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纪(秋)七
周定王五年、鲁宣公七年【公元前602年】
春,卫成公使孙良夫来鲁盟。始通,且谋会晋也。【公羊传】、【穀梁传】
夏,鲁宣公会齐惠公伐莱。【公羊传】、【穀梁传】
秋,鲁宣公至自伐莱。【公羊传】、【穀梁传】
鲁大旱。【公羊传】、【穀梁传】
赤狄侵晋,取向阴之禾。
郑及晋平,公子宋之谋也,故相郑襄公以会。
冬,盟于黑壤,王叔桓公临之,以谋不睦。
鲁宣公会晋成公、宋文公、卫成公、郑襄公、曹文公会于黑壤。【公羊传】、【穀梁传】
宋文君鲍之时,有臣曰祝观辜固尝从事于厉,祩子杖揖出与言曰:“观辜!是何珪璧之不满度量?酒醴粢盛之不净洁也?牺牲之不全肥?春秋冬夏选失时?岂女为之与?意鲍为之与?”观辜曰:“鲍幼弱,在荷繦之中,鲍何与识焉?官臣观辜特为之。”祩子举揖而槁之,殪之坛上。当是时,宋人从者莫不见,远者莫不闻,著在宋之春秋。诸侯传而语之曰:“诸不敬慎祭祀者,鬼神之诛,至若此其憯速也!”【墨子.明鬼】
晋成公之立也,公不朝焉,又不使大夫聘,晋人止宣公于会,盟于黄父。鲁宣公不与盟,以赂免。
周定王使单襄公聘于宋。遂假道于陈,以聘于楚。火朝觌矣,道茀不可行,候不在疆,司空不视涂,泽不陂,川不梁,野有庾积,场功未毕,道无列树,垦田若艺,膳宰不致饩,司里不授馆,国无寄寓,县无施舍,民将筑台于夏氏。及陈,陈灵公与孔宁、仪行父南冠以如夏氏,留宾不见。【国语.周语中】
《周谱》言:定王五年,河徙故道。【新论.离事】、【汉书.沟洫志】
周定王五年,河徙故渎。【水经.河水注】
至定王五年,河遂南徙,无他,河水之入鸿沟者多,则经流迟贮,不能冲刷泥沙故也。宿胥之塞,实鸿沟致之。【禹贡锥指】
周定王五年,河徙,自宿胥口东行漯川,右经滑台城,又东北经黎阳县南,又东北经凉城县,又东北为长寿津,河至此与深川别行而东北入海,《水经》谓之'大河故渎。’【禹贡锥指】
宿胥口以上与《山经》、《禹贡》河道同,自宿胥口东北流至长寿津。过长寿津后,河水折而北流,至今馆陶县东北,折东经高唐县南,再折北至东光县西,会合漳水。复下折而东北,流经汉章武县东,入海。【禹贡锥指】
燕桓公薨,次宣公立。【史记.燕召公世家】
唯正月,咸,辛亥,唐子仲濒儿择其吉金,铸其御盘。子子孙孙,永宝用之。【唐子仲濒儿盘】
唯正月,咸,己未,唐子仲濒儿择其吉金,铸其御沫匜。【唐子仲濒儿匜】
唯正十月初吉,丁亥,唐子仲濒择其吉金,铸其御鈚。【唐子仲濒儿鈚】
周定王六年、鲁宣公八年【公元前601年】
春,鲁宣公至自会。【公羊传】、【穀梁传】
白狄及晋平。夏,会晋伐秦。晋人获秦谍,杀诸绛市,六日而苏。【今本竹书纪年】、【史记.十二诸侯年表】
六月,鲁公子遂(东门襄仲)如齐,至黄乃复。【公羊传】、【穀梁传】
辛巳,鲁有事于大庙,仲遂卒于垂,子公孙归父嗣为卿。壬午,犹绎。万入,去籥。【公羊传】、【穀梁传】
鲁子仲之子归父为其膳敦。【归父敦】
戊子,鲁夫人熊氏(敬赢)薨。【公羊传】、【穀梁传】
晋师、白狄伐秦。【公羊传】、【穀梁传】
在定王六年,秦人降妖,曰:'周其有頿王,亦克能修其职。诸侯服享,二世共职。王室其有间王位,诸侯不图,而受其乱灾。’【左传.昭公二十六年】
约本年,蜀卢帝攻秦,至雍。
孙叔敖、沈尹茎相与友。叔敖游於郢三年,声问不知,修行不闻。沈尹茎谓孙叔敖曰:“说义以听,方术信行,能令人主上至於王,下至於霸,我不若子也。耦世接俗,说义调均,以适主心,子不若我也。子何以不归耕乎?吾将为子游。”沈尹茎游於郢五年,荆王欲以为令尹,沈尹茎辞曰:“期思之鄙人有孙叔敖者,圣人也。王必用之,臣不若也。”荆王於是使人以王舆迎叔敖,以为令尹,十二年而庄王霸。此沈尹茎之力也。【吕氏春秋.不苟论赞能】、【渚宫旧事.一】
楚庄王听朝罢晏。樊姬下堂而迎之,曰:“何罢之晏也?得无饥倦乎?”庄王曰:“ 今日听忠贤之言,不知饥倦也。”樊姬曰:“王之所谓忠贤者,诸侯之客欤?中国之士欤?” 庄王曰:“则沈令尹也!”樊姬掩口而笑。庄王曰:“姬之所笑,何也?”姬曰:“妾得于王,尚汤沐,执巾栉,振衽席,十有一年矣;然妾未尝不遣人之梁郑之间,求美女而进之于王也;与妾同列者、十人,贤于妾者、二人,妾岂不欲擅王之宠哉!不敢私愿蔽众美,欲王之多见则娱。今沈令尹相楚数年矣,未尝见进贤而退不肖也,又焉得为忠贤乎!”庄王旦朝,以樊姬之言告沈令尹,令尹避席而进孙叔敖。叔敖治楚,三年,而楚国霸。楚史援笔而书之于策,曰:“楚之霸,樊姬之力也。”【韩诗外传.二】
樊姬,楚国之夫人也,楚庄王罢朝而晏,问其故?庄王曰:“今日与贤相语,不知日之晏也。”樊姬曰:“贤相为谁?”王曰:“为虞丘子。”樊姬掩口而笑。王问其故。曰:“妾幸得执巾栉以侍王,非不欲专贵擅爱也,以为伤王之义,故能进与妾同位者数人矣。今虞丘子为相数年,未尝进一贤,知而不进,是不忠也;不知,是不智也。不忠不智,安得为贤?”明日朝,王以樊姬之言告虞子,虞丘子稽首曰:“如樊姬之言。”于是辞位,而进孙叔敖相楚,国富兵强,庄王卒以霸,樊姬与有力焉。【新序.杂事一】、【古列女传.贤明】
《列女引》者,楚庄王妃樊姬之所作也。庄王爱幸樊姬,不敢专席,饰众妾使更侍王,以广继嗣。庄王一日罢朝而晏,樊姬问故,王曰:“与贤相语。”姬问为谁。曰:“虞丘子。”樊姬曰:“妾幸得侍王,非不欲专贵擅爱也,以为伤王之义,故所进与王同位者数人矣。今虞丘子为相,未尝进一贤,安得为贤?”明日,王以樊姬语告虞丘子,稽首辞位而进孙叔敖。樊姬自以谏行志得,作《列女引》曰:“忠谏行兮正不邪,众妾夸兮继嗣多。”【琴操.上】
楚令尹虞丘子复于庄王曰:“臣闻奉公行法,可以得荣,能浅行薄,无望上位,不名仁智,无求显荣,才之所不着,无当其处。臣为令尹数年矣,国不加治,狱讼不息,处士不升,淫祸不讨,久践高位,妨群贤路,尸禄素餐,贪欲无度,臣之罪当稽于理,臣窃选国俊下里之士孙叔敖,秀羸多能,其性无欲,君举而授之政,则国可使治而士民可使附。”庄王曰:“子辅寡人,寡人得以长于中国,令行于绝域,遂霸诸侯,非子如何?”虞丘子曰:“久固禄位者,贪也;不进贤达能者,诬也;不让以位者,不廉也;不能三者,不忠也。为人臣不忠,君王又何以为忠?臣愿固辞。”庄王从之,赐虞子采地三百,号曰“国老”,以孙叔敖为令尹。少焉,虞丘子家干法,孙叔敖执而戮之。虞丘子喜,入见于王曰:“臣言孙叔敖果可使持国政,奉国法而不党,施刑戮而不骫,可谓公平。”庄王曰:“夫子之赐也已!”【荀子.非相】、【说苑.至公】、【渚宫旧事.一】
虞丘伯:楚大夫,楚庄王在位,伯荐叔敖曰:“下里之士,秀羸多能,其性无欲君举而授之政,则国可使附。”庄王曰:“子辅寡人得以长于中国而令行于绝域,遂霸诸侯。”子奚辞为伯曰:“久固禄位者,贪不进贤能者,诬不让厥位,不廉不能,三者不忠臣,固耻之。”庄王从之。【荆州府志】
楚大夫食邑虞丘,以邑为氏。【世本】
庄王一见,与语竟日。大悦曰:“楚国诸臣,无卿之比!即日拜为令尹。孙叔敖辞曰:“臣起自田野,骤执大政,何以服人?请从诸大夫之后!”庄王曰:“寡人知卿,卿可不辞。”叔敖谦让再三,乃受命为令尹。考求楚国制度,立为军法:凡军行,在军右者,挟辕为战备;在军左者,追求草蓐,为宿备;前茅虑无,中权后劲。前茅虑无者,旌帜在前,以觇贼之有无,而为之谋虑。中权者,权谋皆出中军,不得旁挠。后劲者,以劲兵为后殿,战则用为奇兵,归则用为断后。王之亲兵,分为二广,每广车十五乘,每乘用步卒百人,后以二十五人为游兵。右广管丑、寅、卯、辰、已五时;左广管午、未、申、酉、戌五时。每日鸡鸣时分,右广驾马以备驱驰,至于日中,则左广代之,黄昏而止。内宫分班捱次,专主巡亥子二时,以防非常之变。用虞邱将中军,公子婴齐将左军,公子侧将右军,养繇基将右广,屈荡将左广。四时搜阅,各有常典,三军严肃,百姓无扰。又筑芍坡以兴水利,六蓼之境,灌田万顷,民咸颂之。【东周列国志.51】
蒍敖为宰,择楚国之令典,军行,右辕,左追蓐,前茅虑无,中权,后劲,百官象物而动,军政不戒而备,能用典矣。其君之举也,内姓选于亲,外姓选于旧;举不失德,赏不失劳;老有加惠,旅有施舍;君子小人,物有服章,贵有常尊,贱有等威;礼不逆矣。德立,刑行,政成,事时,典从,礼顺,若之何敌之?见可而进,知难而退,军之善政也。兼弱攻昧,武之善经也。【左传.宣公十二年】
楚之孙叔敖,期思之鄙人也,突秃长左,轩较之下,而以楚霸。【荀子.非相】
虞丘于天下,以为令尹,让于孙叔敖,则遇楚庄王也。【韩诗外传.七】
沈尹名闻天下,以为令尹,而让孙叔敖,则其遇楚庄王也。【说苑.杂言】
孙叔三射恒思少司马,出而为令尹,遇楚庄也。【郭店楚简.穷达以时】
世人之事君者,皆以孙叔敖之遇荆庄王为幸。【吕氏春秋.仲春纪情欲】
楚庄染于孙叔、沈尹。【墨子.所染】
荆庄王染于孙叔敖、沈尹蒸。【吕氏春秋.仲春纪当染】
楚庄闻孙叔敖於沈尹筮。【吕氏春秋.慎行论察传】
楚庄王师孙叔敖、沈尹巫。【吕氏春秋.孟夏纪尊师】
楚庄王学孙叔敖、沈尹竺。【新序.杂事五】
孙叔敖为楚令尹,一国吏民皆来贺,有一老父衣麤衣,冠白冠,后来吊,孙叔敖正衣冠而出见之,谓老父曰:“楚王不知臣不肖,使臣受吏民之垢,人尽来贺,子独后来吊,岂有说乎?”父曰:“有说,身已贵而骄人者民去之;位已高而擅权者君恶之;禄已厚而不知足者患处之。”孙叔敖再拜曰:“敬受命,愿闻余教。”父曰:“位已高而意益下,官益大而心益小,禄已厚而慎不敢取;君谨守此三者足以治楚矣。”【说苑.敬慎】、【渚宫旧事.一】
楚庄王问于孙叔敖曰:“寡人未得所以为国是也。”孙叔敖曰:“国之有是,众非之所恶也。臣恐王之不能定也。”王曰:“不定独在君乎?亦在臣乎?”孙叔敖曰:“国君骄士曰:'士非我无逌富贵。’士骄君曰:'国非士无逌安强。’人君或失国而不悟,士或至饥寒而不进,君臣不合,国是无逌定矣。夏桀殷纣,不定国是,而以合其取舍者为是,以不合其取舍者为非,故致亡而不知。”庄王曰:“善哉!愿相国与诸侯士大夫共定国是,寡人岂敢以褊国骄士民哉!”【新序.杂事二】、【渚宫旧事.一】
孙叔敖者,楚之处士也。虞丘相进之於楚庄王,以自代也。三月为楚相,施教导民,上下和合,世俗盛美,政缓禁止,吏无奸邪,盗贼不起。秋冬则劝民山采,春夏以水,各得其所便,民皆乐其生。庄王以为币轻,更以小为大,百姓不便,皆去其业。市令言之相曰:“市乱,民莫安其处,次行不定。”相曰:“如此几何顷乎?”市令曰:“三月顷。”相曰:“罢,吾今令之复矣。”後五日,朝,相言之王曰:“前日更币,以为轻。今市令来言曰'市乱,民莫安其处,次行之不定’。臣请遂令复如故。”王许之,下令三日而市复如故。
楚民俗好庳车,王以为庳车不便马,欲下令使高之。相曰:“令数下,民不知所从,不可。王必欲高车,臣请教闾里使高其梱。乘车者皆君子,君子不能数下车。”王许之。居半岁,民悉自高其车。【史记.循吏列传】、【渚宫旧事.一】
孙叔敖令尹,妻不衣帛,马不食粟,常乘栈车牝马,披羖羊之裘。从者曰:“车新则安,马肥则疾,狐裘则温。”叔敖曰:“吾闻君子服美益恭,小人服美益倨;吾德以胜之。”遂终身不变。【淮南子.说山训】、【渚宫旧事.一】
孙叔敖相楚,栈车牝马,粝饭菜羹,枯鱼之膳,冬羔裘,夏葛衣,面有饥色;则良大夫也,其俭偪下。【韩非子.外储说左下】
楚子乘广三十乘,广有一卒,卒偏之两。军行,右辕,以辕为法,故挟辕而战,皆周制也。’臣谓百人为卒,五十人曰两,此是每车一乘,用士百五十人,比周制差多尔。周一乘,步卒七十二人,甲士三人。以二十五人为一甲,凡三甲,共七十五人。楚山泽之国,车少而兵多,分为三队,则与周制同矣。【李卫公问对】
孙叔敖恬卧,而郢人无所害其锋;市南宜辽弄丸,而两家之难无所关其辞。【淮南子.主术训】
庄王为车,锐上斗下,号曰“楚车。”【新论.补遗】
庄王诛里史,孙叔敖制冠浣衣。【淮南子.说山训】
楚人灭舒蓼。【公羊传】、【穀梁传】、【史记.十二诸侯年表】
楚为众舒叛,故伐舒蓼,灭之。楚庄王疆之,及滑汭。盟吴、越而还。
攻敔工叙自作用戟。【攻敔工叙戟】
徐偃王好行仁义,陆地之朝者三十二国。王孙厉谓楚庄王曰:“王不伐徐,必反朝徐。”王曰:“偃王,有道之君也,好行仁义,不可伐。”王孙厉曰:“臣闻之,大之与小,强之与弱也,犹石之投卵,虎之啖豚,又何疑焉?且夫为文而不能达其德,为武而不能任其力,乱莫大焉。”楚王曰:“善。”乃举兵而伐徐,遂灭之。【淮南子.人间训】、【渚宫旧事.一】
徐偃王被服慈惠,身行仁义,陆地之朝者三十二国,然而身死国亡,子孙无类。【淮南子.汜论训】
赵盾卒,子朔嗣为卿。
晋胥克有蛊疾,郤缺为政。秋,废胥克。使赵朔佐下军。
七月,甲子,日有食之,既。【公羊传】、【穀梁传】、【史记.十二诸侯年表】
冬,葬敬赢。旱,无麻,始用葛茀。雨,不克葬,礼也。
十月,己丑,鲁葬小君顷熊。雨,不克葬。庚寅,日中而克葬。【公羊传】、【穀梁传】
鲁城平阳。【公羊传】、【穀梁传】
陈及晋平。楚师伐陈,取成而还。【公羊传】、【穀梁传】、【史记.十二诸侯年表】
单襄公如楚。单子归,告王曰:“陈侯不有大咎,国必亡。”王曰:“何故?”对曰:“夫辰角见而雨毕,天根见而水涸,本见而草木节解,驷见而陨霜,火见而清风戒寒。故先王之教曰:'雨毕而除道,水涸而成梁,草木节解而备藏,陨霜而冬裘具,清风至而修城郭宫室。’故《夏令》曰:'九月除道,十月成梁。’其时儆曰:“收而场功,待而畚梮,营室之中,土功其始,火之初见,期于司里。’此先王所以不用财贿,而广施德于天下者也。今陈国火朝觌矣,而道路若塞,野场若弃,泽不陂障,川无舟梁,是废先王之教也。
周制有之曰:'列树以表道,立鄙食以守路,国有郊牧,疆有寓望,薮有圃草,囿有林池,所以御灾也,其余无非穀土,民无悬耜,野无奥草。不夺民时,不蔑民功。有优无匮,有逸无罢。国有班事,县有序民。’今陈国道路不可知,田在草间,功成而不收,民罢于逸乐,是弃先王之法制也。
周之《秩官》有之曰:'敌国宾至,关尹以告,行理以节逆之,候人为导,卿出郊劳,门尹除门,宗祝执祀,司里授馆,司徒具徒,司空视途,司寇诘奸,虞人入材,甸人积薪,火师监燎,水师监濯,膳宰致饔,廪人献饩,司马陈刍,工人展车,百官以物至,宾入如归。是故小大莫不怀爱。其贵国之宾至,则以班加一等,益虔。至于王吏,则皆官正莅事,上卿监之。若王巡守,则君亲监之。’今虽朝也不才,有分族于周,承王命以为过宾于陈,而司事莫至,是蔑先王之官也。
先王之令有之曰:'天道赏善而罚淫,故凡我造国,无从非彝,无即慆淫,各守尔典,以承天休。’今陈侯不念胤续之常,弃其伉俪妃嫔,而帅其卿佐以淫于夏氏,不亦卖姓矣乎?陈,我大姬之后也。弃衮冕而南冠以出,不亦简彝乎?是又犯先王之令也。昔先王之教,懋帅其德也,犹恐殒越。若废其教而弃其制,蔑其官而犯其令,将何以守国?居大国之间,而无此四者,其能久乎?”【国语.周语中】