3米的房子成了它的“新家”。枝蔓所到之处都是绿荫。好家伙，这滕上竟有大小12个冬瓜。最大的约有20斤，最小也有3、4斤，有几处大冬瓜把藤蔓拽得下垂了一尺。父亲给那几个大冬瓜底部罩着一个竹篮子，竹篮上端用铁丝系在柚子树的粗枝上。因为没有那么多的篮子，有几个冬瓜就用尼龙绳做了个网兜把冬瓜兜住。一日夜里，尼龙绳承受不住冬瓜的重量，绳子断了，几十斤重的大冬瓜挣脱了藤和尼龙绳的双重束缚，重重地砸在水泥地上。第二天早上，打看门一眼就瞧见了躺在地上的冬瓜，母亲跑到冬瓜跟前，使了把劲才给冬瓜做了个“全身体检”，所幸的是明伤暗伤都没有。一家人都围着冬瓜看，感叹它的“顽强”，3米高，几十斤的重量跌落到硬邦邦的水泥地面竟然完好无损真的是“皮厚”。倘若换做南瓜、葫芦定会甩得粉瓜碎瓤了。
藤蔓下面遮挡的有：韭菜、辣椒、洋火姜、西红柿。因有藤蔓的遮风挡雨，韭菜、辣椒、洋火姜长势喜人，唯独西红柿因为少晒了太阳，疯长秧子、却不怎么结西红柿。即便结的那3、5个绿蛋最大的也只不过鸡蛋大，而且始终绿着脸不红脸。看来，并非所有的蔬菜都是不敢见太阳的，西红柿就是太阳越晒，它的“皮肤”越红润光滑。
秋天，菜园的黄瓜、冬瓜、茄子、豇豆、扁豆还要接一阵子才罢园，萝卜、小白菜、白菜争相为菜园铺上葱葱茏茏的绿毯子。大蒜躺在地下美美地做着秋梦。
冬天，白菜叶子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对抗严寒，娇滴滴的白菜心被它的长辈们层层包裹、细心呵护在“温室”里。玫红色、乳白色的大萝卜躲藏在泥土里，只把墨绿色的茎叶傲然地挺立在寒风里，纵使冰霜来袭它们也不会畏畏缩缩。葱绿的蒜苗像一排排士兵似的在寒风中站岗。大雪悄悄地给它们缝制一床厚厚的棉被，待到雪化成营养液输入给它们，它们越发的精神抖擞了。
娘家的菜园在四季更替中变的是蔬菜的名目，不变的是父母对菜园的垂爱和我对它割舍不断的思念。
配图来自网络
作者简介：罗延丽，汉滨小学老师。
《三秦文学》第二届
“情满中秋●月满圆”征文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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